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之所以敢这么砸钱,首先是这时代的经济模式落后,各个经济体之间的依存不大,而且运转速度缓慢,绝对不会象后世那样,一家大公司的破产甚至就能引发一场世界的金融危机。本书来自书签:而且这五百万贯也不是一次砸进去,以现在大宋银行的能力,完全可以应付得了。
以军事扩张来缓解国内矛盾,这本就是一个畸形的模式,但历史却证明了这个策略的可行,所以许清不怕让他更畸形点,大不了朝廷负担上几百万的债务,甚至将来有人做得更无赖点,干脆不再承认这笔债务,损失的也大多是那些有钱没处花的剥削阶层。
然而一但能够完成扩张,大宋就算多投几千万贯也是值得的。解决了西夏这个牵制,拿来河地区和青唐等地的牧马场,宋辽之间的态势就将逆转,步兵对决辽国从来就不是大宋的对手,一但大宋有不输于辽国的骑兵,那么辽国就危险了。
关键还是赵祯啊,这个皇权高于一切的年头,不把他那颗心激得血沸腾,激起他的雄心,一切都是空谈,所以许清计划这么砸钱,也有把赵祯bī)上梁山的意思,让他无路可退,只能沿着军事扩张这条路走下去。
目前就看怎么引赵祯和晏殊等人同意这样砸钱了,韩琦和富弼是强硬派,军事扩张,收复汉唐故地符合他们的心思,许清相信他们会是第一个支持自己的人。
晏殊犹豫着说道:“朝廷税赋有限,背负如此巨额的债务,所谓未虑胜先虑败,万一将来无法平定西夏,这如何是好!另外,自古朝廷就未有向民间借债的先例……”
“没有万一!”
许清强硬地打断晏殊的话,连老丈人的面子也顾不得了,再让他这么说下去,赵祯第一个就会打退堂鼓。
“只要我们抓紧训练出一支强军来,平定西夏并不难,首先是军力对比,西夏号称拥兵四十万,实际能战之兵不过十万,当初西夏大将嵬名山遇投宋,也曾言明西夏能战之兵不过万。只要陛下坚定决心,我大宋一两年内训练出五十万能战之兵不难;再个是国力对比,西夏地广人稀,生产方式落后,对我大宋依赖极重,加上李元昊连续几年用兵,如今西夏民生凋零,如今连进攻我大宋都力不从心;而我大宋虽然也存在种种弊端,但只要咱们忍一口气就能过去,加上如今有银行拨款,对夏作战不用再对国内加赋,对百姓的影响并不大。再者,西夏如今实际上已经立国,不可能再象以前的游牧民族一样,可以大范围机动避战,只要我们挥兵直赴西夏国都兴庆府,他就不得不和咱们决战!”
赵祯听完许清的话,沉吟地说道:“如子澄所说,然我大宋西北如今也有三十万大军,军力上与西夏对比本已占优,连年来却不得不采取守势,这是为何?”
许清接着说道:“陛下,之所以造成这种局面,关键就在这个‘守’字,宋夏边境线近千里长,我大宋西北虽说有三十万大军,但分散守卫在近千里的边境线上,实际上每州每县也只能分到千兵丁把守,而李元昊作为进攻一方,却能集中优势兵力,对我一点猛攻,所以西北战场上,往往会出现几千宋军面对十万夏军的局面,我军以步兵为主,机动力上又不及夏军,这便造成顾此失彼,连遭惨败。”
韩琦听说有五百万贯可拿,比任何人都心,许清话刚落,他就急急跳出来说道:“陛下,夏宁侯说得没错,无论是好水川还有三川口和长城壕,我宋军都是以万余兵力面对夏军十万之众,事实上,如果以同等兵力正面作战,我宋军并不输于夏军,几次兵败皆因夏军主动进攻,我军被动防守,被夏军牵着鼻子走,才造成惨败。若是将来我军主动进攻之时,这种局面就将逆转过来,我军的兵力优势就能体现出来,西夏不足惧也!”
