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一个人的伤痛真的可以通过外界来治愈,就像公孙瓒,他就是这样的怪人。
今天公孙越的一封书信,将公孙瓒的养伤的过渡期直接给提前了。
“弟与偏将军张郃联合司金中郎将季雍,破敌于高柳、马城、道人三城,斩首八千,代郡之地尽皆平定。”
公孙瓒知道这个司金中郎将季雍,自己杀张温之后公孙越就提到过他,好像是自己这个堂弟的心腹。
这一封书信不仅公孙瓒开心,公孙续也吃痛的开心着,那可真是痛苦并快乐着啊,
自从上次被田豫不知道灌了什么级别的汤药后,他的下面就很痛,很痛很痛的。
痛的他差点想在熬一碗给田豫灌下去,不过最后想想他身体有病,自己别一下子给他下面灌炸了,也就这么算了。
但是公孙续苦恼的是,他这等庞然大物要怎么出门见人啊,他还害怕药力太大把给整坏了,最后实在忍不住……
找了军营中的医师过来给自己治疗,在医师的精心的调教下,他终于出来了……
终于可以出来见人了!
“报,州牧帐下裨将军王门、南匈奴和戎护军范方前来援助我军。”
还在衙府花园内闲逛的两人,听到这一声通报后,公孙续不禁看了看公孙瓒。
自己这个父亲对刘虞还是有所防备啊,哪怕是受伤的时候关心过,哪怕对方给自己送钱粮送器械。
这王门、范方其实都是公孙瓒的亲信,是动用公孙瓒的实力一步步捧上去的,本来当初是跟着在刘焉身边的。
眼线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就是连当初公孙瓒可以提前预知天下即将分州牧的消息,也是靠二人的通风报信。
不过后来有野心的刘焉接受圣旨入西川,朝中所倾向他的势力也就都一同随他去了蜀地。
不过这俩人到是没有忘恩负义,又听从公孙瓒的指令潜伏在了刘虞的麾下,不然刘虞一个州牧也不会这么惧怕所谓的白马将军。
可是公孙瓒为了出州牧一事,所做的准备还远不止这些,而公孙续也是无意中听到了他和关靖的谈话。
那时候公孙续就觉得,自己是真把公孙瓒给间接改造了,他再也不是历史上那个有勇无谋的匹夫。
而是智勇双全的真正统帅,不过公孙瓒不是没有缺点,他绝对是有一些亲贤远佞。
而这个任务,那就交给自己吧,什么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等等,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将你们铲除掉!
………
“属下王门”
“属下范当”
“拜见主公!拜见公子!”
县衙内的两名武将走路说话都很是齐全,纷纷向公孙瓒和公孙续行礼。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你们跟随我公孙瓒南征北战在前,屡次三番奔波忠心耿耿在后,属实乃我心腹之士。”
“这次平定乌桓内乱所得到的物资,我会奏请州牧,将其中的十分之一分给你们二人以作奖励。”
公孙瓒那可真是一语惊人,这回不仅仅是王门、范方惊讶了,就是连公孙续都有些动容,这收买人心也不至于割肉吧。
这次平定幽州内乱,至少也会得到百万钱往上,那百万钱的十分之一,可就是十万钱啊。
公孙续都怀疑公孙瓒是不是忽然得到这么多物资,不知道咋败火好了。
当初自己在土垠城砸钱,让人教武艺教兵法的时候,顶多也才五千、一万。
他不知道幽州需要发展经济吗?
不过军中无戏言,答应就是答应了,就和皇帝下达旨意一样,王命不轻许,杀昭无退路。
这回可把王门、范方给高兴坏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奔波没有白费,瞬间就腰缠万贯了。
“将军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白马为证忠心耿耿,奋勇杀敌一往无前。”
公孙续看着眼前的这两位武将,很是苦恼,他竟然在自己的知识海洋里,压根想不起来他俩是谁。
毕竟人的记忆力是有限度的,也不知道他俩是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志士,自己也好去忽悠忽悠。
用大义去渲染他们把钱吐出来,不过看那两双眼冒金星的眼珠子,公孙续就知道肯定没戏了。
不过看了看周围的文臣武将,公孙续还是挺欣慰的。
这两年半来,自己和公孙瓒的发展比当初自己预计的还要快。
这不仅多亏了自己的先知之明,还有田豫的鬼韬战略,田豫对自己的影响那是非常的大。
不仅仅就只是在军事上帮助自己打了几场仗而已。
在心理、见识、思想、世界观、理论实践、招贤纳士、招兵买马等等方面,田豫都是功不可没的。
如今幽州各地的反叛全部都被镇压了下去,而公孙越正在上谷郡一带安抚百姓。
并且和境内的乌桓一族已经谈和完毕,这边塞最不少见的就是这种事情,公孙续可不相信这些乌桓会遵守承诺。
不然当年冠军侯的时候,俩家就已经可以和平相处了。
不过现在是必须得安抚他们,幽州现在必须得修生养息了,不然他们狗急跳墙清野烧田,那对匮乏的幽州是致命的。
还有就是公孙续志可不在此,他马上就要进入繁华的中原去驰骋,所以他必须得安顿后方,安顿好自己的大本营。
“父侯我有一策,可先震慑幽州内部的乌桓六部,哪怕你我出境,他们也会被牵制住不敢再次捣乱!”
