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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魔术师与魔术师杀手之战(六)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连绵不断的玻璃破碎声,就像是有人在一瞬间破坏了一整条走廊的窗户玻璃。

    做出这样事情的是肯尼斯,现在他已经忘记了开战前说的“最小限度破坏城堡”,满心只想着抹杀卫宫切嗣这只可恶的老鼠。

    他的左肩上被开了一个大洞,被切嗣的最后拔出的手枪——汤普森tender。

    胡桃木的枪柄,远比一般手枪长得多的枪管,以及类似步枪的设计,让它成为了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之一。

    这把枪经过了切嗣的改造,被他制成了魔术礼装,性能比原版的tender更加强大。

    切嗣的tender射出的子弹速度是M950的二点五倍,破坏力相当于后者的七倍。

    月灵髓液的速度主要来源于压力,虽然块状的水银能够通过压力迅速地展开成为薄膜,但是要从薄膜状态迅速地再次变回去却是通过压力无法做到的,这是流体力学的极限。

    所以,当面对忽然发动大威力攻击的时候,水银无法迅速做出反应形成强力的防御体系。

    像镜子一样光滑的水银膜表面,被击穿出一块大洞,子弹撕裂了空气,以远超肯尼斯反应的速度贯穿了他的身体。

    感谢水银是不透光的,切嗣看不清肯尼斯的具体位置,不然这一枪就能直接要了肯尼斯的命。

    悲鸣着的肯尼斯被前所未有的怒火充斥胸膛。

    “Scalp!(斩)”

    随着充满杀意的一声大吼,水银发出了必杀的一击。

    这一击在走廊的外窗和内墙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玻璃破碎的声音即使在森林中也是清晰可闻。

    不过这一击并没有给切嗣造成多大的麻烦,在M950佯攻的时候,他就退到了十米开外。足够的距离,给了切嗣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闪躲开水银长鞭,在肯尼斯继续进攻前,切嗣迅速逃出了肯尼斯的视线。

    愤怒像硫酸一样,一点一点着实地腐蚀着肯尼斯的内心。

    “太愚蠢了,我不是为了做这样的战斗,才参加圣杯战争的。”

    他是一流的魔术师,本不该因为感情而丧失冷静,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更是如此。

    如果这是一流的魔术师之间的秘术决斗,肯尼斯绝不会生气,反而会感叹、敬佩对手的手腕,冷静地推断其真正价值,专心施展作为对敌人秘术相应回礼的魔术。

    那样高贵而充满荣耀的贵族游戏,才是肯尼斯所知道的战斗。他赌上使用圣杯的权利,和远坂时臣、间桐脏砚(外界不知脏砚已死),还有尚未谋面的四名优秀对手们竞争,来到了这个极东的偏僻之地。

    可是右肩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仿佛在嘲笑着肯尼斯。

    “不可能,那种下贱的老鼠居然让我流了血!”

    这不是因为战斗所负的伤,那种卑劣的手段不配被称为战斗。

    肯尼斯用梦游症患者似的步伐,追逐着逃走的卫宫切嗣。

    无处可去的怒气变成破坏冲动沿着月灵髓液传播,肯尼斯用水银之鞭击打着周围一带走廊的墙壁。

    对阻挡去路的门不是推开,而是用水银的重量粉碎。

    花瓶也好、绘画也好、雅致的家具也好,看到的装饰品全部粉碎破坏掉。

    途中有许多的陷阱。用绳子拉住肯尼斯无防备的手指,或者一踩到绒毯里的信管,配置好的手榴弹就爆炸,地雷放出霰弹。

    但没有一个陷阱能突破月灵髓液的防御。

    设置的陷阱就好像骗小孩的玩具,那滑稽让肯尼斯觉得真是可笑。但是那笑声,同时又在嘲笑着被玩具一样的骗小孩把戏弄伤的肯尼斯自身。

    自嘲像剃刀一样切割着自尊,那屈辱更加燃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引以为傲的礼装不是为了应对这种卑劣的手段。他的水银应该接下咒弹、弹开灵刀、突破魔术的炎、冰和雷击的武装,应该是让仇恨他的魔术师在惊叹、敬畏的同时抵达死亡的秘术才对。

    那么,现在自己的丑态算是什么呢?

    发挥自豪的礼装追踪的对手却是不知名的一只老鼠,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屈辱越积越多。

    好在,这一场屈辱的追杀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就算再怎么广大的城堡,在逃向楼上时退路就变得很有限,老鼠被追赶到了三楼的走廊尽头。

    月灵髓液这次准确地发现了他的位置,目标看来已经死心一动不动,应该是打算在那里进行最后的对决。

    “对决?不,这不是对决,是处刑,是虐杀!”

    肯尼斯一边全身激荡着残忍的杀意,一边和自己的礼装一起转过最后的拐角,来到走廊的尽头。

    没有退路,没有遮蔽物,这是最合适月灵髓液发挥威力的场所。

    卫宫切嗣切嗣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求饶,他只是拿着两把枪指着肯尼斯。

    “你不会以为刚才的手法还能奏效吧?低等生物。你能够让我受伤,不是你抓准时机,也不是偷袭成功,只不过是不合道理的巧合罢了。”

    肯尼斯阴惨地说着,慢慢地一步步向切嗣走来。在他身旁旋转的月灵髓液一边威吓似地伸缩着无数的鞭子,一边摇动着那尖锐的前端。

    “我不会轻易地杀了你,我会不断治愈你的肺和心脏,再用刀将你从头切成碎片,你就在痛苦后悔以及绝望下去死吧,然后在死时诅咒,诅咒胆敢侮辱圣杯战争的爱因兹贝伦!”

    切嗣举起M950,喷吐出一连串的火舌,手法和一楼走廊偷袭时如出一辙。

    “Fevor,mei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肯尼斯当然不会傻到用同样的手段去防御,他重新构筑了水银的防御。

    不再使用薄膜,而是改成柱状。

    地板直到天顶一起林立出无数的逆棘,就像密集的竹林一样覆盖住肯尼斯的身体,完全遮蔽住了飞来的子弹。

    被水银之剑山阻隔的子弹发出喧嚣的金属音在密集的逆棘缝隙间不断地来回弹跳,最后失去威力掉落在地上,没有一发抵达肯尼斯的身体。

    卫宫切嗣没有丝毫改变策略的意思,在M950弹夹打空的瞬间,右手的tender发出了咆哮。

    这一次,是真正的午时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