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抹干净眼泪的黑雷慢慢接过杏琳递上来的光屏,接驳上现场大光屏后嘶哑着介绍,“所有儿童回避!胆小的及心脑血管不好的请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两分钟!”
等了一会他开始播放当时抢救皮猴现场,一个民众用光屏拍下的视频文件。摇晃抖动的视频里,不成人形的皮猴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清晰地传来杏琳绝望地报着他的伤情,“身上十二根肋骨断裂,锁骨断裂,臂骨断裂,三根手指粉碎性断裂,四颗牙齿脱落,三颗动摇,脾脏破裂,肾脏破裂,膀胱破裂,最主要的是头部开放性破裂,脑组织外溢!”已经有好几名女性记者及调查员紧闭眼睛并且捂上了耳朵。而皮猴那句临终遗言更是像催泪禁咒一般再次轰的全场恸哭流涕。
“雷哥,你……回来……了,我……保……护好了……妹妹……没让……你失望……吧……”
光屏最后画面停止在了皮猴的青紫躯体上。脸上似乎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十几分钟后,整个现场的哭声才稍停,再次安静下来。
黑雷沉着脸再次走到台前,“我们的小英雄,我们的小哥哥,走了,去另一个世界了!在那里他可能会过的更好。我把他葬在了一个野菊花满地的小岛上!我不愿意看到惨死的他最后还被抬上冰冷的尸床任法医肢解验伤。”看了调查组一眼,没想到他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指责黑雷的做法失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大家如果还有补充或辩驳的请开始吧!”
说完黑雷疲惫地走回他的位置,坐了下来。
对于黑雷的指证,薛家没有辩驳也不好意思辩驳。“那就我来吧!”雷雄挺身站了起来,一身得体的军装威风凛凛。“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此次前来镇压暴乱的驻军领队,我叫雷雄。战后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是我们的第一要务,其中我们找到了一具尸体和一个伤员。他们分别是此次导火索事件的两个当事人,尸体是薛成,也就是现场与薛老四一起动手并且抬小姑娘腿部的那个人。”还没等他说完现场竟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让他目瞪口呆。
几分钟后,掌声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台下的民众甚至记者调查员都在用力鼓掌。汪蔺无奈地看了一眼黑雷,黑雷点了点头,站起来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瞬间掌声停息下来。对于他的表现,汪蔺更感兴趣了。
雷雄轻咳一声接着说,“至于伤者,就是在巷口望风的薛明义,经过救治他已经可以接受问询了。”听到台下民众失望的叹息,不知道为什么雷雄微笑着加了一句,“不过军医判断他脊柱受损严重,除非付出很大的代价使用高级理疗仓,否则这辈子应该脱离不了轮椅,他残废了!”
“嗷”现场又是一片欢呼和掌声,这次没有让黑雷费心,响了十几秒就自己停下来了。但是人们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当薛明义被抬出来,走过人墙巷道时,不知道谁带头“呸”地吐了他一脸口水。瞬间提醒了大家,随后“呸”声不断,连两名抬担架的战士都不能幸免。看着恶心八拉的薛明义,还有遭受池鱼之殃在一旁难过的两名战士。几名调查组成员都无语地对望着。
“薛明义,那天的事件你全程参与了,你来详细说说,不要试图撒谎,我们有很多人证可以对照的!”汪蔺看到没人开口,只能亲自询问了。
已经被几万愤怒的人群吓得大小便失禁的薛明义战战兢兢词不达意地讲述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基本可以肯定虎妞的证词完全准确。至于他自己,则描述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跑腿跟班,甚至宣称曾打算帮助两个孩子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于指控他帮忙望风更是矢口否认,说自己只是司机,任务就是等在电动汽车旁边。
当问及他们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转身回去继续作案时,他才述说出一些有用的证词,“老四手臂被小丫头抓破皮了,又觉得自己没有打尽兴,这时狼九,哦,也就是薛成,他比较好色,大家都这么叫他。狼九对老四说那小姑娘是孤儿院的,动了她没事。而且怂恿说小姑娘长的不错,老四也是个色胚,听了动了心思,听说他们之前就在大河床弄死了一个寡妇,薛家沟也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四考虑了一会就立马和狼九一起摸回去想抢了就跑,还说让二哥也尝尝鲜。带队的二哥薛子仁就让他们动作快点,别让人看见。”
听了他的证词群众肺都气炸了,好多民众扬了扬手准备拿东西砸死他,但是想到开始时黑雷的承诺,就忍下了。没想到一个女记者却没忍住,涨红着脸直接将一台价值不菲的光影相机扔了过来,砸在了薛明义脑袋上,鲜血直流。
这可是重要的人证,可不能死了。雷雄赶紧让那两个埋汰的士兵把他抬进旁边的临时医护站让军医治疗。看他那样应该只是磕破了皮,没有生命危险。
对于女记者的举动民众又报以热烈的掌声。而记者团临时团长则瞪了她一眼,看着她心疼地捡回相机。
汪蔺咳了一声,只是大家却怎么在里面听出了偷笑的意思呢。“好了,现在导火索事件已基本清晰明了,至于刚才薛明义证词中涉及到的另外两起疑似案件,着州警视厅验证查明。雷队长,不知道你们找到此案的另外两名案犯没有?”
雷雄摇了摇头“我们控制怀德全岛时已经找不到薛四明和薛子仁两名主犯,听说在案发后他们就离岛了!”
“不知道童州长可有什么知道的?”汪蔺又转向一直静坐的童震。“爵士,事件发生时我在青芽城开会,事后被国会狠狠批评了一顿,责令停职检查。追逃方面,由警视厅全权负责。警视厅长早上也随我一同到了,估计正在下面等候询问呢!”
“警视厅长,上前回话!”汪蔺对着扩音设备喊了一声,不一会,一个矮矮胖胖穿着西装的秃头汉子满脸是汗的从人巷里挤了过来,上台后并腿向调查组特别是汪蔺敬了个礼。配上他的身材及穿着,实在不伦不类。
“姓名,职务,介绍一下当前的追逃工作!”汪蔺皱着眉望着这个上台就傻站着不知道干什么的家伙提醒道。
“哦,对对,我叫李有权,目前任州警视厅厅长,剩下的两名逃犯我们正在追捕当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了。”汪蔺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都好几天了,人没抓到不说,竟然连眉目都没有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