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连里的射击尖子,经过了一上午的讲解和据枪姿势练习之后,18名精确射手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射击要领。
下午,文书带人给他们搬来了两箱子弹,让他们可劲造。
于是靶场上开始像过年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枪声响个不停。
晚上也都耗在了靶场上,练习着夜间射击。
要知道侦察兵的夜间射击可是重点科目,毕竟渗透的时候,夜色可是很好的掩护。
一直训练到了9点多,众人才返回营地准备休息。
白铁军揉着自己的左臂和肩膀,别人都是稍微调整一下据枪的姿势就行了。但是他从昨天开始才进行左手据枪的练习,几乎是从头开始。
可能是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也会变得优秀的原因,白铁军没有了以往练习时的懒散,为了赶上大家练习的进度,趁着午休和晚饭的时间,他自己偷偷地加练,一天下来,胳膊已经酸痛难耐,像针扎一样疼。
史今拿着两瓶红花油,给了许三多一瓶,示意他给甘小宁揉一下肩膀。
而他自己却是拿着另一瓶,直接来到了白铁军跟前。
“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揉一揉,不揉的话,明天的训练你根本坚持不下来。”
白铁军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矫情,直接脱了上衣,坐在了床边。
史今将红花油倒在自己的掌心,用手搓了搓,然后直接在白铁军的胳膊上揉搓了起来。
“啊!”白铁军发出一声惨叫。
“忍着点啊!必须下力气揉开了,要不根本不起作用。”史今手下毫不留情,依旧用力揉着。
“班…班长,你…你揉你的,我…叫…我的,嘶!咱俩…互不…干…干扰!”白铁军抽着气说道。
史今不禁失笑,这个白铁军到真是个活宝。
新来的庄学进看着白铁军的惨样,心中不断庆幸,得亏自己没有射击的天赋,这也太惨了。一边叹着气,一边帮着白铁军和甘小宁打好了洗脚水。
他刚来三班,还是得有点眼色,能帮就帮一把吧,昨天可是白铁军和甘小宁最先跟他搭话的,他也不是那不懂感恩的人。
看着庄学进的动作,三班的人没有说什么,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却是明显暖了许多。
第二天精确射手的射击训练依旧继续着,弹药也疯狂地消耗着。
等到了第三天,每个人的肩膀都肿的老高,身上都飘着红花油的味道。
甘小宁趴在草地上感叹道,“我肩膀肿的都快抬不起来了。还是老白你好啊,左撇子,不影响吃饭。”
白铁军盯着瞄准镜,撇了撇嘴,“不影响吃饭有啥用啊,我感觉我的鼻子都不好使了,和你们在一起吃饭,那味道冲的,崔班长的红烧肉都不香了。”
这时正好史今走到了他们俩的身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红烧肉不香了那还留在肚子里干什么,来!起来活动活动,跑两圈消化一下!”
两个人苦笑着爬了起来,绕着靶场撒开丫子跑了起来。
晚上回了营地,例行的红花油时间,七连的各个帐篷里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声音跟狼嚎似的,此起彼伏。
正好这时团长王庆瑞和参谋长廖卫国还没有睡觉,带着两个警卫员在营地里转悠,听到了七连的惨叫声。
王庆瑞转身问着身边的战士,“怎么回事儿啊?这是哪儿来的声音?”
没等战士回答,廖卫国直接说道,“这事儿我知道,是七连选拔出来的精确射手。这几天在靶场没少消耗弹药,七连的文书来找我批了好几次了。估计肩膀都打肿了,正上红花油呢!”
“哦!这个样子啊!”702团刚刚开始进行野外驻训,王庆瑞的注意力都在坦克营上,对于七连的精确射手试验的事情,交给高城之后,就没再过问。
听到廖卫国这么说,来了兴致,“走!咱们过去看看!”
七连连部,高城刚洗完脚,正和指导员洪兴国说着话。
洪兴国听着外边战士们的惨叫,有点担心地说道,“老高啊!这个训练强度是不是有点大啊?这从早训到晚,你就不怕底下人受不住吗?”
高城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新东西总得有个适应时间。他们得尽快熟悉瞄准镜射击,要不然之后的班排战术综合训练怎么办。”
他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烟盒,扔给洪兴国一根,自己点上,长长地吸了一口。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适应了,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加强他们的肌肉记忆。不过你放心,我今天问过史今的进度了,再有两天,基本上他们就能达到之前射击水平了。”
“两天后,正好是周末,不用训练,让他们放松一下。下周开始和班排一起进行战术演练。”
这时王庆瑞掀开了帘子,和廖卫国走了进来,“你心里有数就行!要科学的练兵,可不能把好好的兵给练废喽!”
高城和洪兴国吓了一跳,“团长!参谋长!你们怎么来了?这外边的岗哨也不说一声,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他们!”
王庆瑞眼睛一瞪,“你要收拾谁?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
高城哪里想真的惩罚岗哨呀,就坡下驴,赶紧把两个人让到桌前坐下。
“不说这个了,怎么晚了,您二位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任务吗?”
王庆瑞看到洪兴国正拿着茶杯准备给他们沏茶,直接阻止了他。
“不用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走。就是听到你们连的动静挺大的,过来看看。”
高城听到这里放下心来,不是来找事儿的就行。
王庆瑞又敲打了高城几句,就起身和廖卫国回去了。
留下高城和洪兴国两个大眼瞪小眼。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晚上例行的红花油时间,每个精确射手的嘴巴里都叼上了毛巾,七连也再也没有传出狼嚎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