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萧摩诃的叫喊,士气全无的汉军士卒,顿时眼前一亮,仿佛发觉了什么,个个目露精光,尽是士气大涨,朝着扶苏一处杀去。
萧摩诃纵马如飞,手中双锤左挥右扫,却是受到一群狼卫的围攻,难以寸进,惊愣片刻,明白过来,眼前这支装备精良的秦军,乃真真的精锐之师。
“给我滚开。”
扶苏在前,只要擒拿下他,何愁此战不胜。
想到此处萧摩诃目中精光大作,手中力道剧增,双锤挥出一满月之面,瞬间击飞了一群狼卫的长剑。
趁着这个难得的空隙,萧摩诃手往怀中一探,抓出三支铣鋧握于掌心,随势便抛向扶苏身前而去。
扶苏可是萧摩诃眼中的瑰宝,他自然不会下毒手,三支铣鋧其实只有三成力道,最多破开他身上的战铠。
之所以如此,萧摩诃就是想给一众秦军一个假象,让他们以为扶苏必死无疑,趁着他们心神转移之时,他便可突然杀出,擒拿下扶苏,从而掌控全局。
“保护陛下。”
远处一众紧随其后的士卒,眼前此幕无不纷纷大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周边狼卫却是闭口不言,然而却是用行动挡在了扶苏身前。
百密必有一疏,三支铣鋧被狼卫拦下了两支,其中一支却是来不及阻拦,径直飞向了扶苏。
扶苏大惊失色,一颗心砰砰乱跳,心中混乱不已,脸上却一直保持着平静。
“朕乃天命之子,唯天地能葬,岂能死于一凡兵之下。”
念及于此,扶苏忽然暴起,手中利剑挥舞而出,汇聚全身之力斩向飞来的铣鋧。
电光火石间,一骑如闪电飞来,吕布纵赤兔马而至,手中方天画戟直刺向前。
叮。。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鸣,铣鋧被方天画戟挡飞。
扶苏长长松了口气,感受到从天画戟上传出的阵阵刺骨寒意,后背不由得一凉,不过这抹惧意来的快去的也快,被他掩饰的很好。
坑壕一处,见汉军大营火势渐小,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梁红玉,终于安耐不住胸中的战意,手中长枪一扬,朝着一帮逃窜的汉军杀了过去。
纵马如飞,几乎眨眼间,梁红玉便策马追上逃窜的汉军。
马蹄如雷,瞬间惊扰了一众汉军士卒,回首一望,见是一名女子,汉军无不露出一抹不屑,竟是忘记了自身的短板,抽剑回身,欲要擒杀梁红玉。
噗。
最先冲上来的汉军士卒,还没看清梁红玉是如何出招,胸膛就被无情的洞穿,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随即梁红玉素手一抖,长枪迅速扫出,携带着一团血雾,斜斩向一旁。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半空,从一边杀出来的汉军,瞬间被斩去首级。
梁红玉再度娇喝一声,纵马撞入敌纵,手中长枪不断挥舞,左右开弓,每一枪扫出去,绝不空手而归,必将一名汉军诛杀。
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四起,一众汉军宛如路边野草一般,不堪一击,被梁红玉疯狂的收割着人头,一排排的倒下。
铺天盖地的战旗席卷而来,放眼旷野满都是,马蹄滚滚,嘶鸣不断,五万秦军铁骑蜂拥而至,携带着满天的杀机,成一弯月之面,向着一众汉军杀去。
吕玲绮一马当先,方天画戟直取一名汉军将领斩去,一招力劈华山,猛然劈下。
汉军将领大惊,急忙挥刀格挡。
吕玲绮却灿灿一笑,双眼迷成一条线,突然将方天画戟一收,横扫而出,直接把汉军将领劈成两半。
手中方天画戟左右挥出,浮现出道道戟影,宛如狂风暴雨般骤降,携带着怒海狂澜之力,席卷向奔逃的汉军,天空中仿佛下起了血雨,伴随而下的还有残肢断臂,吕玲绮连杀十人,吓的本就如惊弓之鸟的汉军,更是鬼哭狼嚎。
呜呜呜。
一声号角伴随着震天的金戈,回荡在宛城上空。
杀。
一声令下,梁红玉已是和吕玲绮各率领一支铁骑,一左一右往汉军后方杀去,狂暴的马匹,宛如两条愤怒的蛟龙,游走于阵中,肆意收割着汉军的人头,瞬间将汉军阵行拦腰斩断,将他们包围其中,反复碾压。
战马高速奔走携带的冲击力,一路碾压而过,留下的满是残肢断臂,就像一柄可断金碎石的剑刃,所过之处人马皆碎。
萧摩诃瞳孔一缩,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火渐起,暴喝一声,却是拔马而逃。
一众汉军惊愣不已,望着那道弃他们而去的身影,一时间竟是呆在了原地。
吕布亦是感到不可思议,还以为萧摩诃要和他决一死战,不料却是虚张声势,顿时狂笑不止。
纵马已逃出战团的萧摩诃耳听吕布的狂笑,气的浑身发抖,怒不可遏,但此时秦军铁骑逼至,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我这算的了什么。”
萧摩诃不屑一哼,自顾自的安慰着自己。
“不能放过一兵一卒,奉先,你立即带领五万铁骑追上去。”
扶苏长剑一指,对着吕布喝道。
“诺。”
吕布急忙一收狂笑,抱拳领命,纵马朝着骑兵一处奔去。
“末将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梁红玉纵马提枪,赶到扶苏身前,此时她一身战铠已是透甲红,占满着血迹。
“梁将军来的正是时候,何罪之有。”
扶苏摆手一笑,正如他所说,梁红玉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在晚上一两日,恐怕宛城已破。
半个多月来,城中粮草尽数用尽,大军靠杀马果腹,维持生计,最多还能坚持二日。
大战半个时辰之久,数万汉军横尸遍野,统统毙命,连续大战半个多月的秦军,再也没用力气,席地而坐,开始休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