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无辜的挠挠头:
“是这样吗?我听错了吗?”
叶蓁偷扫了眼有些怒色的甯晟:
“是这样啊,这池子水不清,让小公公们抱着石头下水,能摸到底,把绳子系他们腰上,等他们摘了,好往上拉啊,你这是听哪里去了。”
泫假意低头回忆,故意抹着石头上的水迹,使其非常显眼。
甯晟看着那块石头,其实他是来看戏的,没想到居然看到叶蓁想杀泫,但,是泫说的对还是叶蓁说的对,他也无法判断,不过从这块石头来看,更偏向了泫说的。
看了眼叶蓁,对泫说:
“快把绳子结了吧,想吃藕哥哥给你弄去,这荷花是用来观赏的,就算结了藕也不好吃。”
泫应了声,去结绳子,甯晟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遍叶蓁,那眼神让叶蓁很想跳池子里不出来了:
“梓童也回去收拾收拾吧。”
袖子里的双手都握出了血,可面上还得温婉的应着,希望甯晟能送她回宫,可是甯晟和井公公、泫走了,再没多看她一眼。
把泫送回园子准备走,泫却拉住了他:
“哥哥,我要弩。”
甯晟和井公公心里一抽,叶蓁几次三番针对泫,她要弩干嘛。
泫看出了甯晟的顾虑,补充道:
“弩就好,不要箭,小的也行。”
井公公在甯晟耳边嘀咕了句,甯晟点点头,井公公便先走了,泫纳闷,就算是皇帝,从军械库提走一把弩也是不容易的吧,井公公什么都没拿就走人了,是去拿弩吗?
甯晟拉着泫进了屋,菲儿带泫去换衣服、梳洗,等她再出来时,看到甯晟在把玩什么物件,而井公公已经立在了他身后。
看到她出来,甯晟示意坐到他身边,然后很神秘的双手合十伸到她面前,泫不明所以的看看甯晟,又看看伸到自己面前的双手,甯晟看她傻傻的,得意一笑,打开了双手,泫惊讶的发现甯晟手心里居然躺着一个迷你弩,而且也可以发射小树枝,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泫惊诧的表情取悦了甯晟,将小弩放到泫手里:
“这个弩小巧,还能发射树枝,你若喜欢,拿着玩吧。”
泫拿起弩来仔细看,不管哪个时代,越小的东西越是难做,特别是不管做什么都靠手工的古代,小东西就更难做了,而且还这么复杂,但泫被萌到了,大弩没觉得怎样,可这小的,咋看咋觉得可爱。
看着泫爱不释手,甯晟放心了,如果她非吵吵着要弩,那就麻烦了,端起茶碗来喝茶。
泫看了阵,乐颠颠的对甯晟说:
“哥哥,我想到了一种武器。”
甯晟差点把茶喷了,强压着咽了下去,却呛的脸都憋红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
泫忙上前给甯晟拍后背,待他不咳了才说道:
“刚才在池边,我突然想到一种武器,弩这种东西攻击力的确比弓强,但和弓一样,受到了弩箭数量的制约,不是每一场仗都能在弩箭用完之前结束的,也不是每一场仗都不死弩手,”跪在甯晟身旁的座椅里,双手撑在扶手上,眼神灼热的看着甯晟“刚才那个大石头让我想到了投石车,将投石车与弩结合起来,那就不用担心弩箭用完后要怎么办。”
甯晟被泫的目光闪的有些花眼了,不由将目光转向井公公,井公公一辈子在宫里,想的除了伺候人,就是怎么活下去,根本没想旁的,听着泫不按常理出牌的话,脑子如同锈了般,卡住不能运转了,傻愣的看着泫。
甯晟又转向泫,再次被那眼神晃的眼花,将她按进椅子里说:
“泫想做?”
泫使劲点点头,期待的看着他。
甯晟不认为她个女孩子,还是个脑子缺弦的,能做出她说的东西,便爽快的答应了:
“好,泫要做就做,做出来好了,哥哥将它发到军队里去!”
泫乐的扑上去抱住甯晟的脖子,响响的在他脸上亲了下:
“哥哥最好了!最喜欢哥哥啦!”
乐的甯晟大笑,心变的暖暖的、软软的。
不过,没几天甯晟就笑不出来了——泫是真的要做!不是一时兴起,时不时就跑去库部看武器,因为泫亲的那一下让甯晟乐开了花,准她去库部,准她与做库部的工匠们交流,也准工匠们可以帮她,但这一切的“准”都基于她是心血来潮而已,所以,甯晟看到泫来真的时,真想去找后悔药吃,但听了汇报后,对泫的想法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期盼。
甯昤走了已有好几个月,天气也褪去炎热,迎来了金色的秋季,调查来的各方信息汇总到甯晟这里,几十年的太平,让一些边关将领有些蠢蠢欲动,不是虚报消耗贪污军饷,就是态度消极花天酒地,更有甚者摇身一变成为了土皇帝。一直以来传给都城的消息都是假的,甯晟还以为才太平几十年,将领们不会生歪,没想到啊没想到,要不是这次泫坚持要他调查边界,还在国泰民安的春秋大梦里晃荡呢。
甯焽进宫看望甯晟,发觉多日未见,父皇脸色更加严肃、难看了,而且明显看出了消瘦,有些心疼,自己进到书房都有一阵了,父皇还是在专心国事,甯焽真个是担心甯晟的身体。
想着有什么法子让甯晟休息下,哪怕是短暂的休息也好,四处看着,发现如同长在推梯上的泫居然不在,简直是发现了美洲新大陆般惊奇:
“父皇,泫生病了吗?”
甯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甯昤送来的消息:
“怎么了?”
“居然没来看书。”
随口应付道:
“忙着做东西呢。”
“东西?”
甯焽不解,那个傻子还有做东西的智商?
甯晟抬手指了下甯焽身旁的一张桌子:
“那里。”
甯焽转头望去,是几张孩童的画:
难不成在画画?
拿起来一看,不由大笑:
“这就是泫做的东西?是在学画画吗?”
甯晟叠起一封密信,去拿另一封:
“认真看。”
甯焽收起玩笑,仔细的看着,越看越惊讶:
“父皇,父皇!这真是泫要做的东西?!”
甯晟捏着眉心处说:
“对,这是她画的图,正规的图纸是工匠画的,样品正在制作中。”
甯焽的下巴差点掉地上,才几个月没见泫而已,一个傻子都能做东西了,让他这个皇子情何以堪啊!拿起图纸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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