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天手执长剑,笑呵呵地看着韩信。
韩信亦一脸诧异,望着这个刚刚为自己出头的人。
沉默了片刻之后,韩信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战天闻言,笑容依旧,“不为什么,只是路见不平,就拔剑了。”
韩信凝目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屠夫,抬起头道:
“可是,你没有必要为了我一个落魄得连自己都嫌弃的人出手。”
李战天收剑入鞘,“如果我是因为欣赏阁下之才呢?”
韩信听罢,苦笑摇头,“我能有什么才,若是有半点才华,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李战天抬头远眺,刚好看见一家茶馆开着门。
“要不,我们去那茶馆坐坐,咱们边喝边聊?”
韩信闻言,目光有些犹疑地问道:“这里离郡守府很近,你就不怕城里面留守的义军过来找你麻烦?”
李战天一听这话,笑了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想找我麻烦,尽管来便是!”
韩信不再说话,不过,那眼神之中却透出一股钦佩的神采。
李战天见状,没再说什么,抬脚便向那茶馆走去。
韩信看着李战天的背影,抬眼扫视了一下围观的人群,亦昂首阔步跟了上去。
进得茶馆,二人将佩剑解开放在桌上,便各自端起了面前老板刚刚倒好的茶水。
说是茶,其实这茶壶里泡的并不是真正的茶叶,而是一种味道有些苦涩的小野花。
不过,这种小野花泡的水,却别有一番味道。
二人碰了下杯子,各自饮尽杯中的茶水。
李战天再度开口道:“你当真是韩信?”
韩信一听,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难不成你之前认识我?”
李战天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他一边为对方斟满茶杯,一边慢慢开口道:“你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了。”
韩信听罢,不由得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
“看你的言谈举止,也不像是本地人,我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之人,你又怎么会听说过我?”
李战天闻言,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先不说这个,我以茶代酒,再敬你一杯。”
韩信见状,赶忙端起杯子。
茶杯轻碰,二人各自满饮杯中茶水。
放下杯子,韩信朝李战天拱了拱手道:“还未请教阁下是?”
李战天闻言,扭头看了看周围,道:“我是从衡山郡专程前来拜会你的!”
韩信一听这话,皱眉沉吟了片刻。
随即,眉头一挑,眼前一亮道:“难不成你是……李~~”
李战天见状,连忙打住他,“正是在下,不知你可愿与我一起回衡山,咱们共谋大业,早日结束这纷争的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
韩信闻言,有些犹豫地看着李战天道:“李……先生的威名我早已如雷贯耳,对先生在落霞岭和卧虎纵的两次经典战例,我曾仔细研究过,确实是让在下颇为叹服。”
“不过……不知去了衡山,先生会给我多大的权力?”
李战天一听,不由得稍稍一愣,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
不过,李战天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开口道:“我麾下的大军皆归你指挥,你有权先斩后奏,如何?”
韩信闻言,目光中立马迸射出奇异的神采。
“如此的话,韩信但唯马首是瞻!”
李战天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之中尽是欣喜。
事情谈妥后,二人便决定不再久留。
李战天扔下两个铜钱,起身便拿起长剑向茶馆外走去。
不想,刚刚走出没多远,便见一队人马操着家伙奔涌而来。
粗略估计,人数有一两百人之多。
李战天见状,暗叫一声不好,跟着自己的不过六七个人,面对这么多起义军,着实有些麻烦。
韩信也被这架势吓得不轻,脸色有些发白地道:“你快走吧,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李战天闻言,朝身后的几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道:“你们带他先走,这里交给我!”
几人见状,皆目露担忧地道:“驸马爷,这……”
李战天拔剑出鞘,朝几人大吼一声:“快走!”
话音落下,便提剑迎了上去。
几人见此情形,只得拽着韩信一步一回头地远去。
韩信见李战天如此重看自己,亦是感动涕零,一时间有些哽咽。
李战天一人一剑,立于长街中央。
对面,是一帮子手持兵刃的起义军。
为首那人,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握着一把长矛。
见了李战天,那人神情倨傲地喝道:“喂,小子,就是你伤了那范屠夫?”
李战天闻言,冷冷一笑道:“是我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我不成?”
那人一听这话,立马暴跳如雷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战天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街道,发现韩信和自己的部下早已消失无影。
“你是谁,我并不关心,不过,我这剑下从不收无名之魂,你愿意报便报上名来!”
那人闻言,顿时气得脸色通红,青筋暴起,“兄弟们,快给我活剐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其余人等得了令,当即是十八般兵器劈头盖脸地呼了过来。
李战天见状,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长剑几乎在一刹那间,于空中绽出几朵寒芒。
待寒芒消散,已有七八人倒下。
其余人见状,皆面面相觑,却是放缓了上前的步伐。
李战天看着为首那人,抬起长剑,吹了吹上面的残留的血迹。
“现在你还想留下名字吗?”
那人一听这话,当即脸色变了三变,随后,撂下了一句狠话。
“你给我等着!”
话没说完,便已经勒了马缰,逃之夭夭。
其余人等见领头的跑了,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还站在这里。
当即是举着起义军的大旗,一窝蜂地跟了上去。
“大人,大人,您慢点儿……”
李战天看着眼前这一幕,回剑入鞘,淡然笑了笑,也朝着长街的反方向走去。
周围围观的人群见了这杀神一般的人物,一个个都吓得不自觉地后退。
待李战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这座集镇,众人才敢议论起来。
“你说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那手段实在厉害,没看见那刘五最后逃得比鬼都快吗?”
“唉,这人手下也不知道还缺不缺人,至少跟着他不会挨欺负。”
“你想啥呢,就这人物,你跟在后面牵马人家都不要。”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