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天到达衡山郡守府后,直接调用当地的一万驻军加强了东线的防卫。
毕竟,这里是楚国原先的地盘,项梁虽说直接攻打衡山郡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小心一些终归没错。
当然,到达衡山郡后,李战天所做的事,不仅仅是这个。
他还利用衡山郡的人力物力为自己的五千兵马换上了制式的兵器和战甲。
理由,自然也是郡守无法拒绝的。
公主的护卫队,看上去不能太寒碜了不是!
就在李战天加强自己力量的同时,大秦诸地的起义军如雨后春笋般疯狂冒了出来。
不仅如此,不少人还在原先六国的地盘上自立为王。
当然,这一切的开端,还是陈胜、吴广攻入了陈郡,自立为张楚王。
随后,陈胜的部将武臣自立为赵王,韩广自立为燕王。
西魏王魏豹之兄魏咎,则在周市的拥立之下做了魏王。
齐王田氏宗族后裔田儋,则被拥立为齐王。
楚怀王熊槐之孙熊心成了楚王,项梁、项羽在其麾下效命。
当然,还有第一个起兵响应陈胜、吴广起义的秦吏吴芮。
吴芮原本的官职是鄱阳令,在当地百姓中的影响很大,有“鄱君”之称。
他一起义,原本被秦国所灭的诸国遗族纷纷率部前往投奔。
其中有一支在淮南起义的部队,头目叫英布,前来投奔时已经有了数千人的队伍。
此人作战英勇,吴芮对其十分器重,毅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让他率兵攻秦。
可以说,自从陈胜、吴广起义,普天之下对秦朝有不满的各方势力都一下子冒了出来。
一时间,竟有铺天盖地,摧枯拉朽之势。
而此时,大秦的三大军团并未动作,依旧各自镇守一方。
王翦之孙王离,在蒙恬自裁之后,就奉二世胡亥之命,接掌了三十万人之众的长城军团,于北方抵御虎视眈眈的匈奴。
苏角、李由二人则统领关中军团十余万人,卫戍咸阳及其外围。
赵佗率四十万大军镇守百越之地,亦未有任何动作。
当然,三大军团不主动出击各有各的理由。
北方有匈奴人虎视觊觎,长城军团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更为关键的是,秦始皇在世时就给长城军团下了死命令,没有特别重大的情况发生,不允许离开驻守之地。
苏角和李由,则要负责秦都咸阳城内城郊的防务,不可能为了一些小打小闹的起义军就擅自离开。
更何况,二世胡亥也并没有给他们下这样的命令。
至于镇守百越的赵佗,情形和长城军团差不多,没有诏令,轻易不得离开百越之地。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赵佗自从掌管了南越之地后,便生了割据一方之心,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下,没有动作也是自然之事。
李战天到达衡山郡后,便不断招兵买马,前来投军的人数每天都呈倍上升,很快,兵马总数就达到了一万人。
这样的势头,李战天和底下的兄弟们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一个月色撩人的夜晚,李战天带着夫人嬴阴嫚正在郡守府中对饮。
不想,刚刚喝了一杯,便有人过来打搅。
但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衡山郡的郡守,冯平漳。
冯平漳刚刚年逾不惑,在大秦三十六郡守当中属于比较年轻的。
之所以能这么快爬到这个位置,除了他个人的能力之外,跟他在朝中的背景也不无关系。
当今右相冯去疾,与他是同宗之亲,即便不刻意照顾,冯平漳也能如鱼得水。
冯平漳到来后,恭恭敬敬给李战天和嬴阴嫚施礼。
“微臣拜见公主殿下,驸马爷。”
李战天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只是兀自端着酒杯。
嬴阴嫚见状,正色开口道:“免礼吧。”
冯平漳衣袖轻掸:“谢公主,驸马爷!”
嬴阴嫚看着脸色有些不悦的李战天,心中有些纳闷。
冯平漳突然过来打搅二人对饮,确实有些唐突。
不过,按照常理,自己的夫君不该如此。
李战天的脾气,她清楚得很,平日里对人那是非常热情豪爽,纵使是一个普通士卒,也能宽仁相待。
不明所以的情形下,嬴阴嫚只得也保持沉默。
李战天见状,一仰脖子灌下杯中酒后,道:“冯郡守过来找我和公主,是有什么事吗?”
冯平漳闻言,朝李战天拱了拱手道:“驸马爷和公主驾临衡山郡也已经有了些时日,不知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嬴阴嫚一听这话,心中立马明了,原来,这冯平漳是来撵自己走人的啊。
此时再看李战天面沉如水,嬴阴嫚的心里便完全明白了。
李战天见嬴阴嫚望着自己,“啪”地一声将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
“冯郡守身居高位,又承去疾右相照应,自然是不把我和公主放在眼里,不过,这就要赶我们走,是不是急了点儿?”
冯平漳一听这话,当即也是面色一沉道:“驸马爷这是什么话,我可没有一点儿这个意思啊,是你想多了吧!”
李战天见对方如此态度,当即冷哼一声,怒目而视。
“有没有这个意思,冯大人你心里最清楚,难不成要我将你写的密折放在你面前,你才肯承认?”
原本李战天以为,自己说出密折之事,对方会有所顾忌。
可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么一说,冯平漳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恃无恐地朝李战天脖子一扬。
“驸马爷,我敬你的话,你是皇亲国戚,我若不,你又能奈我何?”
李战天闻言,眼神微微缩了缩,一拍桌子道:“放肆,你这是要造反吗?”
冯平漳见状,冷冷一笑,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态度道:
“先皇血脉,如今去之十之八九,除了当今圣上外,就只剩十公主了。”
“其余血脉皆断,唯独十公主独存,驸马爷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吗?”
李战天怒极而笑道:“你是怀疑我们的身份?”
冯平漳捋须冷漠一笑:“不,公主带着先皇御赐的令牌,这身份断然不假,不过,在当今圣上的眼里,驸马爷和公主应该算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李战天听罢,冷冷一笑道:“那以冯大人之意,我们是不是在这衡山郡待不下去了?”
冯平漳傲然而立,有恃无恐道:“那是自然,如今天下不太平,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皇亲沾上关系,所以,还请驸马爷和公主早早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