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琭大惊, 也以为是自己酿制的酒出了问题,可她之前明明用蒸馏法尽可能去除了甲醇。
甲醇的沸点比乙醇低了十多度,这个法子是能去除大部分甲醇的。
而且她还做过实验, 去除甲醇之前,一杯就能撂倒一只老鼠;而蒸馏之后, 给老鼠灌了两杯也只是微微出现症状,而且还不好说究竟是醉了还是甲醇中毒了。
换成人的话,两杯酒绝对不可能中毒, 一壶都难说。
昨日晚上, 她与苑荷等人就各饮用了五六杯, 半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赫舍里贵人只是个孩子,也不会比老鼠更容易出问题。
“快, 传御医!”玛琭心念电转,已经当机立断下了命令。
不管赫舍里氏为何中毒, 都必须先救人。
“哎哟……德嫔姐姐, 我肚子好疼啊……呕……”赫舍里氏靠在玛琭怀里, 没说上两句, 忽然又呕吐了出来。
玛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赫舍里氏倒也没吐出什么,就是之前喝了点青梅酒。
吐了一会儿, 人反而好一点了。
御医很快赶来, 给赫舍里氏诊脉之后就皱起眉头:“回皇上,贵人这是中毒了,所幸毒性轻微, 刚才又吐了一次。只要再继续催吐,微臣再开一剂药,很快就能痊愈。”
“那就先催吐。”康熙面沉如水, 中毒,又是中毒!
他冷冷扫了一眼桌上的美食,目光最后落在青梅酒上,莫非是这东西?
可青梅酒大家都喝了,为何只有赫舍里氏中毒?
御医开始施针,几针下去,赫舍里氏就又呕吐起来。现场气味很难闻,后妃们都用手帕捂住口鼻,心中则是惊骇莫名。
赫舍里贵人中了毒,那她们是不是也危险了?
玛琭面带愁容,赫舍里氏如果真的因为饮了青梅酒中毒,那她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她已经很小心谨慎了,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不对!
她眸光一凝,怔怔盯着旁边的酒壶,那分明是个银制酒壶!这是和嫔酿制的青梅酒!
玛琭心生惊讶,和嫔酿制的酒居然有毒?按理说不应该啊,和嫔精通此道,肯定会选择最温和无害的方法,怎么会让人中毒?
难道就因为把罐子抱出去晒了几次太阳?玛琭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候和嫔也发现了酒壶的问题,宛如一盆凉水泼下,将她的兴奋全部浇灭。
她直愣愣看着那个酒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赫舍里氏喝的怎么会是她的酒?
她的酒不会有毒的,她昨晚还喝了三四杯呢!难道是德嫔在酒里动了手脚?可这酒壶一直是她的宫女在掌管。
和嫔又惊又怕,一时间脸色都白了,第一反应就是将酒壶调换过来。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件事。
一时间,和嫔更加焦急了。
而赫舍里氏经过御医的抢救,此时气色好了许多,肚子也不疼了。只不过两次呕吐让她饱受摧残,身体也跟着虚弱了。
“感觉如何?”玛琭关切地问道。
“好,好多了……”赫舍里氏眼泪咕噜,委屈地说道:“德嫔姐姐,我怎么会中毒了……呜呜呜……我又没害过我,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别怕,这事本宫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玛琭摸了摸她的脑袋,赫舍里氏这次也是遭了无妄之灾。“你先告诉本宫,你刚才都吃了哪些东西?”
赫舍里氏看着那一大桌美食,一边回忆一边点了几样。
“除此之外就是喝了几杯酒……”
“几杯?”玛琭捕捉到关键字眼,不由问道:“到底是几杯?”
“大概三四杯……嗯,四杯……”赫舍里氏垂下脑袋,不好意思的说着。
之前趁着和嫔跳舞,大家没注意时,她偷偷多喝了两杯。实在是那酒太香,太好喝,她有些忍不住。
“德嫔姐姐,是酒有问题吗?”
众人一怔,也看向玛琭,她们也都喝了两杯!一时间,众人都微微变色,生怕自己也中毒了。
“是否有毒还需要御医来查验,唐御医,有劳你了。”玛琭自然不会直接说那酒有问题,毕竟以她的身份,不该知道这件事。
“娘娘客气了。”唐御医便当众检查起来,一样一样用银针试毒。只不过银针只对检查砒/霜等东西有效,无法查出甲醇。
于是检查了所有食物,都没有发现问题。
目光最后落在酒壶上,唐御医嗅到那醇香的气息,不由心里一动。
“敢问娘娘,这壶中可是最近酿制的果酒?”