众人对于如何制衡乌桓的势力而争争吵吵,公孙瓒也在其中摇摆不定。
而公孙续等的就是现在,立即禀报将田豫的分析给公孙瓒听。
“无忧,乌桓势力不容小觑,打败容易除根难,为父知道你有能力,但千万不要骄傲自大,以为自己手眼通天。”
公孙瓒那是一顿给公孙续教导啊。
他是真害怕自己的这个儿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功绩,会目中无人从而一败涂地啊。
本来公孙续是想再次引荐田豫的,不过听到公孙瓒瞧不起自己,立马就起劲了,当场便占据了这分析战略的创始权。
“父侯,儿呕心沥血方才研究出这等部署绝非异想天开。”
公孙续扑腾扑腾袖子上的灰尘,便将藏在里面已经很久的地形图拿了出来,很是故弄玄虚。
“父侯请看这里是上谷郡。”
“这里是下洛县,那乌桓首领难楼王的兵马基本全部屯兵在此处,而叔父公孙越凯旋回军。”
“必将和文则经历过潘县城,而现在本来消停的乌桓各部又蠢蠢欲动,为何”
公孙续估计卖了一个关子,心思让公孙瓒自己想想,不过看那个沉默严肃的表情他又有些慌张了。
“儿……儿曾让人勘察过,不仅有险要的山势,四周还有清澈的溪水,名为永定河,最重要的是这条河水连接着代郡的桑干县。”
“桑干县南北堵塞就有东南一条道路可通,而在当城的乌桓首领能臣氐想要突破这里,那就……那就……。”
公孙续看着地图将都有些吃力,各种路线将自己的眼睛都看疼了,这地图上将代郡和上谷郡作了详细的分析。
并且将水源和粮仓都标注了记号,并且还都用木炭刻上了行军需要的时间和天气变化的应对。
“那就要不仅绕过两座山峰,绕过两座山峰后……还要在缺水的情况下攻打桑干。”
这当然不是公孙续自己写的了,自己要有这能耐早就可以出去打天下了,但他不知道田豫标注的到底能不能看懂,因为实在是太乱太多了。
“而在这个这时候潘县的兵马都不需要特意支援,称船便可顺流而下直定当城。”
“由此可以推断,贼惧怕的就是此处被断绝,会对他们造成严重威胁。”
公孙续可以将这套词背很多遍了,或者读了很多遍,开始的时候十分流利,到还像那个样子。
可中间的时候就磕磕巴巴的,而到最后几句想都不用想,直接便顺了下去,而公孙瓒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父侯,儿说的可还对?”
公孙续试探性的问着他,他那时候自己也研究了一遍感觉这规划是不错。
但至于震慑不震慑什么的,都是自己为了抬高逼格而后加的,不知道把没把田豫的分析给毁了。
“无忧你接着说,不用管我。”
等好半天公孙瓒终于开了口,公孙续憋着的那口气才终于吐出来缓解缓解,杀伐果断的武将所制造出来的紧迫感。
果然使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这安静的庭院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他都感觉他出一点动静都是罪过。
“其实儿感觉最重要的便是这两郡,其余的像渔阳的寇娄敦与阿罗槃,这两人混战不堪,只要咱们从中当个劝和人,也就安抚了。”
“剩下的右北平之地,儿的本家便在哪里,倘若他乌延敢生事的话,那我徐无城的百姓都可以为兵抵抗。”
“至于两辽之地,首领丘力居新死,而其养子踏頓以楼班小为由而为王,肯定会先稳定内部不足为患。”
公孙续说到这里,忽然就想起了在平刚城外被射成刺猬的丘力居,那充满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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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辽西的速付丸呢?”
公孙瓒静静的看着他这个儿子,那微笑的表情好像要从公孙续口中说出他最想听的一句话。
果然,公孙续没让他失望!
“若如此尚且震慑不住,那州牧刘虞何用之有?”
……
“哈哈哈哈哈”
稍微愣一下的公孙瓒忽然就大笑起来,很是爽朗。
看看,他儿子永远都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