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哪里走。”
关羽大喝一声,纵马急追,奈何身前阻拦他的士卒实在太多,待他连杀百人后,已是不见陈胜的踪迹。
陈胜脸色铁青,付出万人的代价后,终于逃了出来,带着不足二十万的大军后撤。
秦军大胜,伤亡人数不足五万,得知这一消息,王贲也是大为震动。
转眼三日过去,陈胜大败撤退的消息很快传入“刘”“项”两军中。
武功城外,连营十余里的汉军营,中军大帐内,汉王刘邦怒火冲天,目中杀机四溅。
“要尔等何用,一个囹圄之徒都看不住,给本王拉下去斩了。”
刘邦望着两名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负责看守张良的士卒很是不满。
一宿的功夫,张良居然逃了,刘邦感受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竟然有人敢忤逆他的命令,偷偷放掉了张良。
左右士卒更是胆战心惊,不顾两人的叫喊求饶,急忙将二人架了出去。
“报——”
一名斥候冲入帐内,跪倒在地,对刘邦抱拳禀道:“启禀汉王,箕谷斥候急报,三日前陈胜大军惨败,现已撤出秦地。”
“什么。”
刘邦惊呼,陈胜的惨败如同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他的怒火,道:“陈胜三十万大军,秦军守军不过十万之众,数倍胜于秦军,居然败了?”
刘邦大惊失色,隐约感觉到了不妙。
“听说陈军后方,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秦军袭击,腹背受敌下,败北而逃。”斥候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
刘邦恍然大悟,听到斥候这样说,心中方才平静下来,沉默片刻道:“传令全军,立刻收拾辎重,准备撤退。”
陈军大败,让刘邦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强如陈胜都败了,三军之中他实力最弱,实在没有必要,继续留下,和秦军死磕。
同时,函谷关前,驻扎一个半月之久的楚军,也是陆续拔营后撤。
秦都咸阳,众将云集。
咸阳宫内,蒙恬,王贲,章邯,王离,吕布,张飞,关羽,李儒等人,依次排列两旁,静静等候扶苏的到来。
“哈哈哈,此役我军能取得大胜,各位将军功不可没,朕甚是高兴,以下令摆宴,阿房宫,众位将军且随朕来。”
扶苏徐徐而至,龙颜大悦,扫视众将笑道。
阿房宫,酒香扑鼻,肉香四溢,一名亭亭玉立的宫女,正在低头忙碌,摆酒樽,调乐器,一派喜庆之色。
“陛下万年。”
见扶苏走来,一众内史,宫女,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跪拜在地。
“免礼。”
扶苏大手一摆,昂首阔步,端坐在上方一桌襄金贴玉的龙案上,看向下方陆续坐下的众将举樽道:“来!与朕共迎此樽,庆祝我军旗开得胜。”
话毕,扶苏已是率先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谢陛下。”
众将齐齐起身,作揖叩拜,方才敢一饮而尽。
见众人如此拘谨,扶苏也没多说什么,道:“此役敌军数倍与我军,我军却取得胜利,众位以为是何道理。”
一语落下,众将皆沉默下来,暗自沉思,唯独张飞不以为然,不停的吩咐着宫女为他倒酒。
“臣以为。”
李儒突然起身,环绕众人抱拳作揖道:“敌众我寡,我军之所以取得胜利,可以说和项羽息息相关,若不是他按兵不动,一心保存实力,胜负难料。”
李儒之言,扶苏很是认同,不过就算项羽没有按兵不动,他也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取得胜利,算算时间,奉命前去调南越援军的徐晃和季布二人,恐怕已是在归来的途中。
按照扶苏的计划,两人调兵回来后,是不需要支援秦地的,而是直接发兵攻取“陈,刘,项。”三军腹地,和他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三路叛军。
如今三路叛军尽数撤退,扶苏的计划自然落空,但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报。”
殿外士卒忽然跑入大殿,道:“禀陛下,官外有一自称是张良的男子求见,不知是否放行。”
扶苏曾经下达过命令,凡宫外有人求见,必须要回禀他,不可已外貌驱人,至于原因自然是怕错过人才。
众将不知所云,扶苏却是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扫视众将道:“一直听闻鬼谷门下有一麒麟才子,名约张良,想不到今日竟可一见,众将不如且随朕,一同出宫,一睹其风采。”
话音刚落,扶苏已是起身,吩咐士卒在前带路。
众将无不感到震惊,一是好奇张良是何人,二是惊于扶苏的反应,那还敢怠慢,纷纷放下酒樽紧随其后,就连爱酒如命的张飞,也是一放酒樽跑了上去。
看着眼前雄伟的宫门,和那沧桑威严的四壁,张良感触良多。
“张良何在。”
一声充满欣喜的声响将他惊醒,张良回首望去,眼中忍不住一酸。
看着衣裳破碎,浑身染满淤泥,一双布鞋已是破破烂烂,还有几丝血迹的男子,扶苏不经一愣。
“你就是张良?”
“陛下小心,此人末将曾见过一面,乃汉军刘邦的麾下。”
章邯一眼便认出了这名那日在关前和刘邦争吵的男子,急忙挡在扶苏身前道。
“不瞒陛下,庶民正是张良,确实曾投靠刘邦麾下,为其效命。”
张良跪地作揖,毫不掩饰曾经的身份。
“尔等既乃贼子刘邦麾下,为何来我秦都,来人将其拿下。”
不待扶苏有所反应,王贲已是先一步下达命令,喝令士卒上前。
“且慢!”
扶苏伸手示意士卒退下,淡淡笑道:“先生既然已投靠刘邦,为何还来见朕,不怕朕杀了你。”
其实扶苏早就看出来张良肯定反了刘邦,不然不会落得如此狼狈,明知故问,自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