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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在六朝中,唯有三国时期的孙吴建立起了骑兵,不过,后来因为与北方战事变少,俘获战马的几率降低,以及获取渠道更多的被曹魏所控制,所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骑兵,在后期也逐渐衰退。

    地形、地理等因素,虽然能左右战术,甚至是战局,但,地理环境并非战争的决定因素,政治结构在战争中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这就是王猛劝苻坚千万不可屠灭晋朝的原因,也是泫每次外扩都是趁人之危的原因。

    上面讲了,司马昱临终前,招桓温来辅政,桓温没有接受,推荐了谢安来受遗诏,这是桓温做的一件好事。

    身为一国的重要官员,谢安不像桓温这样不讲理,只为自己,只往自己口袋里捞东西。

    谢安性情闲雅温和,处事公允明断,不专权树私,不居功自傲,在风流间谈天下,在琴棋中战四方,被称“风流宰相”,历史评价很高。与他共同辅政的王彪之,就是坚决拥立晋孝武帝司马曜的人,也是刚正不阿之人。

    东晋有他们这样的贤人主持大局,肯定要清明很多,加之朝廷除去了桓温的势力,也比之前稳定。

    反观秦国,连年征战民生疲惫,统治尚未稳,依然存在诸多问题。

    因为苻坚将诸胡迁入关中以便控制,又将氐族势力置于国内要冲,以巩固势力,此法却使京师空虚。而且他为人宽宏,亡国君臣皆授官位,但任其率领旧部,造成隐忧。

    这种时候并不适合去攻打东晋这样一个强权,但苻坚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甚至连他的儿子苻冼、宠爱的妃子张夫人都反对,可他还是毅然征兵南下。

    结果,指挥的失误和宗室之间因不信任出现的反叛,导致秦朝百万雄师对阵晋朝的八万军队大败!也有说并不是百万,而是五十万,不管是百万还是五十万,对阵八万,都占绝对优势,可,输了!

    这就造成了前秦空虚,叛逃来的慕容垂回到燕国旧地建国,史称后燕;灭了前燕后,苻坚将前燕的皇室以及诸多鲜卑族迁至中原,现前燕皇帝慕容暐的弟弟慕容泓趁机起兵,称复兴燕室,史称西燕;降将姚苌在现耀县之地自立,擒杀苻坚,后趁西燕内讧离开长安时,进驻长安,建立秦国,史称后秦。

    在姚苌杀苻坚后,前秦已名存实亡,但它在河北、关中的残余势力则延续了近十年之久。

    司马光对其的评价是:“魏文侯问李克,吴为何亡,李克曰:‘因为数战数胜。’文侯曰:‘数战数胜是国之福也,为何因此而亡?’对曰:‘数战则民众疲惫,数胜则将领们骄傲,以骄傲的将领统御疲劳的民众,怎么会有不亡的。’秦王苻坚与之相似。”极是!

    淝水之战之前,苻坚派吕光去平定西域,秦**与晋朝打的你死我活时,吕光也在西域奋战,不同的是,吕光胜了,但他准备回朝时,听到了南伐失败,统一局面再破,关中已成乱局,干脆在西域大干一通。

    前凉张天锡投奔东晋,其世子张大豫未能来及同往,投奔他处,被拥立占据阳坞,与吕光大战,后张大豫兵败被斩,吕光割据凉州,自称大凉天王,之后得知苻坚被姚苌所杀,建国号大凉,史称后凉,疆域与前凉略同。

    因为前秦的灭亡,当然又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各个政权再次蜂起!除了前面说的后秦、后燕、西燕、后凉外,还建立了西秦。在凉州,因为吕光去世,引起皇位之争,凉州分裂成了后凉、北凉、南凉。

    今天这个政权出现了,明天那个政权被灭了,甯焽他们也想趁机再夺下些领地,泫得知此事后,给乐正元和汪濞等将领,留下个字条便奔回京城,到京城都没顾上休息,把甯焽从被窝里给敲了出来。

    甯焽出来看泫风尘仆仆,以为出了什么事,吓了一跳:

    “皇婶,五丈原出问题了吗?!”