“是青梅酒,难道酒有问题?”玛琭凝眉,不由看向和嫔:“这银壶里是和嫔妹妹酿制的,和嫔妹妹精通此道,按理说不会出问题。”
“那,那是自然,酒肯定没问题的……”和嫔心虚的回答,并辩解道:“这酒大家都有喝,若真的有毒,大家都会中毒,不可能赫舍里妹妹一人中毒。”
“那也未必,毕竟赫舍里妹妹刚才说了,她喝了整整四杯,其余人最多只喝了两杯。”一直当看客的贵妃忽然开口,让众人一阵诧异。
玛琭更是奇怪的看了一眼贵妃,这次贵妃禁足结束后,似乎处处帮着她说话啊。
众人诧异之后又茅塞顿开,对啊,兴许喝两杯没事,喝四杯就会中毒呢!
唐御医捋了捋胡须,也颔首说道:“是有这个可能。而且贵人年纪尚小,能承受的剂量也更少。只是,此事不好验证啊……”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玛琭提议道:“能否用动物来试验。”
“娘娘这个主意甚好。”唐御医眼前一亮,用动物试验的话,所需剂量更少,一两杯就能看出问题。
于是康熙命人从御膳房捉了两只活的兔子,梁九功又亲自前往景仁宫取了一壶青梅酒,唐御医亲自给兔子灌起酒来。
一杯下去,兔子就有些摇摇晃晃了;等第二杯灌下去,兔子开始抽搐并口吐白沫;三杯下去,兔子直接丧命。
“啊……”众人登时惊呼出声,和嫔更是面色惨白。
这怎么可能?她以前在准噶尔也酿制过青梅酒,可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难道因为晒了几次太阳?
可德嫔的罐子也时常晒太阳,按理说毒性更大,为何她的就没出事?
不对不对,只是因为饮用德嫔的酒的都是大人,两杯根本看不出什么,若是再多两杯,兴许也会出问题!
思及此,和嫔再次兴奋起来,她的酒就算有毒,也要拉着德嫔垫背!
“虽说兔子能承受的剂量比人小得多,可一杯就出现症状,这酒的毒性还是太大了。”唐御医终于开口了,摇头说道:“皇上,青梅、葡萄这些水果酿酒虽美味,可若是酿制不慎,就很容易造成中毒的,微臣建议不要再饮用此酒。若是真想喝,可以用浸泡法。”
“御医说的有道理。”康熙见此情形,已是面沉如锅底,他冷眼盯着和嫔:“这事你必须给朕一个说法!既然知晓毒性这么大,为何还要酿制出来,让众人一起饮用?”
“皇上,这只是个意外,臣妾以前在家乡也酿制过,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啊。”和嫔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也涌了出来。
“皇上,和嫔妹妹也许真的只是意外,她也教习臣妾酿制方法了,臣妾酿制出来的就没有问题啊。”玛琭一脸疑惑的说:“和嫔妹妹,是不是你的宫女偷懒了,没有将罐子时常捧出去晒太阳?又或者果子没有熟透……”
这时候若是不踩上一脚,就太对不起天赐良机了。和嫔想害她,结果反而自己遭了秧,果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玛琭一连提了好几个关键点,旁人听着没什么,唐御医却是变了脸色。
“德嫔娘娘,这天气已经够热了,可不能再晒太阳啊,果子也不能用熟透的,这样酿制出来的毒性会更大!”
“什么?可和嫔妹妹特意叮嘱本宫这些,说这样酿制出来的更好喝啊。”玛琭故作震惊,这话听在众人耳朵里,都是各有所思。
和嫔更是难以置信,她没想到大清的御医也懂这些,还当面将她拆穿了。
这一下,谁都知道她有问题了,是想故意害德嫔呢!
她惊慌的解释道:“是……我们准噶尔都是这样酿制的……”
“那不可能。”唐御医斩钉截铁的说道:“微臣也不是没有与准噶尔的大夫接触过,准噶尔的大夫也很清楚这样酿酒毒性更大。”
“怎么会这样?”玛琭色变,指着和嫔质问道:“和嫔妹妹,你明知道这样酿酒毒性更大,为何还让我这样做?今日幸亏大家只喝了两杯,若是再喝下去,都中了毒,我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和嫔,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朕真是错看了你,以为你准噶尔是真心与我大清联姻,没想到你蛇蝎心肠,竟想毒害朕的后宫嫔妃!还故意教导德嫔错误的酿制方法,让她替你背黑锅,真是阴险狠毒!”
