宇文疏和辛梓强正准备盘算着去洞内避避烈日,他们见到这两个姑娘鬼魅一般的从洞穴里冒了出来。先是一惊,立刻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
“你们竟然躲在这里面!”
“外面太阳这么大,我们自然是在这里乘凉啊。听闻这里景色不错,空谷幽兰,我们二人自然要来游赏一番,况且,这里也是一处杀人的好地方。”
林姚眼神一寒,露出一丝冷冷的杀气。
她手中的画冥闪着紫色的幽光,上面还沾染着沈破的鲜血。宇文疏和辛梓强看到这鲜血还未干透,自然心中一惊,被震慑的呆愣住了。
“你们不用看了,白鹤单刀已经被本姑娘宰了。我身上,自然也是他的血,臭死了。”
其实这血是林姚自己的,伤口都包扎在了衣衫里面,她这么说自然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受伤而已。
“什么?你难道没中毒。”
林姚绣眉一扬,只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风轻云淡的呵呵笑道。
“当然没有,我若中了毒。又怎么能杀得了他呢?”
“这不可能,秦色丰说过,今日正午之前必然会毒发的。”
“不信你去那边的山坡上看看,那只死鹤还在那躺着呢。”
宇文疏生性多疑,绝不吃亏,便让辛梓强和几个手下去查探,见到果然如林姚所言。
辛梓强在背后对宇文疏低声道:“这丫头武功着实很高啊,那日我可瞧见了,只出了一招,就让那屠贾烈动弹不得了。”
辛梓强虽然自认为武功比那屠贾烈要强一些。打的一手黑风掌法,也算是雄踞一方的恶霸。但还是觉得有些害怕,更忌惮林姚手中的画冥。而且他方才看到沈破的惨样,更是不敢上前一步。
林姚秀眉一扬,傲然说道:“你们谁不信,可以上前来试试。”
“哼,你手上有画冥在手,我才不上你的当。”
林姚把手上的兵刃暂时插到了地上,
“你可以与我对上一掌。便知道我的真力有无。”
转身又道:“不过我有话要说,你们找的是我,这位姑和此事无关,让她现行离开。她不会武功的,免得一会儿打将起来,刀剑无眼。伤了她。”
宇文疏没多想,也未做声,算是默认了。他只把精力定在林姚身上,这里是九峰八寨的地盘,量那小丫头也逃不出这里。
林姚冲着青薇偷偷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去附近找水清浅来帮忙。
宇文疏眼神闪烁,似乎看出了些端倪。
辛梓强蓄力运气,全力推出一掌,只见他掌中生出阵阵幽暗的阴风。
林姚也紧咬着牙关,忍着疼痛蓄力运气,但脸上仍然保持着自信的微笑。她按照青薇方才指点的方法,让真气游走于掌心之中,骤然接了辛梓强的掌法。
只一瞬间,就如天寒地冻一般,冰彻寒骨的真气荡出,辛梓强的半个身子已然被冰封,眉毛结霜,嘴唇紫的发黑,被震荡飞出,落于一丈开外。
涌出冰见真气滚滚而来,他们手下所持的兵刃全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手臂也被真气震得生疼,瑟瑟抖动着,再加上他们个个都被这一惊骇的掌法吓破了胆,惊惧之感涌上心头,几乎快要拿不住手上的刀剑了。
“这....这....这莫非就是,冠绝武林的冰见寒云掌!”
众人皆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方才荡出的掌风,也缓缓掀起了林姚的衣角,轻舞飘扬,正如林姚唇畔的轻盈的微笑。
林姚提着一口气,一字一句得意道。
“正是!”
见到辛梓强被这掌法,打的倒地不起。他手底下的几个喽啰,和宇文疏带来的乌托帮的贴身侍卫都呆立原地,谁也不敢妄动。
宇文疏眉头微皱,也被这招震慑到了,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宇文疏,我和你们乌脱帮无仇无怨,为何要和毛大当家勾结害我!难道真的是为了我手中这柄画冥刃?”林姚厉声问道。
宇文疏咯咯笑道:“林姑娘若想知道,跟我回去便可。”
“我才没那么傻,你们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就这样,林姚和宇文疏,相对而立,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林姚把自己不解的地方,一股脑的全部向宇文疏问了个明白,竟然一直问到一年前乌老大当年是怎么在这里被杀的。
宇文疏也是有问必答,而且回答的洋洋得意,怡然自得。因为这些问题中,很多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尤其是一年前乌老大被伏击杀害的惨案。
经此一役之后,乌老大自然是一命归西了,而毛奇却没占到半分便宜,在他的筹划安排之下,只有乌脱帮渔翁得利,自此以后更是势力大涨。
林姚表面上镇定自若的同宇文疏侃侃而谈,心里早已经焦急万分,惴惴不安。她只是在拖延时间,静待救兵。林姚暗自心念道,这青薇也太不靠谱了吧,去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找到水公子么?
其实林姚低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有兰峪的地形地貌十分复杂,陌生人进来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很容易就迷路了。就连九峰八寨的老人儿也要成群结队的照着地图,才能够行进。青薇初来乍到的,又怎么能搞清楚方向呢?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谁也不敢上前一步,谁也不敢率先出招。
宇文疏虽然行事谨慎,但也善于观察。他发现林姚的脸色变得惨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和他对话的气力也开始不足,一点也不像是内力充盈的样子。
虽然他搞不清方才林姚那一式“冰见寒云掌”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几乎可以断定林姚现在已然是毒发了。
宇文疏眼神一转,嘴角一扬,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容。他把辛梓强招呼到了身旁,让他们快去寻找方才跑掉的青薇。原因有二,一是他也觉得那个逃跑的姑娘恐怕是去求援了,二是他居然打算与林姚单打独斗。
辛梓强摸了摸光头,满脸堆笑。他自然是愿意做这个差事的,只因为他方才中了那一记“冰见寒云掌”,受了重伤,现在仍然心有余悸,自不敢再靠近林姚半步。
看到辛梓强带着一众手下匆忙离开,去了方才青薇逃走的方向,林姚的心一下子又凉了半截儿。对宇文疏厉声喝道:“你出尔反尔,为什么又要去追那个姑娘。”
宇文疏缓缓道:“我方才没有阻止,也并不代表我就同意了。又怎么算是出尔反尔呢?”
“诡辩!”林姚了冷哼一声道。
宇文疏眉毛轻扬,转念又得意道:“再说,现在去的又不是我,而是辛梓强,我方才只是建议他怎么做而已。怎么决定全在于他。”
“无耻!”林姚咬紧牙齿,悻悻说道。
林姚虽然心急如焚,却也看不出宇文疏这是唱的哪出,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才是他们这伙人贼人的头等猎物。如今宇文疏把其他人支开,只留自己一人在这,难道他这么有把握?
林姚方才经过片刻休息,稍稍恢复了些,还残存了些力气。若那宇文疏真的近身攻过来,她靠手中的画冥刃还能勉力与他斗几个回合,虽然背水一战,胜算甚微,但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宇文疏见辛梓强他们一伙人走远了,却忽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