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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哎,卓爷,这可不行,明天若起不来,就后天做,反正卓爷别想赖皮掉。”

    泫大笑:

    “臭小子们学聪明啦,好好好,爷应了你们!”

    丁旺财他们在周围点了不少火堆,一个是为了暖和,再一个也是为了给城墙上照亮,万一拓跋焘他们趁黑有什么动作,城墙上也好掩护。

    肉烤好后,泫吁吁的拿到桌子上,甩着手说:

    “兄弟快尝尝,好吃不?”看到旁边的马奶酒,立刻两眼冒光“这个、这个我能喝吗?”

    拓跋焘笑道:

    “早听说卓将军爱喝马奶酒,这是特地给卓将军的。”

    泫道了声谢,拔开塞子,带着酸味的香气扑鼻而来,立刻腾了个碗,给自己倒了碗,酸到人挤眼的液体倒入嘴中,滑落到胃里,一会胃里暖暖的感觉向四肢散开,似乎又回到与兄弟们在内蒙游玩时的情景。

    站到椅子上对拓跋焘说:

    “我给你唱首歌吧,”不等拓跋焘回答,泫又冲着城墙上的将士们喊“爷给你们唱首歌吧。”

    城墙上的兵士们笑道:

    “卓爷又喝高了。”

    也有兵士们积极响应:

    “好好好!”

    “卓爷来一首!”

    口哨声此起彼伏。

    泫清清嗓子,唱起了腾格尔的《蒙古人》,先用汉语唱了遍,又用鲜卑语唱了遍,唱完一仰头将碗里剩的酒全喝完了。

    泫唱这首歌可是带着感情唱的,她也想念故乡了啊。

    城墙上的人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热烈的掌声,拓跋焘甚至听到他身后的侍卫中,有人在吸溜鼻子。

    拓跋焘又看着面前一身白衣如雪的泫:

    有些理解为什么曾祖父与这个人亲同手足。

    甯昤听到这首歌鼻子也有些微微发酸,他知道泫有时会唱一些调调奇怪的歌,但都是逗着玩唱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唱过,眼神深邃的看着城墙外那个白色的点。

    城墙上有人起哄:

    “卓爷,再来一个呗。”

    泫翻了他一眼,当然,距离有点远,这个动作无法传达到城墙上:

    “你们吃饭了没,没吃饭就赶紧吃饭去,别在这里起哄。”

    没想到城墙上不少兵士举起干粮:

    “我们为了看卓爷的表演,都将饭带到了城墙上。”

    泫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拓跋焘却大笑:

    “不愧是卓爷带的兵,跟卓爷一样有趣。”

    两人又吃吃喝喝一阵,泫喝的更高了,拉着拓跋焘的手:

    “兄弟,会跳交际舞吗?”

    拓跋焘觉得泫的手软绵绵的,低头看却发现泫的手很小,比他的手心也大不了多少,心里咦了声。

    抬头看着两眼有些迷离的泫:

    “不会跳,那是什么舞?”

    泫高兴的大笑,双手拽着他的手:

    “来来来,我教你跳。”

    拓跋焘又注意到那双手,即使两只手拉他一只手,依然显的手小。

    拓跋焘没有吭声,站起身,泫把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腰间,当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时,拓跋焘一震,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但此时她双眼那么清亮,不含杂质,是世间最为纯洁的净土,实在让人无法生出亵渎的念头。

    城墙上的甯昤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出城把这个没点做女人觉悟的混蛋拎回来。

    乐正元、乐正熹、汪濞、施岑也是大为吃惊。

    唯独泫毫无感知,还傻乐傻乐的教拓跋焘跳舞:

    “其实我也不会跳,都是看别人跳的,我们慢慢来啊。”

    说完冲拓跋焘傻傻的一笑,像孩童般纯洁,毫无杂念,拓跋焘握着泫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开始两人还笨手笨脚的,相互踩,慢慢熟悉后,两人又蹦又跳,还变着花的转圈,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城墙上一些兵士们也在学。

    跳累了,又坐下来吃吃喝喝,拓跋焘看着对面吃的很没形象的泫:

    “卓将军一点都不像中原人。”

    泫咽下嘴里的肉问:

    “那焘认为中原人是什么样子呢?”

