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文怒狠狠的训斥李明德。
文秉眯着眼眸看李明德,他心里至极的得意,李明德就看你怎么翻身。
不管怎么样,你打我就是不对。
你即便有一百张嘴,你也说不清楚。
李明德就知道空口无凭,文秉会赖账,皇帝也不会相信自己,不过不要紧的,他有证据,因此李明德抬眸,看着文秉。
“文修撰,你以为我没证据吗?我奉劝你一句,自己做过的事要认了,可不要觉得自己没错,就可以在这里喊冤。”
文秉一惊,不过他立马细细回想,似乎当时下着雨,而且他情绪激动,一时也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了,反正没有人证,李明德口说无凭,陛下肯定不会信李明德。
再说许多人都见到李明德揍打自己,这是不争事实,李明德抵赖不掉。
“陛下,您看看李明德打了臣,还一副自己理直气壮,您可以想象出,他打臣之时是什么样的嘴脸。”文秉痛心疾首,眼泪哗哗的:“臣受此大辱,他竟然没有一丝悔过之心,还言之凿凿的诬陷臣,臣真是心如刀绞,被李明德打伤了,还要受李明德构陷,臣真是羞愧难当,臣无颜见人了。”
文秉可怜兮兮的,完全一副弱小至极。
李明德真是想笑了,还以为他没证据,可惜了他就是为了防止文秉狡辩,录音了,只是呢,这录音不能直接给人听,不然肯定会吓坏人,他朝赵凯文郑重地说道。
“陛下,我有证物可以证明此事,绝非臣之过,一切事因全是文秉羞辱臣而起,臣是陛下您钦点的状元,臣的尊严就是陛下您的尊严,文秉羞辱臣,就是羞辱陛下,臣自当要维护陛下您的尊严,臣不觉得有错,更不觉得自己过分。请陛下容臣拿证物来证实一切。”
还有物证,文秉一听吓了一跳,不过他觉得李明德是在唬自己,不由轻蔑地一笑。
“那李修撰将证物呈上来看看,也好让陛下见见你的嘴脸。”
赵凯文一心想见李明德,想跟李明德谈谈国事,谁知再次见李明德却是这样的场景,他真的很失望,更有些不耐烦,但李明德说自己有证物,他自然是想看看李明德如何为自己狡辩,垂眸看着李明德。
“那将证物带上来。”
李明德立即朝方才那个小宦官说道。
“你去把我的鹦鹉提来。”
小宦官一惊,鹦鹉是证物?不过他也没多想,便立即去给李明德提鹦鹉。
小宦官很快去而复返,手中提着鸟笼,这笼子装着一直鹦鹉,此刻鹦鹉在鸟笼上跳下窜,活跃的很。
文秉一见跳跃的鹦鹉,不由露出鄙夷之色。
“一只鹦鹉又能证明什么,真是可笑至极。”
李明德接过鸟笼,给鹦鹉喂了一口食物,便淡淡说道。
“你快将那人说的话,在诉说一遍。”
鹦鹉很通人性,听了李明德话,便张嘴,呱呱呱地说了起来。
“李明德你休要猖狂,别以为陛下赏识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痴心妄想,今日你也看到,这翰林院多少人记着你,即便你什么也没做,大家不都针对你。树大招风,你这种也就陛下看得上你,你觉得其他人欣赏你吗?”
“你这种穷乡僻壤出来乡下人,下贱之人,谁的风头你都抢,真是想……”
文秉大吃一惊,鹦鹉竟是将自己说得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了,他惊得下巴发颤。
“陛下,这不,不是臣说的,一定是李明德教的。”
赵凯文铁青着脸,阴沉沉地看着文秉,文秉骂李明德下贱之人,李明德可是朕钦点的状元,文秉如此骂李明德,岂不是在骂朕有眼无珠,岂不是在与朕叫板。
自古帝王都是一个德行,那就是讨厌人挑衅皇权,文秉如此大骂李明德,岂不是挑战赵凯文皇权。
小宦官惊住了,原来文秉出言不逊,真是活该被打,这种人不要说李明德,就是他听到了,也会暴怒。
文秉一时感受气氛不对,他不由狡辩。
“陛下臣没说过此话,李明德诬陷臣,他可以学臣的声音,可以教这鹦鹉,他绝对是故意的。”
李明德淡然一笑。
“我有这么厉害,可以将你的声音学得一模一样,你这是在说笑,真不好意思,在翰林院的时候,你和众人挑衅我,我不想反击,是我不想惹事,但是你一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就不要怪我无情。真是好不巧,这只鹦鹉平常都跟在我身边,正好你骂我之时,它躲在伞内,将你的话,都学来了。”
即便在傻的人,都明白鹦鹉的声音就是文秉的,简直一模一样,如果是李明德教得,这鹦鹉的声音不可能跟文秉的声音如出一辙,赵凯文眉宇微微挑动,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冷笑道。
“好,好,好。”
三个好字出口,所有人都敢出声,一时御书房里针落可闻。
文秉匍匐在地,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真的没想到,李明德还有这种手段,他震惊,错愕,无措,心慌,瞬间整个人都在颤抖。
文秉张大着嘴巴惊恐地看着李明德,李明德心计如此深,而自己却落入了他的圈套里,真是太可怕了。
文秉微微颤抖,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想狡辩,他一面朝赵凯文磕头,一面嚎啕大哭。
“陛下,李明德他诬陷臣……”
“够了。”赵凯文沉着一张脸:“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朕真的看走了眼,没想到文修撰这么厉害,真是伶牙俐齿,巧言令色,今日朕见识到文修撰的本事,文修撰颠倒黑白的手段也很高明。”
他的声音格外冷,像是严冬里的冰一样,透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文秉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金砖上,眼泪直流。
完了。
他完了。
本以为自己这一次胜券在握,却不曾想到自己一生清誉竟是毁在了一只鹦鹉手里,他真的不服,也不甘心,可即便他万般的不愿承认,但陛下已经对他生出了厌恶之意,他无力在辩驳,更无力在反击。
只是垂着头,狼狈的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