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任务回来的当天晚上,老白梦到了红色的事物。而且之后的七天都间断性的梦到过。”黄海波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的说。
“代表什么?”我感觉不对,看着黄海波忧郁的面孔问道。
“血呗。”波哥瞟了我一眼,随口吐出两个字。
“那又怎么样?”我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不明其中的深意,继续问道。
“你想一个人见过血后,梦见红色,那就代表这个人的潜意识里对血有本能的抗拒,存在晕血的可能。一个战士尤其是尖子班的战士必须有先天克服这类情况的本能。
尖子班可不是单单只为了军事大比武,很多特殊勤务首先抽调的都是尖子班的成员,精英出去执行任务自然要比我们这些普通的战斗人员的成功率要高。
你要知道一点,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但是我们的勤务之中有协助地方治安的内容,也就存在防暴防恐的任务。虽然不像十二中队那么频繁。
既然是防暴防恐,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是家常便饭,不仅要有坚强的意志,更要具备先天良好的心里素质。如果晕血,那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轻则拖累战友,重则影响整个任务。
所以在这方面一直都是一票否决,能力再强都没用。可惜啊,老白他想不开。闹了一段时间后,他开始懈怠训练,自暴自弃。就算这样,指导员和当时的李队长都没有苛责他。
他们还是每隔一段时间让卫生员做一次问卷调查,直到军事大比武期间,卫生员发现对老白的问卷调查里没有出现梦见红色的事物。
指导员才告诉了老白实情,可惜啊,老白心里这道坎走不过去,就这么着一路混到现在。哎~好端端的苗子变成了中队的老混子。”黄海波看着阴沉沉的天缓缓的说道。脸上满是对老白遭遇的惋惜。
“为什么不事先说明呢?”我很不解的问道。
“那哪能说,他要是知道了,在后面的调查做了假,害的是他自己。我不是说了嘛,这种可能存在,只是可能,可是即使是可能也不能成为借口。否则影响了任务,害的就不是一个人。
就好像我现在告诉了你,以后如果你也遇到类似情况,做了假,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现问题,害的可不紧紧是你自己。
不过我不担心对你说这些,没有谁会蠢到为了那么点虚荣坑害自己的队友。即使有,也不会是你,你小子有颗悲天悯人的心,这种自私自利的王八蛋事情你做不出来。”波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哈哈一笑。
“我怎么觉得,你这夸的不是味啊……”我假装委屈的看着黄海波。
“也好,让他走吧,离开这个伤心地。回头咱们送送他。”黄海波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微微一笑说。
“嗯!想不到白胖子以前进过尖子班啊!”我笑着说。
“哔————!”开饭的哨声响起。
我和波哥笑闹着跑回三班集合。天边厚重的云层破开一条通道,一缕阳光顺着通道照射下来,直射六中队的大操场,接着,通道越来越多,阳光也越来越多,天气放晴。
五监区的食堂里面,最阴暗的角落坐着两个人。冯老六和莫不凡相对而坐,两人沉默着吃着饭。
今天的饭菜依旧是少盐少油,淡的尝不出味道。莫不凡用眼角的余光仔细的扫视了一遍四周,确认安全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东西自桌子下面递了过去。冯老六准确迅速的接到东西,反手塞入裤裆。
“刚收到的消息,疤爷要做掉上尉,时间地点还不清楚。”莫不凡一边没滋没味的吃着白水煮萝卜,一边小声的说。
“你确定上尉身上有地图吗?没别的路了?”冯老六坐的角落可以看到食堂里绝大部分的地方。他谨慎的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低声问道,还不忘瞄一眼莫不凡的脸色。
“基本确定了,前几年有个越国的后裔因为贩毒被送到这里,我花钱在他嘴里抠出来的消息,上尉确实是纷乱时期入境的。这个后裔的父亲就是上尉的手下,没能活着回去。后裔听他父亲说过上尉的名讳,现在跟着上尉做事。我在想……”莫不凡感到身边有人经过,停下话语,继续吃饭。
等身边的人打着饱嗝走过去了,他才继续说道:“我在想疤爷买通的人暗里对付上尉的人,会不会就是他。看来最近几天要注意这个人的动向。
过几天就是越国的“斋戒日”,到了这天上尉会单独在老煤场的旧库房待上半个小时,只带亲随过去,监区方面也知道,为了稳定外裔的情绪,方便管理,这几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上尉完成了“斋戒日”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