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多么美妙的音乐,是风铃。”
这和谐的奏响
铃~铃~铃
一层层音铃渲染着京城的繁华,人来人往的朱雀街头,灯火闪烁,妖艳眯眼。
除了白天的匆忙、喧闹,在夜的笼罩下,樱花纹雕的建筑被藤蔓缠绕,显得妖娆、放纵!
忽然街尾出现一身摇摇晃晃的黑衣斗篷,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很是有喜感。
“三太郎,你给我慢点,慢点啊,要摔了,要摔了…”
“祖训说过,弟弟摔哥哥是会受重罚的,你……啊…。”
一段惨叫声袭来,远处的小女孩听到后拽着长辈跑来,看到散落地上的斗篷纹丝不动,很是诧异。
“妈妈,斗篷会说话嘛?”
“傻孩子,斗篷不会当然不会说话了,可能刚才有老鼠经过吧!”
“好了,天太晚了呦,赶紧回家,不然小心酒吞童子把你抓走。”
“哦!”
大人宠溺哄骗着天真无邪的女孩走向远方,丝毫没注意那斗篷一颤一抖,慢慢的又升了起来。
高出一截,
又高出一截,
再高出了一截。
“啊哈,我终于又回到顶峰了!”
嚣张的气息弥漫着四周,好像在这三个人中,他唯我独尊的一样。
……好像还真是。
“一太郎哥哥,她好像骂你是老鼠哎。”
第二层的衣服中,传来带着腔稚的童音,让人听了很是悦耳,不觉显得有些可爱。
“额,二太郎哥哥,咱们好像就是老鼠吧!”
最底层的衣服中,那滋滋的喉嗓,语速很是快讯,如果不仔细听的话,估计压根都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哼,胡说,她们全家才是老鼠,根据祖训,咱们可是拥有神兽穷奇的血脉,咱们…哎…哎……
一太郎很是骄傲的嘚瑟了起来,他们镰鼬一族,可是都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的四大神兽。
至于说穷奇是凶兽的,他们都是纯粹的嫉妒我们,不听不听,绝对是嫉妒。
“稳住,三太郎你给我稳住,根据祖训,弟弟摔哥哥要……啊。”
又一声惨叫袭来,随之便是打闹叫骂的声音,京城的繁华配上这滑稽的场面,是如此的祥和安宁。
就像那风铃的声音,多想就那么一直听下去,永远,永远……
大阪桜,偃下
“嗯?”
“剑光,果真没让我失望。”
男子一身和服双目凌冽,轻抚着剑盒像对待老朋友一样。
“细雪流斟,凌风破寒,是不同凡响。”
站立扶手的男子轻笑,钟古的声音不怒而威,但总觉得有些娘。
“好了,松上,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嗯,武田,你不用这么着急,源大人的预判不会有错。”
谈及正事,俩人都格外严肃。
“源家占卜所述的七劫难,极有可能是大江山众妖,只需将其铲除殆尽,平安世界定能够永久平安,不过……”
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钟古的声音顿一下。
“不过什么?”
“不过,去往大江山的路途中,我有路过祭祀之都花神社。”
“那又怎样?”
“花神社的人们不让通行?”
这可是关乎整个平安京的未来,岂能容他们胡来。”
武田听到花神社,他明显有些恐慌,毕竟哪里传说是通往神境的通道。
不过一想到那位源大人他忽然又有了些底气,神明虽然敬畏但他更害怕这位源大人的手段。
“不是,花神社的人们很是配合,但这花镇神社供奉的神灵是—彼岸花!”
松上非常忌讳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声音低了又低,生怕什么人听到。
“彼岸花?”
一声惊讶的叫声过后,那一张比一张惊讶的脸就像雕刻的艺术品,很是生动。
不大不小的客栈内,剑盒一直在晃动,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希望是我想多了”。
花神社,郊外
“有趣……有趣……”
神社的周围尽是花瓣,微风轻轻一吹便漫天飞舞,本该尘埃落地的芬香落入此人的手中。
顷刻间便闪闪发亮,所有的花瓣全部静止在空中,显的花林间闪闪发光很是绚烂。
洁净的地面充斥着灵气,五芒印记在宁静的夜间格外的显眼,空气中隐约可以看到微弱的光束直照星罗,无数蓝光汇聚于此人的法杖中!
