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楚军在龙且的带领下,一路狂奔六里,杀的金军狼狈而逃,官道之上遍地尸骸。
一面面“楚”字战旗,迎风招展,耀武扬威的飞舞于空,浩浩荡荡的朝着河西城涌去,卷起漫天沙尘。
嗜骨的疼痛几度令金军将领阿含陷入晕厥,杀机闪闪的瞪了王飞一眼,歪歪倒倒的带领着几百金军朝着城中退去。
此时正值日上三竿,灼热的日光已是令一群身着重甲的楚军将士汗流浃背,大喘连连。
一路推至河西城外五百步处,龙且方才拉缰顿马,喝令大军停下,原地休息起来,等待着后方大军前来安营扎寨。
猎猎作响的“金”字战旗在河西城上摇摆,不可一世的展现着它威严的身姿。
“太子果真神机妙算,我军若是今日攻城,恐怕胜果难料。”城头一处,哈迷蚩一脸献媚的望向注视着城外的金兀术赞叹道。
“哼。”金兀术不屑一哼,斜睨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哈迷蚩,目光盯着城外五百步处的楚军:“河西城已是我军囊中之物,过程无需在议,如今之际,是该如何抵御住楚军的反扑,才是当务之急,不知军师可有妙法。”
一语落下,哈迷蚩瞬间陷入沉默,惭愧道:“不瞒太子,秦人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臣对楚军一无所知,着实想不出破敌之策,不过臣倒有一计,可避免我军遭受楚军合围之势。”
金兀术闻言平静如水的双眸一闪,苦笑道:“河西四周,一马平川,无天然屏障,确实如军师所言,我军容易遭受围剿,被断绝后路,此事已困扰本太子多时,不知军师有何对策。”
“太子忧心了。”哈迷蚩俯身作揖,淡淡一笑,自信勃勃道:“若我所料不错,楚军已有合围之意,不出五日,必定挥军攻城,太子大可趁此机会,下令二十大军,于城池两侧安营扎寨,防止楚军进攻之时,对我军形成合围之势。”
“好。”金兀术大兴,挥手拍在女墙之上:“传令韩常,立刻率二十万大军出城,于城池左右两侧安营扎寨,限制楚军攻势。”
困境解决,金兀术也是没有那个兴趣继续呆在此处,最后灿灿看了一眼城外席地休息的楚军众人,转身离去。
城外,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烟尘四射,七万楚军将士一路席卷而至,黑压压的身影遍布整个平原,浩浩荡荡的朝着河西驰来。
伴随着龙且一身令下,一顶顶营帐开始拔地而起,十万楚军将士,距河西一里处开始安营,连营数里,硕大的营盘,宛如一只沉睡的雄狮盘踞在地。
营中人道马道分明,营外设有鹿角,营房四周,是一道由滚木组成的木墙,将整个营地保护在内。
中军大帐中,众将云集,龙且高坐帅案,威严的脸庞上带着丝丝血迹。
“河西战事,本将已令斥候赶赴巨鹿禀于项王,同时请项王发兵来助,想必不出数日,援军便可抵达此处,在这期间,大军必须严加防范,不可怠慢,凡懈怠者,一律军法从事。”
龙且一边取下战盔,一边环视案下众将道。
“报。”
话音刚落,一声士卒的传唤便在营外响起,只见一卒飞奔入帐,双手抱拳道:“禀将军,发现大量金国士卒出城,于城池左右两侧安营扎寨。”
“出城扎营?”龙且一双鹰眉微蹙,一时却不知金军用意何在,不经将目光转向一旁:“王飞将军,你作为河西守将,对于四周地势较为熟悉,能否看出金军此举为何。”
龙且虽说奉命镇守并州,但一直安居晋阳,对于并州的地形地貌,没有过太多的了解,不过今日一观河西四周皆是一马平川,此时又听金军出城安营,心中到有些猜测,却拿捏不准,只好求助一下王飞。毕竟他一直担任河西守将一职,最为了解。
另一方面,在龙且心中,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胆敢来犯,所以一直没有注重并州局势。
下方,听见龙且的询问,王飞急是出列抱拳,思索一番,不太确定道:“禀将军,依末将之见,金军此举恐怕是怕我军进攻时,对河西形成加击之势,所以才责令大军出城,遏制住我军攻城时,只能攻其一面。”
“王飞将军所言,正是本将心中所想,看来这金军之中亦有一能人之士,为他们出谋划策。”王飞的提议,龙且很是认可,不经点头认同了王飞所言,又道:“不过,蛮夷终究是蛮夷,只需我军援军赶至,这城外的金军,那便是板上之肉,好了,大军奔波一天,传令他们好好休息,都下去吧。”
同一时间,远在几十里之外的北地,一队数千人的队伍,已是顶着烈日,进入到了城中。
“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年。”
扶苏翻身下马,迎面而来的便是众将山呼海啸的恭迎之声。
“众位将军无需多礼,不知如今战事如何。”扶苏大手一拜,示意众将不用多礼,直接切入正题道。
“陛下一路驰骋,想必已是舟车劳顿,不如先行入府,末将在向陛下一一禀报。”
蒙恬上前两步,看着满头大汗的扶苏提议道。
“那好,就依将军之意。”扶苏想了想也是,此地人多耳杂,确实不易谈论军中要事,在一群将领的带领下,朝着府内走去。
扶苏一走,护送他前来的三千狼卫,也在梁升的带领下离去,寻找着休息之处。
一路长谈,从蒙恬口中,扶苏已是得知,近日并没有特别的军情传来,心中到也不着急了,先是沐浴一番,换了身干净的长袍,待扶苏出来之时,殿中已经是酒香四溢,肉香扑鼻。
“臣等为陛下接风洗尘,请陛下上座。”
望着扶苏出来的身影,蒙恬急是带着众将抱拳恭迎。
“蒙将军何时变得这般繁礼了?朕今日前来,可不是来喝你的酒的。”
听见蒙恬此话,扶苏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了几分不悦,在他印象中,蒙恬可不是一个阿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