许清和韩琦换了个眼色,继续忽悠道:“陛下,如今别说投入几百万贯,只要成功收复河地区及河西走廊,就算投入几千万贯也是值得的,常言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在西北年年防守,空耗钱粮无数,还不如一次把这些钱投进去,了却西夏这个祸害,且不论收复上述地区后,将给我大宋带来无数好处,到时光时缴获的牛马羊驼,及盐州的盐场,就能抵消我大半军费。一但完成此壮举,陛下您可就是上比三皇五帝,俯视秦皇汉武的千古圣君啊!到时陛下大可封禅泰山,五岳全封完也不为过啊!陛下,臣到时还想跟在您后面沾点光彩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明显的马坐诸人也只有许清能拍得出来,众位大臣就算老诚持重,也差点笑喷出来,然而所谓千穿万穿马不穿,就算赵祯明知许清是在拍马,仍不免听得浑舒泰,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光许清一个人唱独角戏当然不行,富弼也起道:“陛下,大宋确实只有收复西北,及燕云十六州,才有安宁之,否则年年在两处用兵,我大宋只会越耗越弱。”
这一次在许清、韩琦和富弼连翻鼓动之下,加上如今也算是上了许清的贼船,赵祯再次坚定的原有的策略,决心把军改进行下去。
这次对上四军的动作这么顺利,一是韩琦等人的突然行动,打了各军将领一个措手不及,二是贾昌朝一派的观望态度,三是八贤王的表态支持,别看他只是到文德露了一下面,对许清说了几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但八贤王起到作用绝对不可估量,甚至胜过了赵祯。
想到这,许清出了天章阁,便让人去准备了一份礼物,决定去八贤王府上走一趟,既然他有言有先,让自己常去他府上走动走动,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抓住,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八贤王的府邸离皇城不远,许清来到府前递上拜贴,然后老实在门外等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子虎视眈眈,高大的朱门气象森严,让许清觉得自己有些渺小。
不一会小厮出来引路,许清跟进大院后,顿感自家的院子变小了,八贤王作为名望最高的皇室宗亲,供给标准自是最高的,自己一个九等侯爷自然没法和人家比,若不是小厮领着,许清怕是早迷路了,不知穿过了几道回廊堂弄,终来来到一个偏厅,八贤王一家居常服靠在太师椅上,厅中置着两个火盘,入厅便是一阵暖融融的感觉。
“晚辈许清拜见八贤王!”
许清还没直起,就听到八贤王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随即说道:“少年人,你今来找本王何事啊?可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又想让本王给你出头是吧?”
咦!瞧这老八说的,自己什么时候请他出头过,上次完全是他自己冒头嘛,许清笑吟吟地答道:“王爷,晚辈没遇到什么麻烦,纯粹是听从王爷您的那天的吩咐,来给您读报的!”
许清说完真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京华时报来,八贤王微微一怔,然后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少年人快坐吧,读报就不必了,既然来了,陪陪我这个老古董聊聊天也好!”
等王府的侍女上好茶,八贤王接着说道:“国以农为本,你这司农寺少卿一上任便大举兴修水利,嗯,本王听了心里甚为快慰啊!如今这大宋满朝上下,能象你这般踏实做事的人不多喽!”
“王爷过奖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晚辈只是尽自己一分微薄之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万一而已,倒是王爷您,朝堂之上一语定乾坤,晚辈是景仰万分啊!有王爷坐镇,咱们大宋必定蒸蒸上!”
八贤王抚着花白的须子,坐在正堂的松鹤图下,如同一位逍遥的仙翁,笑吟吟地说道:“少来奉承本王,冲着你渭州城下一战灭夏军两万,本王就得帮帮你。”说完他又上看下看,把许清好一翻打量,颔首笑道:“嗯!不错,年少有为,长得也是俊朗不凡,倒便宜了晏殊那老儿了,少年人,本王有一孙女年方十六,长得婷婷玉立!和你甚为匹配啊!要不要看看!干脆做本王的孙女婿算了!来啊!去把曦儿叫来!”
许清不料八贤王突然说出这翻话来,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就喷了出来,涨红满脸,还不得不起来赔礼道歉:“王爷,晚辈那个心脏不好,王爷您就别拿晚辈开玩笑了!”
八贤王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许清心里腹诽不已,这为老不尊的赵老八,原本看他一副清正严明的样子,想不到竟是个没正形的老家伙,这才第一次上门呢,就乱拉配郎起来,难道自己真是英姿bī)人,风采无限让人一见心喜,以至于变得这么抢手?如果手上有个镜子,夏宁侯爷说不得要照它个个时辰,重新细细把自己审视一番,把所有的潜力都挖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