“赤花珠蕊,浮梦花烛”
“三途业火,灵境幽芷”
雪白的手臂抚摸着身后的飞禽,胸前的三个铃铛也声声作响,可能占卜之术很耗精神力,她额头之上的水晶凝结不散。
红白想映的巫女和服烘托着她高贵的气质,优美的嘴角不曾张开半分,却可以透过肢体传音于外。
“冥界看来出大乱子了,传说中的魅影之魔竟然会出现在花神社。”
“估计黑白俩兄弟不久便会到此,这阵法还是融入天地为好。”
温柔的女音对蓝色的飞禽很是轻柔,如同亲人好友,蓝光中听到双翼展翅的鸣叫声,连人带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同消失的还有那五芒法阵,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樱花继续飞舞,满天星斗,寂静无比。
幽冥界,阎殿
阴森的宫殿凉气阵阵,不时可以听到鬼怪哀嚎的叫声,也不时发出空荡荡的咚咚声,好像来自更为遥远的地底深处。
宫殿周围无数鬼魂在游荡,他们呲牙咧嘴狰狞恐怖,像是在炫耀生前的威武,但没人敢靠近这阎殿半步。
据说上次误入阎殿的小鬼,现在还存在着,鬼魂当然不会死第二次,但我想,他应该希望可以死第二次……
“大人,花神……”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诺大的殿堂上,宝座捧着高高在上的皇者,喜怒不见的脸庞好像永远都那么的宠辱不惊。
举手投足间的王者之气尽显于外,眼睛直视着她全部都会战战兢兢,仿佛她可以散发出无形的高度压迫感。
“大人请放宽心,属下已经让鬼使黑、鬼使白前往花神社查探,一有变故,鬼使白立即便会使用招魂幡镇压。”
殿下那人声音铿锵有力不卑不亢,略为俯身手握一杆摄魂笔,看着瘦小的身躯不知掌控多少生灵的亡死大权。
“唉,我的阎罗殿还真是个无聊透顶的地方啊,只有那么一对非常不可靠的黑白俩兄弟。”
“对了,还有那个古怪的锅子,再加上你这么一座冰山,还真是绝配。”
紧绷的脸庞终于得到缓解,王者的气质让她天生不苟言笑,它是整个冥界的主宰,它是阎魔大人。
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一双阎魔之目可以审判所世间所有的正恶,受人类顶礼膜拜,万代敬仰。
但!
她好像没有开心过。
“属下惶恐,但属下不知,招魂幡虽然是冥界宝物,但当真能镇得住魅影幽兰嘛?”
这位掌管生死簿的判官手持墨笔,外表极其严肃不苟言笑,认真负责的性格好像真的无情无义一般。
“镇住它?”
阎魔看着判官露出罕见的微笑,很是神秘诡异,也好像是有另一种情感,不过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招魂幡只是牵引它体内的灵魄,说镇住它不如说是安抚它,至于说镇压它,你可知它的来历?”
“属下略知一二”
判官回答果断很是干脆,怪不得阎魔很是看重他,他真有种运筹帷幄般军师的感觉。
“天地万物,往生无悔,人鬼妖三者,尽顺此法。”
“但天玄尽头,狭间之弃地不知怎么发动异变,使得六道轮回盘逆向反转,导致了阴阳秩序混淆,惹的那怪物从死亡之墟中苏醒,回归人间。”
判官虽然目不能视,但却一直认真负责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这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览,不然也不能在这阎罗殿内能有一席之地。
“那你觉得是彼岸花美,还是我美?”
“这个,属下不知,属下惶恐!”
阎魔听到判官这么讲,很是肝疼,黑白那对兄弟眼里只有彼此。
而那只锅子可能都被我欺负怕了,别说前来来见我了,现在就连找她都找不到。
所以,那就只好欺负欺负这座冰山来找点乐子了,可是……
这冰山真的是最无聊的那一个。
无论自己怎么欺负他,他都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是的,就不能稍微有点变化吗?
你比我还严肃,你怎么不当冥王,当冥王……你……
算了,这家伙是靠不住了,等到时候人间将彼岸花的劫难熬过去了。
自己再把山兔、山童,对了,还有鬼童子,把他们都弄来地府。
…………
人间:阿嚏……阿嚏……阿嚏嚏
人间那群小妖怪们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被这神奇思想的阎魔拽到地府来。
如果他们知道,估计会哭死吧!
“阎魔大人,跳跳一族守护此物近千年,但天命难违,终究预言成真。”
“其族人误闯幽冥之界,打通了人间与地府的数条隐秘通道,看来这场人间的腥风血雨,是躲不过的了。”
判官天生本就严肃,提及正事更是无比理性客观,情绪丝毫没有半点波动。
但阎魔不耐烦的回答,让他那僵硬的脸非常清楚的抽搐了一下,很是奇怪。
“谁说没有,笨死了,空岚之境听说过没有?”
“空岚之境!”
虽然没有明写是什么意思,但是斐敏的这样一封书信已经透露出斐潜并不像崔家之前料想的那样不受主家关注的无关痛痒的小人物,如果再去逼迫斐潜就等于是不给斐敏面子,这样就从单独的一个人的事情变成了崔家和斐家两个家族之间的事情。
谏议大夫的职位是不比三公高,但是奈何斐敏是现官,而崔家的最大的官员,司徒崔烈只是前朝官员,而且还是已故的,这样相比之下也并不有多大的优势。
权衡利弊之下,崔毅就不直接出面了,而是让崔厚来招待,就当是纯粹得朋友之间的邀请而已。
在这种小院小厅内,就不必像正宴一般的严肃了,崔厚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