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臣一改先前的颓废,战意狂起,擎枪拍马大喝一声,迎着冲来的吕布杀了上去。
电光火石间,两马相撞而遇。
即将相撞的瞬间,吕布斜持的方天画戟,忽然破地而起,“碰”的一声,宛如一支脱弦的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弯月,携带着怒海狂澜之力,朝着冲来的武臣扫去。
戟破虚空,又快又及,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转眼逼至。
无尽的杀机,瞬间席卷武臣身前,如潮水一般蔓延四周,宛如寒冬腊月刮在脸上的寒风,让人一阵刺痛,几乎令他难以呼吸。
武臣战意凛然的脸庞,顿时升起一抹凝重,心中暗暗吃惊,却是没有惧怕,短暂的变色后,重新恢复了满腔的自信。
须弥间,武臣双目一迷,手擎长枪暴喝一声,汇聚全身之力于猿臂之上,枪身一抖,成一道磨盘之面扫了出去,携带着电闪雷鸣之力,朝着呼呼大啸飞来了的方天画戟杀去。
吭。
两兵相交于空,在漆黑的夜色中,摩擦出一道靓丽的火花。
天崩地裂的劲力,通过枪柄如电流一般击打在武臣周身,流入四肢百骸,撕扯着五脏六腑,疼的差点让他窒息,一击交手,便令他险些重伤。
两马相错而过,吕布拔马转身,手擎方天画戟,再次向武臣身前杀来,英武不凡的脸庞,没有半分重视,反而轻藐连连,睥睨天下的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不屑。
赤兔奔走如电,眨眼间,如磐石般强壮的身躯,便来到了武臣身前。
武臣骇然惊变,望着极速冲来的一人一骑,瞳孔一阵猛缩,直到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吕布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不是他能抗衡的,想起刚才的狂言妄语,嘴角不经扬起了一抹苦笑,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贸然挑衅吕布。
吕布纵马飞至,二话不说,不屑的扫了一眼惊愣中的武臣,手中方天画戟,猛然挥出,一招力劈华山,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力,从上往下向着武臣劈去。
电光火石间,武臣急是将心中的杂念挥去,猛吸一口气,提枪格挡。轰的一声,宁静的四周,突然传来一阵天摇地动之势,巨大的声响,仿佛是有一座大山倒塌一般。
嘶。
一戟劈下,方天画戟携带的千斤之力,立马倾泄在武臣身上,胯下良驹更是忍不住嘶鸣一声,承受不住汹涌的劲力,双腿一软爬在了地上。
吕布这一击,犹如一柄从天而降的巨锤,轰在武臣身上,笔直的枪柄亦是弯曲,发发咔咔的脆响,好像随时都会断裂,更别提承受吕布迎头一击的武臣。
抗着方天画戟的武臣只感觉,身子像是被万马踩踏过一般,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唯有本能还在驱使着他。
战马一倒,跨坐在马背上的武臣,身子瞬间被甩了出去,抛出五六七步之远,惨叫一声,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两人交战不过半刻钟,武臣便落败下马,仅仅是承受了吕布两击。
瞧着不省人事的武臣,满脸面目全非的惨状,吕布并未继续理睬,对于一个手下败将,他不屑一顾。
“拿下。”
回过神来的扶苏,流连忘返的看了吕布一眼,对着左右亲卫吩咐道。心中不经赞叹,吕布的悍勇。
七八名秦军将士得令,立马翻身下马,来到昏迷的武臣身前,三两下的功夫,便将他捆的严严实实,拖死狗一般,向着阵内走去。
武臣一败,陈军将士最后的希望,同样随着他烟消云散,在也不愿抵抗,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夜色中到处都是陈军将士逃窜的身影,数万陈军将士,被杀的鬼哭狼嚎。
面对惊慌失措逃离的敌军,一众秦军铁骑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收割人头的机会,纷纷取下大弓,朝着那逃窜的敌群,不断速射。
咻咻咻。
成百上千的箭矢,宛如从地狱伸出的勾魂锁链一般,刺入一名名活生生的身躯中,陈军将士的身影如麦浪一般极速倒下,发出不甘的哀嚎。
数百亲卫后的陈耀,傲气的脸庞已是血色全无,苍白一片,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发生声响,六神无主的跨坐在战马上。
他又败了,堂堂陈氏之子,竟然连续败在天下共逐的暴秦手中。
“降者不杀,朕看在陈胜的面子上,可以不杀你。”
望着失魂落魄的陈耀,扶苏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畅,在一帮亲卫的保护下,来到陈军阵前不远处笑道。
当然,陈胜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之所以不杀陈耀,扶苏实则是想好好敲诈陈胜一把。
“你。”
陈耀气的浑身发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怒发冲冠下,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军陈军儿郎,只有站着死的鬼,没有跪着生的人。”
“陈大公子,真是好胆量,好气魄,朕到要看看,尔麾下兵卒是不是也像你一般,有如此骨气。”扶苏讥讽一笑,剑目一历,喝道:“弓弩手准备,凡不降者,一律杀无赦。”
“诺。”
号令传下,数千秦军将士,齐齐爆喝一声,弯弓搭箭,对准几百陈军士卒,等待着扶苏的命令。
弓如霹雳弦惊,刺耳的拉弓声,让人牙口不经一酸,望着一支支寒光闪闪的箭矢,一众陈军将士,连眼皮都不敢眨一眨。
死亡的威胁下,顿时有人承受不住,率先翻身下马,双膝跪地,口中大喊愿降。
有了前车之鉴,一帮被吓的胆寒的陈军士卒,哪里还有勇气和秦军对峙下去,纷纷滚落下马,表示愿降。
“你们,你们。。”
陈耀瞬间感觉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望着身边一名名亲卫弃他而去,险些没有吐血而亡。
蝼蚁尚且偷生,更别说已经习惯身居高位的陈耀,但是就这般降于秦军,他的脸往哪里放。
陈耀气的咬牙切齿,一双愤怒的鹰目中,望向讥讽他的扶苏,杀机顿然,暗中握住了剑柄,几次想要暴起,却是迟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