康熙震怒,没想到和嫔不仅酿制了毒酒,还想蓄意陷害玛琭,他绝对无法容忍。
“冤枉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道会中毒,臣妾以前也是这样酿酒的,真的不知情啊……”和嫔呜呜呜喊起冤来,不知情的还真以为她是被冤枉的。
如今大家都喝了有毒的酒,自然没人听她哭诉,反而越发觉得她阴险狠毒。
贵妃添油加醋的说道:“皇上,今日若不是赫舍里妹妹多喝了几杯,大家还不知道这青梅酒有毒呢。到时候真送给皇上,皇上又开怀畅饮,后果不可预料啊。”
康熙颔首,他确实让玛琭给他送一壶来着。
到时候他要是中了毒,还以为是玛琭想害她,以至于牵连玛琭呢。
这和嫔当真是居心叵测!
“哼,朕就说那噶尔丹怎么无缘无故送来这么多青梅,原来是你们兄妹里应外合,想将皇宫中人一网打尽!”康熙渐渐也想明白前因后果了,不由一阵心寒。
就这么两车青梅,就差点把他们全部撂倒啊。
“皇上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臣妾若是知道这酒有毒,又怎敢拿出来让大家喝……呜呜呜……臣妾便是再愚蠢,也知道这样会暴露,从而受罚啊……”
和嫔用手帕抹着眼泪,眼中满是委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酿制的酒也有问题,她只是想让德嫔的酒出问题而已。
“哼,你不愚蠢,你只是想害德嫔妹妹而已。”既贵妃之后,惠嫔也站了出来,冷声质问道:“你教导德嫔妹妹的酿酒法子根本就不对,会加大酒的毒性!今日出问题的若是德嫔妹妹的酒,后果可想而知!”
众人连连点头,到时候和嫔自己的酒没问题,德嫔的出了问题,大家肯定会认为德嫔故意给大家下毒。
还好老天爷有眼,让和嫔暴露了出来,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时间,后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指责和嫔的。和嫔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都不帮她?
“和嫔故意酿毒酒害人,还想陷害德嫔,手段阴险毒辣!撤去和嫔位份,降为贵人,幽居于景仁宫反省!”康熙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撤了和嫔的位份,还将其禁足。
可见是真的发了怒。
众人幸灾乐祸,贵人与嫔可不是一个概念,呵,这和嫔,不,和贵人大概是有史以来在位时间最短的嫔了。
“谢皇上隆恩……呜呜呜……臣妾以后再也不敢酿制青梅酒了……”和贵人明智的没有再喊冤,反而哭得梨花带雨,似乎想让人心疼。
她容貌艳丽,这样一哭,还真是楚楚动人。只可惜,康熙并未多看一眼。
“来人,把她拖下去。”
“嗻。”
和贵人被拖下去后,嫔妃们议论声更大了,都说她平日里和善大方,没想到背后如此阴险,准噶尔的人果然不安好心云云。
原本该是一场热闹欢乐的生辰宴,却凄凉的草草收尾。
玛琭让人将宴席撤了,剩余的青梅酒也全部倒掉,包括永和宫和景仁宫里的。
康熙遗憾的说:“这酒喝着醇香,只可惜有毒……”
“皇上不必遗憾,刚才唐御医也说了,可以用浸泡法。待臣妾详细问问唐御医如何操作,到时候再泡给皇上饮用。”玛琭心中畅快,她原本还琢磨着事后慢慢收拾和嫔,没想到和嫔自己把自己坑死了,倒是让她省事不少。
“可以,你向来最是心灵手巧。”康熙揽着她的腰,往永和宫而去。
其余嫔妃也纷纷散去,对和嫔的讨论声还没停,估计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呢。
到了永和宫,玛琭亲自给康熙泡了一杯茶,康熙细细品尝着,怒气也渐渐消散。
“朕从未相信过噶尔丹的诚意,也从未相信过和嫔,当时册封她为嫔不过情势所迫。她倒好,这么快就暴露了意图,还想陷害你,真是愚蠢又狠毒。”康熙不屑的嘲讽了一句,看向玛琭的目光却带着怜惜。
“还好今日出问题的不是你的酒,否则真要被她得逞了,届时查不出问题,朕都不好偏帮你。”
“臣妾有皇上洪福笼罩,不会出问题。”玛琭笑了笑,就算赫舍里氏喝得是她的酒,也不会中毒的。
她就算想收拾和嫔,也不会让无关的人被牵连。
康熙笑道:“那朕以后再多于你些洪福。”
玛琭也笑着问:“那皇上打算怎么赐予臣妾洪福?”
康熙忽然一脸的高深莫测,又轻啜了一口茶,才幽幽说道:“准噶尔的人没有资格怀上皇家血脉。”
玛琭一怔,手中茶杯都差点摔在地上,她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事和贵人知道吗?皇上什么时候下的手?