    泫正抱着水壶狂喝水,说了声没事,又继续喝水。

    既然没事,甯焽便坐一旁等着,等她喝足了水,才又问:

    “那皇婶这么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

    泫抹抹嘴,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阻止你们继续扩张。”

    甯焽一愣:

    “现在局势混乱,正好是我们夸张的好机会。”

    泫眯起眼睛说:

    “我不信满朝文武没有人跟皇上提起民族问题。”

    如果真没人提,泫是真的要提刀杀人了!

    甯焽一听泫叫他皇上,心里别扭了下,想了想挥退旁人,搬把椅子跟泫坐到一起,抱着她的手臂说:

    “哎呀,皇婶,什么皇上不皇上的,那是在别人面前,我还是你弟哈。”

    泫翻翻白眼:

    这一对叔侄是怎么了,全部换芯了?

    想把胳膊抽出来,甯焽反倒枕在她肩上:

    “哎呀,皇婶,在你面前我不是皇上,我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脑残粉!”

    现在泫后悔不该给甯焽说粉。

    胳膊抽不出来,也推不开,要不是有椅子扶手挡着,恐怕甯焽都能拱她怀里来,无奈的叹口气:

    “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

    “怕啊,所以才让旁人都退出,连郝公公都退出去了。”

    说完抬头冲泫嘿嘿傻笑。

    泫又看到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揪揪他的脸:

    “哪有你这样的皇上啊。”

    甯焽继续枕着她的肩:

    “皇婶认为我们不该出击吗?”

    泫捋了捋甯焽的头发说:

    “焽,焜昱国内的民族,比秦朝国内的更多,虽然暂时没有对立,但,焽,你能保证咱们前面打仗,后面他们不会捣乱吗?”

    甯焽在泫肩窝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可是咱们国内的都是流民,没什么可担心的。”

    当年接纳流民时,是不论什么民族,都接纳,但是,仅仅接纳流民,绝不接纳整个部落叛逃或流落过来的,甯晟他们也得提防不能出现西晋的局面。

    泫感到有些困倦,枕着甯焽的额头说:

    “游牧民族从小便学骑射,即使是流民,他们也都会骑马弯弓,若他们中出现个领头的,在我们中间开花,再与被我们攻击的政权前后夹击,焽,结果是什么不用我说。”

    打了个哈欠继续说:

    “而且现在各地混乱,我们焜昱国并不是个大国、强国,周边政权都虎视眈眈,我们不可妄动,动一发而牵全身,我们并没有太多的兵力去应付那样的局面。千万不敢头脑发热,做什么一定要从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随波逐流有时并非好事。”

    甯焽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皇婶说的对,我们没有兵力去应付。”

    泫听他似有放弃扩张的打算,睡意更浓了:

    “焽要多听听各方的意见,千万不能一意孤行,你要对焜昱国负责,不可在焜昱国上演淝水之战。”

    甯焽点点头,又往泫怀里拱了拱,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皇婶,我想你了。”

    泫抬手摸摸他的脸,已经没了初见时的婴儿肥:

    “我也想你了。”

    甯焽觉得赖在泫身边很温暖,这种温暖不同于甯晟、甯焽给的,也不同于蒋妧给的,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什么困扰,都能赖进这片温暖里撒娇,变成一个孩子。

    泫的手从甯焽脸颊滑落,甯焽小心的直起身,看到泫已睡着,仔细的看着泫的脸。

    五丈原虽然比京城的气候要好一些,可是作为乱世中的边关将领,不可能养尊处优,有一堆事要去操心,而且不可避免的要风吹日晒,就算黑灰能保护皮肤不晒黑,可却无法保护它不变粗粝,尽管泫长了张娃娃脸,可依然经不住岁月的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