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焽召她进宫,其实也没事,就是逼她出门,甯焽通过这件事才发现,原来他的皇嫂脸皮居然如此之薄,哪有让敌方花钱买战俘时的厚皮厚脸,想到这便觉得好笑,后悔当时没凑到湖边去看热闹。
泫进宫后,甯焽说太后想她了,如罗姀年龄也越来越大,身体也不如以往健硕,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困扰着,真的是到了今天躺下去,明天不知是否还能起来的年纪了。
泫急匆匆跑去见如罗姀,如罗姀心情极好的拿湖边的事情,戏谑了她一阵,被如罗姀这么一折腾,泫的尴尬反倒散去了不少,陪着她吃午饭,下午又在后宫花园里散步,那些被送进宫里镀金的小姑娘们,一个个软糯软糯的,看着心情都舒畅不少。
陪如罗姀吃过晚饭后,泫的厚脸皮又恢复了,乐颠颠的出了宫。
这次之后,宇文皘的确是断了对卓爷的想法,甯昤终于不用再忍受她那不加掩饰的目光了。
焜昱国忙着调兵遣将的防范隋国,杨坚对外暂无动作,但对内是大肆整改。
开皇二年(582年),隋文帝杨坚以长安城“凋残日久”,在城东南龙首山创建了一座新的都城,名叫大兴城。城内有东西二市,东市名都会,西市名利人。因系国都所在,“俗具五方,人物混淆,华戎杂错。去农从商,争朝夕之利,游手为事,竞锥刀之末” ,成为当时最大的商业都市。
因为有了大兴城的修建,汉长安城逐渐凋零。
除了对城市的整改外,杨坚还统一了货币以及度量衡,颁布了一些有利于商业的发展政令。
总之,与大周/北周时期比起来,进入了一个新纪元,稳定、飞速的发展着,宇文邕没来及实现的,他实现了。
在焜昱国,尽管中朝臣知道,杨坚近一两年内,肯定会稳定政局,不会对外宣战,但是,众人不敢因此而放松,加紧研制武器,造出了六马牵拉的运输车,不论是运送物资还是将士,都比步兵车运的多。
然后的修建道路,尽可能的将各个边关用直线连接起来,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若要实现这一想法,工程是非常浩大的,因此只能利用现有道路,在不是直线的地方,修路将两条路打通,尽管如此,工程也是浩大的。
不过,工部并没有抓苦力之类的,采用了招工的方式,休息时间、工钱多少、吃住之类的,一律按规定行使,加之又临近冬季,农忙时期已过,因此,吸引了不少壮劳力主动前来,泫又将“包产”以及“多劳多得”的概念说给工部和户部,这样,就不会出现苦役的现象,来做工的人,一个个都干劲十足,心情愉悦,甚至出现为了多挣钱,铆足劲干活的场面,都不用抡着鞭子的监工,监工此时的作用,只是检测质量,让他们别只为了多而忽略质量。
正因为这积极的局面,工程进展顺利,而且比预期的快很多,到快过年时,有些地方便已经完工了,这些地方的劳力,有些赶去其他地方,有些则揣着工钱,乐颠颠的回家过年。
宇文宪等人开始还挺担心,这么大的工程,历史中哪次不是闹的怨声载道,甚至因此暴动不断,更有甚者,使得国家衰退的也有存在,况且焜昱国与周边国家相比,是个小国,只要内部一乱,周边这些豺狼虎豹,瞬间便能把焜昱国给撕个粉碎。
可看到事实后,禁不住的瞠目结舌。
宇文宪、宇文孝伯与宇文招、宇文纯、宇文盛、宇文达、宇文逌在茶馆里喝茶,到了焜昱国,也不再有什么利益之争、权利之争,兄弟们的关系近了,经常聚个餐,出去转转,或是像现在这样,凑一起吃个饭,喝喝茶。
正说焜昱国现在的修路工程,听到街上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二蛋,你可知道哪里还在修路?”
“你还要去啊,都跑了几个地方了,挣的钱都够你家好好花销一两年了。”
“嘿嘿,哪有嫌钱多的啊。”
“也是,正好我明天打算往西去看看,听说那里还没结束,我们搭个伴,正好也有个照应。”
“行!”
两人说好时间,便各自散去了。
在楼上包间的众人,看两人散了后,又都收回了目光,宇文纯感叹道:
“焜昱国是个神奇的国度。”
宇文逌很是赞同:
“别的国说要修工程,民众都避之不及,在焜昱国,反倒是趋之若鹜,唯恐自己被落下。”
这时外面又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声音:
“卓爷,快坐。”
众人再次循声望去,看到是街边一个羊杂摊,解决了宇文皘的爱慕后,泫又恢复了黑脸,她很熟悉的坐了下来:
“老规矩,来碗羊汤。”
老汉应道:
“您先坐,马上就来。”
这会不是吃饭的时候,所以,老汉端上羊汤后,就坐到了泫身边:
“卓爷,哪里还有工程?我也想去。”
泫呼呼哈的喝了一口:
“老爹的几个儿子不都去了吗?您怎么还想去啊,那可都是体力活,万一把您伤到多不好。”
老汉啧了下嘴:
“卓爷这是嫌我老啦?!”
泫连连摆手:
“看您说的,老爹精神矍铄,声若洪钟,走路虎虎生风,我还得在老爹身后追着跑,怎么能是老了呢。”
老汉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明白卓爷这是夸他老当益壮,满面春风的捋着胡子:
“那您还不让我去?”
泫挽着老汉的胳膊说:
“老爹啊,我就好您做的这口,您要是去做工了,我去哪喝这口去?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老汉哈哈大笑:
“好,为了卓爷,我就不去了!”
宇文孝伯面带微笑的说:
“焜昱国君明臣贤,想不好都不行啊。”
这句话让众人想到了自己经历的死里逃生,如果大周也能有这样的君、这样的臣,哪里还有杨坚跳腾的份?众人收回目光,默默的喝着茶。
他们在反思大周失败的原因,而有的人却在惊悸过后,动去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