“皇祖母这也是为了朕好。”康熙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幽幽说了一句。
“皇祖母深谋远虑。”玛琭的笑容有点僵。
是啊,别看太皇太后早就住进慈宁宫,明面上吃斋礼佛,可谁又能忽视这位幕后的政治家?
指不定和贵人刚住进景仁宫,就被不知不觉下了绝嗣药,和贵人还整天想着如何生下一个阿哥呢。
这一刻,玛琭不仅不觉得开心,反而心生凄凉,甚至怀疑一直怀不上孕的贵妃是不是也被下了药。
别看这后宫争斗激烈,指不定都被太皇太后看在眼中。思及此,玛琭也是一身冷汗,太皇太后会不会也看穿了她几次下手?
不过她每一次都是迫于无奈才反击,也从未被抓住把柄过,若是因此也惹得太皇太后不快,那她也没办法。
这日之后,玛琭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一闭眼就想到皇上的话,偶尔也会出现和贵人和太皇太后的脸。
姜还是老的辣啊。
而和贵人被降了位份之后,就从后殿搬到了东配殿,宫女太监也从六人减到四人,吃穿用度都比不上以前了。
禁足之后,她更是哪里都不能去,整天只能待在景仁宫中。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也没心思伪装什么天真小白花了,对宫女太监们又打又骂。
“公主,你要振作起来啊,准噶尔汗国还需要你来拯救,大汗也等着你的好消息呢。”蒙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公主决不能就此一蹶不振啊。
木沙也劝慰道:“公主,咱们还没输,还有机会啊。这次只不过是个意外,你一定要冷静下来,重新制定一个计策。”
“都被禁足了,位份也降了,还制定什么计策?大清皇上不会再见我了。”和贵人气得又摔了一个杯子,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暴露了。
那个德嫔真的洪福齐天不成?
“公主不要说丧气话,来日方长,咱们一定有机会的。”
“是啊公主,奴婢听说不少嫔妃都被禁足过,后来也都重获圣宠了,公主你一定也可以。”
在两个宫女的劝导下,和贵人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没错,她还有机会。
就在这个关头,宫中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给了她灵感。
钮嫔割腕自尽了!
被禁足已有一年多的钮嫔,终于受不住永寿宫清冷孤寂的日子,趁着宫女太监不在,摔碎杯子后用碎片割腕了。
所幸发现的及时,宫女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匆匆忙忙赶了回去。
就见钮嫔一手是血,倒在了地上。
太监们赶紧去请御医,同时也将这件事传了出去。玛琭听说后,第一反应就是钮嫔又要作妖了,不过钮嫔这次忍了一年才作妖,算得上很能忍了。
她与惠嫔当即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不管钮嫔情况如何,皇上让她们打理后宫,她们就得负起责任来。
永寿宫中哭声一片,二人到达后殿时,御医已经到了,正在给钮嫔包扎。
看着地上的鲜血,与沾了血迹的纱布,玛琭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钮嫔居然真的割腕了?这血流了不少啊。
一时间,她都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了,难道钮嫔这次来真的?
惠嫔亦是面色凝重,显然被那一摊血吓倒了,做戏做到这个地步,代价也太大了吧?
再看躺在床上的钮嫔,二人更是心情复杂,钮嫔已经昏迷过去,面色苍白,形容消瘦,全然没了以前的风姿与精气神。
这憔悴的模样,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也许钮嫔的承受能力真的已经到了极点。
“御医,钮嫔姐姐如何了?”玛琭见御医包扎完毕,才开口询问。
“回娘娘,钮嫔娘娘身子太弱,今日又流了许多血,情况不妙啊。”御医轻轻摇头,这不是用药就能好起来的了。
“请御医一定将她治好,需要什么尽管说。”看钮嫔走到这一步,玛琭也没了憎恨的心思。
御医思忖片刻,说道:“那微臣一会儿就开个食补的方子,娘娘照着方子上送一些补品就是了。当然,也需要用药配合。”
“那就有劳御医了。”见钮嫔还有救,玛琭与惠嫔都松了一口气。
“用药与食补可以让钮嫔娘娘的身体恢复,可再多的微臣就没有办法了,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御医小心提醒道。
玛琭颔首:“此事本宫自有计较。”
所谓的心药,无非就是皇上。
她琢磨了一阵子,忽然说道:“本宫这就去请皇上过来,皇上一定会心生怜惜,解除钮嫔姐姐的禁足令,说不定还会恢复位份。”
刚说完,就见钮嫔的眼珠动了动。
玛琭暗自冷笑,这钮嫔果然故意做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