    好吧,现在直接称上焘了,丁旺财他们好不容易干的衣服,又被一层汗打湿。

    拓跋焘也是一下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放声大笑:

    “卓爷,如果当年你没有牵绊,会应曾祖父的邀请到代国吗?”

    泫想了想摇摇头:

    “不会,如果没有牵绊,我会四处云游,去看看世界多好,干嘛要窝在一个地方。”

    拓跋焘不解的问:

    “世界?”

    泫神秘一笑:

    “焘想知道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拓跋焘表示很想,城墙上的兄弟们也表示非常想。

    泫让丁旺财他们去抬四张方桌,丁旺财没动,留在原地,泫歪着头问:

    “你为什么不去呢?”

    丁旺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自家爷没喝高时精的比谁都精,可一旦喝高,转眼便成了小孩,智商都比不上那四个孩子:

    “我得留下来保护卓爷。”

    泫却不以为然的挥挥手:

    “放心放心,”指着墙头上那些兵士“离城墙这么近,怎么会有事呢?帮我去搬嘛,我不能把客人丢下不管。”

    说完把他推走了。

    很快丁旺财他们五人抬了四张方桌拼在一起,泫爬上去,顺手摘了乌铁蛋的头盔扣在自己头上,对着众人说道:

    “ladiesa

    dge

    tleme

    ,weletoku

    yu!”

    除了“焜昱”,众人没听懂一句,不解的相互看看,但泫并没有给他们解释,接着说:

    “今天欢迎魏国陛下前来,我等为众人献上一场晚会,还望大家尽兴!”

    说完,摘下头盔,翻了个花然后扣在胸前,向众人鞠了一躬。

    众人又是一头雾水,“我等”明显是有很多人,可看看城墙外,哪有一个是来表演的。

    泫把头盔又扣回到乌铁蛋的脑袋上,对众人说:

    “首先请聉为我们献上西班牙的瑰宝——弗拉门戈舞!”说完往旁边一跳,捏着嗓子一副扭捏的样子“我是聉,第一次跳,献丑了,还请大家不要嫌弃。”

    看到这里,众人是明白了,泫是打算一人分饰多角。

    兵士们起哄道:

    “卓爷又喝多了吧?”

    “卓爷来一个!”

    泫冲众人嘿嘿傻笑了下,坐到桌子上,扒着袖兜摸了半天,摸出一截麻绳,又掏出几枚铜钱,把麻绳分出细股,缠在铜钱上往脚底绑。

    泫傻乎乎的冲拓跋焘说:

    “焘等一下啊,马上就好。”

    拓跋焘边喝着泫酿的酒,边看着桌子上的泫,此时傻憨傻憨的像个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傻子跑出来了,哪能想到是大名鼎鼎的卓爷。

    城墙上的甯昤看着泫,想起后宫里的那个小院子,里面人不多,可却充满了欢声笑语,每个人都善待着对方,用最纯净的方式来往着,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其实泫的性格深处有着一片净土,不管外面世界如何改变,她依然固执的守护着那片净土,只是那片净土抵不住外面世界的腐蚀,她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或者是绝对信任的人面前,再或者是比如眼前这种喝高的情况下,才会将那份纯真展现出来。

    甯昤仔细想了想,泫似乎在他面前没这么傻过,即使有也是转瞬即逝,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是不是她从来没相信过我?

    城墙下的泫捣鼓半天,终于重新站了起来,试了试,虽然不如现代的皮鞋,但那个意思是有了。

    冲众人喊道:

    “聉的弗拉门戈舞来啦!”

    第一次看到弗拉门戈舞时,泫还在上小学,忘记那个舞蹈的配乐是《西班牙斗牛曲》还是《美丽的西班牙女郎》,但那令人热血贲张的舞蹈,却令小小的泫记忆尤深,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随舞者叫嚣,一层一层麻麻痒痒的感觉从脸上漫过,呼吸是什么早抛掷脑后,眼里只有巴掌大的电视机里,那个热情奔放的舞者,但那时太小,没记住这种舞蹈的名字,直到大学毕业后的某天,无意中通过网络再次看到这种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