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军十万士卒的冲杀,关羽立即策马撤走,城门一处,早就做好准备的秦军士卒,瞬间合力将大开的城门关闭。
杀——
震天的喊杀声,蔓延四野,十万陈军士卒刹那间,已是冲至箕谷三百步处。
“弓弩手,放箭。”
王贲轻轻一喝,下达军令。
上千名秦军弓弩手,立马弓如满月,“咻咻咻。”上千支箭矢射出,划破虚空,朝着敌军阵内飞去。
“盾牌手防御。”
一声大吼响起,陈军将领举剑高喝。
顿时人影如林的陈军内,一块块盾牌被盾手高举,遮挡在负责攻城的士卒上方。
叮叮当当。
成千上万的箭矢,如晴空万里时突然下起的一场暴雨,宛如蝗虫过地一般,携带摧枯拉朽之力,轰击在陈军一面面反射着寒光的盾牌上。
满天箭矢如倾泄的洪水,无孔不入,虽然陈军有盾手掩护,但面对连绵不绝的箭雨,还是时不时有人倒下。
几轮箭矢下,冲锋陷阵的陈军士卒便死伤千人,尸体遍地,鲜血将干燥的泥土侵湿的泥泞。
“反击,反击。”
阵前一处,负责指挥大军进攻的陈军将领大急,口中发出虎啸,呵斥着自家一方的弓弩手。
号令传下,一众奔袭最后的弓弩手,马不停蹄的冲到射程内,擎弓微斜,弯弓搭箭,对着箕谷城头的秦军一阵速射。
敌我两军,尚未正面相遇,便已是各有损伤,惨叫声,哀嚎声,遍地都是,被箭矢收割着一条条性命。
双方一高一低,轮流互射,射下射上的箭矢,大多数在空中相遇,碰撞出一团团火花,失去动力跌下。
有了弓弩手的掩护,秦军逐渐被压制,密集的箭矢,变的稀松。
杀——
陈军士卒顿时得到了鼓励,脚下步伐更是加快,齐齐长啸,浩浩荡荡的杀向城头。
十万陈军士卒,踏着同伴的尸体,染着一地红色的脚印,来到城下。
一众死于秦军箭矢下的陈军士卒,整个身躯已是被践踏的粉碎。
“架云梯攻城。”
号令在变,陈军大阵,一下分成十多个战团,一架架胳膊大小的竹梯被士卒各力抬出,架在箕谷城头。
一众盾牌手将手中盾牌交给负责攻城的士卒,攻城士卒接过盾牌,一手举盾保护头顶,一手抓在云梯上,陆续开始攀登。
“滚木,檑石准备。”
王贲平静如水,眼前的一幕已是习以为常,不过身份却是发生转换,他一身征战,都是攻城掠地,对于守城还是第一次,不过凭借百来场战役的经验,守城根本难不住他。
随着王贲的命令传下,一群蹲俯藏匿在女墙之后的秦军士卒,二人为一队,合力抱起重达百斤的滚木,扔下城头。
百来斤的滚木,爆发出阵阵呼啸,携带惊天之势,毁天灭地之力,砸入人影密集的陈军中。
轰。
凡是位于城下,准备攻城的陈军士卒,无不遭受从天而降的滚木碾杀。
滚木自身本就重达百斤,在加上倾泄产生的巨力,更是勇不可挡,如一柄柄巨锤敲打入陈军内,将他们砸成肉饼,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巨力下,冲破肌肤溅射出的鲜血,如雨雾飘散。阵阵抽动的脑浆,散落在外,看的人一阵心寒。
滚木的挤压下,甚至有些出恭之物,从死去的士卒口中流淌而出,发出令人作呕的臭气。
压在滚木下的士卒,皆是七窍流血而死,浑身骨骼尽碎,眼珠承受不住鲜血的冲涌飞射在地。
满地的尸体血腥,残肢碎肉,却是不能阻止陈军攻上城头的决心。
冒着满天箭雨,时不时落下的滚木欲发凶悍。
越来越多的秦军士卒奔上城头,抱着一块块檑石,瞄准顺着云梯攀登而上的敌军猛砸。
陈军攻城士卒,不敢怠慢,急忙举起盾牌,抗在肩头,一手紧抓在云梯上,咬牙坚持,硬悍轰击下的檑石。
砰砰砰。
宛如擂鼓的声响,络绎不绝的响起,满天飞射的石块,一浪接着一浪的砸在陈军士卒头上。
踏着云梯的士卒,逐渐坚持不住,失去平衡,连人带盾的跌落城下,五脏六腑受震而死。
望着跌落下的士卒,一群城下拥挤的陈军,立刻一哄而散,害怕被殃及池鱼,个别倒霉鬼,躲闪不及,被跌落的士卒砸死,齐齐毙命。
战事异常惨烈,不仅陈军一方死伤惨重,秦军士卒亦是频频遭受到箭矢的侵袭,身中箭矢而亡。
面对这些跌落下来的秦军,陈军士卒也不管是死是活,顿时一拥而上,挥兵劈砍,剁成碎肉,来发泄心中的怒火之情。
战事焦灼,敌我双方,谁也没能占据上风,大战连续一个时辰,无论你我都是筋疲力尽。
“传令大军退下,中军准备攻城。”
随风飘荡的“陈”字战旗下,安坐马上的陈胜,转头对着令旗手下令。
呜呜呜。
连绵不绝的退军号角响起,战场一处,正在猛烈攻打箕谷的陈军,开始在弓弩手的掩护下撤离。
杀——
严阵以待,中军处的十万陈军,在将军的带领下,开始进攻。
“令将士下去休息。”
另一边,王贲同样下达了换军的命令,让精力充沛的士卒,换下了大战一个时辰秦军。
咚咚咚。
震人心弦,鼓人热血的战鼓再次响起,十万陈军士卒准备攻城。
白茫茫的利剑散发出凉人的杀机,鱼鳞状的战盾燃起森森然的寒光,铺天盖地的战旗席卷狂野,士卒一致的步伐,卷起满天烟尘。
上千秦军弓弩手,已是人人月满长弓,对准杀来的陈军大阵,等待他们一进入射程,给予雷霆一击。
微风吹动着双方散发出的杀机,升上半空,惊退万千云彩。
烈日更加炎炎,无情的烘烤着双方士卒,似乎在劝他们早些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