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没消气呢,那边甯焽和茹元忙完后,也蹭了过来,泫真想拖鞋子打人,不过还好,这样的日子已经有几天,习惯了不少,而且也不是天天这样,如果天天这样,她真要甩锅不干了。
古时候上班,不像现在有明确的时间,没事就可以走了,特别是对有官职的,所以,吃饱后,除了江毋,一个个全拍屁股走人了。
两人喝着茶,聊着天,江毋问起建交的具体打算,泫给他说着具体计划,江毋听着听着思想便开小差,只顾盯着泫看了。
说完,泫突然转头看他,江毋慌乱的连忙将目光移开,没话找话的说:
“听说你在马场那里对代国的探子说佩服他们的皇帝。”
泫脑子里还是对于建交的计划,没注意到江毋情绪的变化,点点头:
“对,那时我就想着要实施建交计划,所以,想先给代国留个好印象。”
江毋一愣,抬头看着她:
“那时你就有这想法了?!”
“这个想法出现的比较早,张轨来与咱们建立盟友关系时,我就有了这个想法,但那时没细想过,现在把想法详细了下。”
江毋惊愕的看着她,那会他还在为家族争利益,而泫已经想到了那么广阔的地方,与泫相比,自己的思想太狭窄,不满的喝了口茶,不由的嘟着嘴说:
“我对你有些气愤了!”
泫一愣,扭头看着他:
“为什么?”
“我们还都只顾自己眼前时,你却已经想到那么远、那么宽阔的事情,连我这个男人都比不上你,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官场白混了。”
说完还不满的扫了眼泫。
现在的江毋哪还像个官场混迹多年的成人,就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子,逗的泫爬桌子上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身为一个女人笑的这么没形象,江毋吃了一惊,但这样的笑很能感染人,江毋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好笑,不由的也随她大笑着。
两人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泫才停住,擦着眼泪说:
“江大人,那是因为你们在意的东西多,利益啊,官位啊,还得防着别人给你们下绊、使套,这些分散了你的注意力,而我,无欲无求,利益、官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求每天吃饱喝足,有钱用用就可以了,所以,我能将目光看向别处,如果江大人也能将注意力转向别处,或许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因为江大人在官场多年,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关系,比我看的透。”
江毋略眯了眯眼,每次和泫交谈,都能有所收获,有些羡慕甯昤了,无意中便会被泫开导,引领着看向更广阔的世界。
一手托头,有些慵懒的说:
“泫,你的脑袋里装了多少东西?我觉得我就是再活三十多年,再看三十多年的书,都未必能赶上你。”
泫暗自吐槽,她脑袋里装的可是几千年来的东西,不仅仅是汉族的,也不仅仅是中国的,而是全世界的知识,岂是现在还未开放的华夏可比的,或许到唐朝时,有些知识、观点会有相似。
嘴上却谦虚的说:
“江大人抬举我了,我也只不过看书比较多而已,哪有这么厉害。”
两人沉默了会,江毋突然一拍桌子:
“对了,去建交,这事非你莫属,我跟你一起去吧。”
泫脑回路没捋顺的看了看他,激动的伸手抓着他的胳膊:
“对啊!对啊!我一直在想该什么人去比较合适,哥哥肯定是不能去,显的焜昱国太没面子了,可是地位又不能低,昤不能走,他是统兵的,万一有什么战事,还得靠他,霍大人太古板,不适合此时,乐正大人也不能离开,而且乐正大人年岁高了,路上颠簸不起,江大人去合适啊!江家在焜昱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士族,不会让焜昱国跌份,也不会让被访问的国家觉得被轻视了!”说着拉着江毋就往外走“走走走,找哥哥去!”
江毋是想和她多呆一会,没想到自己的话让这样的机会没了,有些懊恼,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真的可以跟泫出去,那一起的时间将有很多很多,想到这又觉得兴奋。
出门前,江毋反拉住泫,抬起被泫抓住的手提醒道:
“注意身份,卓将军。”
两人去见甯晟,甯晟当即同意,他也在想建交的人选,泫是必须的,因为这事是她提出来的,换个人去未必能达到她说的效果,所以,泫必须去,可是泫的官位太低,才个五品官,本想着给她再升升,但转念一想,没有功劳就升官,这是真的要动荡了,所以作罢。
想来想去却把江毋忘记了,因为江毋是与泫认识后,才与他走的比较近,在他这还不能算自己人,所以,时常把江毋忘记,这下好了,主要的人确定,剩下的人就好安排了。
回到府里,泫告诉甯昤去建交的人员安排,甯昤反对。
泫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
甯昤说:
“反正江毋不行。”
泫看了甯昤半天,走到甯昤面前,双手将甯昤的脸全挤都了鼻子两侧:
“我知道了,江大人抢你馍吃了!”
气的甯昤差点一口口水把自己溺死,拍掉她的手,背对她坐着。
泫想了一堆,还是没想明白,爬在甯昤的背上:
“怎么了嘛?昤宝宝,看这嘴噘的,都能挂个酒壶了。”
甯昤看她一脸茫然,想了想没说,既然泫没察觉,他还是不要提醒的好,说多了反倒会引起麻烦,将她从背上拉到怀里低头给她鼻子上又咬了口。
泫惨叫一声:
“你干嘛又咬我?!”
甯昤得意的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记。
泫气不过,直起身寻找着地方:
“不行,我也要咬一口!”
甯昤抱着她站起身:
“去床上,随便你咬。”
不管泫怎么挣扎,抱着她进了卧房。
他们这边在按计划行事,滕玊那面也在按计划行事。
滕启和滕伏都是混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兵痞,既然是兵痞就总能找到志同道合的,聚在他们身边的,也都是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当然,还有些拍马屁的,不过这部分人不在我们的记述中。
这些人聚在一起,以滕启和滕伏为首,滕启喝了口酒,抹抹嘴角的酒渍:
“你们都听说皇宫里那个傻子了吧?”
一个士族子弟问:
“皇宫里的傻子?是奕王的侧妃吗?”
“对对对,就是她,奕王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那么宠爱那个傻子?”
另一个士族子弟说:
“你妹妹不是奕王妃吗?你家门第不比那傻子高啊,怎么没抓住奕王的心呢?”
一直闷头喝酒的滕伏说:
“我那个姐姐,心高气傲,不屑于那些跟妓女一般的讨好手段,你们说哪个名门闺秀在夫君面前跟妓女一样?”得到兄弟们的认同后,继续说“那个傻子就不一样了,听姐姐说,跟妓女如出一辙,使尽各种手段缠着奕王,奕王跟姐姐本还相敬如宾,可自从这个傻子来了之后,奕王横竖看姐姐不顺眼,肯定是那个傻子给奕王吹了枕边风。”
提到甯昤的那两个大小舅子,甯昤一下站了起来,打断甯晟的话:
“哥,滕玊绝对会反!一定会反!”
说完自顾自的大笑,甯晟一头雾水的看着似犯神经的甯昤。
回到府里,泫从屋里出来想问问他事情怎么样,却被甯昤一把揽了过去,狠狠的吻下了,抬起头看看被自己吻红的双唇,心情很好的说:
“真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