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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三棱首刺

    方才张军其实一直抱着收纳的心思,把交战当做磨练,一边和张昕套话,希望能劝动他。

    结果张昕瞬间第二把刀一出,把张军弄冒火了。

    这哥们特么的,是真的抱着弄死张军的心思来的。

    于是张军一退一进的功夫障刀交到右手,搂头就是一顿劈砍,一步一进,咣当咣当砍了二十几刀,一刀比一刀重,一刀比一刀快。

    这才是张军的实力。左手障刀只是他近几日有意在训练左半侧灵敏度,希望能多得一技罢了。

    对砍之下,两个人的障刀都劈出了锯齿,唯张昕那把小号横刀完好无损。是把好刀。

    在一边观战的孟保惠静寿和孙福达相互换了个眼色。就这阵式,都不用说陌刀,换成横刀让他们来,这二十几刀估计扛不住。刀都可能砍断了。

    障刀轻薄,横刀更显气力优势。要是换上陌刀,三个人感觉张军甚至可以一刀断马。

    关健是又快,想暂避一下都不可能,只有硬架。

    “郎君神勇如斯。”张良瞪着眼睛感叹了一声。

    当啷一声,两把障刀俱皆断裂,断头飞向两边。

    这边几个人心头一紧,张昕却是大喜,暗叫一声好,脚下发力扭身,就要反杀回去。

    噗。

    呃!

    嘶……

    张昕满脸的不敢置信,右手半举着小号横刀,脚下踉跄了几下,横仆了几步到底是没有站稳,仆倒在地,横刀也丢到了一边。

    张军站在那儿看着张昕仆倒,右手扔掉半截障刀,下意识的在胸前摸了摸。

    那里被张昕的横刀挑了个口子,方才若是他慢上半拍,怕是就得见血了,要不要命再说,重伤跑不掉。

    “郎君,可有事?”张良到底不放心,还是问了出来。

    “无事,方才被他吓了一跳,差一点就伤了。”

    张良到底还是不太放心,示意王如意过去看一看。

    王如意也耽心,装着捡刀,跑到张军身前身后转了两圈,张军笑着伸脚踢了王如意一下:“要看就光明正大,弄的像窃贼一样。”

    “我去给郎君换甲。”王如意拿着半截障刀一溜烟跑进了屋子,去给张军拿新甲。这个破了不能穿了,这东西可不存在糊弄应付。

    张昕这把刀确实锋利。张军俯身捡起张昕的小号横刀,拿在手里掂了掂,却意外的发现重量并不比普通横刀少,或许还要略重一些。

    这刀有内容啊,怪不得如此锋锐。想想当时那一瞬间自己心跳如豆,寒毛倒竖的感觉,真是好险。

    张昕仆倒在雪地里,身前大片的积雪已经被染红,血迹还在迅速的扩大,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张军有些惋惜。他是真的想招纳此人。

    “好刀。”张良在一边赞了一句。

    “此刀……到是有些来历。没料到是在张留后手中……节使待留后如亲子啊。”孟保感叹了一句,紧了紧唇就不再言语了。

    张军挑了挑眉毛,李怀光五十六,这么说到是没什么毛病。

    这个年代的人如果正常结婚生子,五十六的时候孩子确实也差不多四十左右了,着急点的已经五世同堂。

    反手把刀递给张良:“即是喜欢拿去就是,此刀颇寒利,也重,不知是添了何物打造。”

    张良有点扭捏:“郎君,嘿嘿,自用就是,职下,嘿嘿,职下,”

    “做妇人态。”张军把小号横刀塞到张良手里,指了指张昕的尸体:“刀鞘自去寻吧。留后也算一代人杰,好生葬了,莫要轻侮。”

    “诺。”张良得了宝刀,心中惊喜,对张军也越发的恭谨起来。

    王如意抱着皮甲从屋子里跑出来,张军已经解下胸甲,拿在手里端看,只见一个窟窿从肋下斜斜的挑到胸前,刀口整齐如削,内里的绵袍都割开了,真是险之又险。

    “竟如此之利!”张良孟保几个都面露惊色。这还是退的及时刀锋扫了一下,若是正中……

    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张昕,也难怪张军大怒下了死手。这特么老阴逼现世啊。

    王如意帮着张军换好兵甲,重新套上常衫,把换下来的衣物皮甲叫亲兵送回房内,他自己跑到张昕这边,伸脚欲踢,想了想还是弯腰用手把张昕翻了过来。

    张军虽然没带障刀,可是带着唐版三棱刺。刚才换甲着衣王如意在张军腰畔没看到这玩艺儿,就知道张昕是怎么死的了。怪不得去的这么快。

    果然,三棱刺的套柄在张昕右肋下软腹处,整个刺身斜着贯了进去,估计是直接透穿了心脏。这玩艺儿放血呀,根本就是个导流器。

    也不嫌弃,王如意抓住套柄也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三棱刺抽了出来,露出张昕软腹上一个撕裂开的血洞来。

    张良凑过来到张昕身上看了看,又看了看脚下已被鲜血沾染了好大一片的雪地,点了点头,冲张军拱了拱手:“郎君大才,此物果为征战伤敌利器。”

    “取出极易,无须使力般,血如泉涌,不可止歇。”王如意分享了一下自己的手感。

    “这是?”孟保三将凑过来。

    “此为我家郎君所创三棱之刺,却是第一次将用,果然不凡。”

    张良自豪的给三将做介绍:“此物尖利,可洞穿撕裂,上附导血之槽,可加速血水喷出,堵之不及。”

    他指着张昕的尸身现场请解了起来:“诸将请看,疮口狰狞不会闭合,血水喷发而出,瞬间流尽,就算华佗再世也不及矣。

    且此刺浑体刚韧,不可弯折,伤敌后不被夹持,取出轻巧毫不费力,同人持之,可超戮数十下不等。”

    几个杀胚就着张昕的尸体和王如意的手讨论了起来。

    “郎君。”惠静寿冲张军拱了拱手:“可有方法阻断刀口血流?每每撕杀起来,血流不止延及手臂,腻滑不堪,很是影响握刀使力。”

    其实古人很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伤敌流血对战斗的影响,像枪头的红缨,那就是用来导血的,以免血顺着枪杆流下来,还有后来枪头和长刀及柄位置的挡片,都是这个道理。

    包括横刀柄上的粗洌革布,都是相当防滑的。

    兵士们身上还有扎带,一旦杀敌过多血流不止,就用扎带把手和刀柄绑起来,以防滑脱。

    这个时代的战场,那真是叫血流成河,冲杀下来将士们就是一个一个的血人,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所以才叫浴血奋战。哗哗往身上喷。

    “此事,某已和匠作有商议。本府军士马上开始整训,整训后分发武器俱都是改良过后的。”

    张军指了指王如意手里的三棱刺:“此物替代枪矛槊头,横刀已加了血槽及导口,障刀暂且未动,待日后另行更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