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头,李忘机心头一堵,仿佛被人在心口窝狠狠锤了一拳。
还有两拳!
自己说的,让他三拳!
眉目在叶天明蛮龙的身躯中停留,无法平静。
传闻叶天明糅合百家,自创极道武经,外练金刚,內炼罡气,原本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玩耍,今日被锤了一拳,才明白这叶天明的恐怖之处。
那拳头势大力沉,如山岳横击,崩山碎石,有开天之力。
若是再来两拳,他怕是要栽在这里!
一时间,云头停滞,李忘机拄着天渊一言不发,脸色黑的竟比乌云还要深邃。
一旁,山本十一等裁决殿众人大笑起来。
“堂堂天南圣宗宗主,剑神嫡系,莫非要言而无信?”
此时,他们全无担忧,刚才一击,已让他们见识叶天明拳头的霸道!
混沌钟!
吴狄道人成名神通!
竟也被他糅合在一双神拳之中,沛然大力携带镇压天下之力,当真是杀伐无敌,盖世无双!
“哼,我人剑一体,剩下两拳,便试试我天渊锋芒吧!”
李忘机不为所动,万万不敢以肉身硬抗神拳,只得祭出天渊剑才能免受那巨力之苦!
“这不是耍赖嘛,天渊剑乃当世第一名剑,便是显圣在此,也折不断那剑,何等无耻啊!”
裁决殿等人自然不服,纷纷大呼起来。
天南圣宗中,绯月等化神出列,冷然道:“叶天明横练之身,自然用拳头攻伐,我等剑修,一身本事都在剑中,攻守皆在剑法,如何不可仗剑而行!”
两方吵作一团,火气直冲高天,仿佛下一刻便会打起来。
河边,微风拂过清凉的水面,叶天明却是不慌不忙的摆摆手。
“我乃儒脉脉主,你既然用剑,我自当以礼还之!”
说罢,轻轻将斗笠托了起来,掌心轻拍,道:“儒道盘,请宝贝化形!”
在众人眼角跳动间,一阵明光闪烁,那斗笠陡然形变。
取而代之,一方人头大的铜锤轰然坠地!
“八角压天锤!”
有人惊呼出声,传闻儒道盘唯有儒生可用,一经使用,随心变化,可大可小,千变万化!
这八角压天锤便是儒道盘一种攻击手段!
生八面,面面刻神佛,重万钧,一旦晃动,开山裂石,崩山断海!
他擎着八角压天锤,轰然一声,拔天而起。
“忘机道友,请赐教!”
“......”
李忘机眼角跳动,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御剑格挡,却是陡然被巨力再次抛飞,震出十里远,勉强落在一处山头,张口又是瘀血一滩。
眸色狠辣的看向握锤的叶天明,心中杀意弥漫。
今日,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羞辱,冰冷的心中荡漾起千般杀心。
天渊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轻轻颤抖,冲天剑意荡开千里云层,杀意弥散。
“下一锤后,斩你头颅!”
“呼~”
云头,叶天明长长输了一口气,仿佛一道旋风吹拂天地之间,肉身皮囊微微抖动。
“天渊剑果然名不虚传!”
“来吧,最后一锤!”李忘机捏着神剑,衣袂飘飘,冷然开口。
叶天明却失笑摇头,道:“不急,等我再借一宝!”
众人一愣,随即便见叶天明向北方喝道:“师弟,借我神器一用!”
九华山冰火眼,吴狄小弟子江钟陡然睁开眼睛,而今已然成年,盘膝于熔岩之上,吞吐火气,背后一口大钟悬浮,散发炽热光辉。
“师兄......”
他看向南方战场,大笑的合掌:“混沌钟,请去助我师兄一臂之力!”
身后,铜钟微微震荡,而后竟自行破空而去,转瞬出现在天南战场!
那铜钟立在虚空,众人瞬间便感觉空气粘稠起来,行动迟缓,仿佛身在大海,无穷无尽的力道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混沌钟,当世第一镇压神兵!”
这一瞬间,场中一片哗然,天南圣宗一方更是面色大变。
混沌钟,江钟以吴狄道人成名神通为核心,取域外神铜,历时五年打造的绝世神兵!
一经成型,便引天雷滚落。
若不是吴狄道人悍然拔天而起,探掌斩破劫云,江钟与混沌钟都要葬身在雷霆之中!
混沌钟,如山如岳,一旦出手,化神亦要被悍然镇压!
其镇压之力,甚至比无量山都要强悍一分!
江钟,以之破入化神!
人皆称江钟为混沌道人、掌钟大宗!
而今,二十之龄,在大夏圣地开辟铸兵殿,成为天下一方巨擘!
“好胆,以为有混沌钟我便怕你,来吧!”
李忘机冲天而起,长剑横空,竟与本体合二为一,化为一道清明金剑,纵横千丈,遮挡住一切日光,仿佛一道天舰横空,势压五岳。
天南圣宗至高绝学!
至天剑!
横陈一剑,可斩显圣头颅!
“这一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忘机浑然忘记自己的许诺,化身天剑之中,仿佛天意横亘,带着莫测天威杀向叶天明!
“哼,你说三招,我便让你三锤归西,这便是礼数!”
叶天明脑中元神走出,与他合二为一,化作金身巨人。
背靠混沌钟,手握八角压天锤,与神剑悍然相撞!
呲吟!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从远天而起,刹那天地失色,万物仿佛画卷一层层失去颜色,化为黑白。
而后一股巨力袭来,整幅画卷陡然如波浪晃动,而后陡然扯裂,无尽的雷霆从缝隙中喷薄而出。
一道蘑菇云直冲九霄。
大地众人,当场被巨力荡开,实力不到炼气,竟然根本挡不住那荡来余波,直接倒飞十里。
恐怖!
这种对撞已经远远超出化神的界限,堪称显圣一击!
便是超大型城镇洛都在此,也要瞬间湮灭。
恐怖的巨浪一股一股的荡来,山本十一撑开罡气护罩,才勉力挡住那恐怖的冲击力。
“不愧是圣君弟子!”
良久,亦不知是多久。
天空的颜色才渐渐复苏,凌空而立者,一身青衣,头戴斗笠。
右掌下,一道人跪坐在云头,七窍流血。
三丈之外,天渊剑发出哀鸣。
“我输了......”
与此同时,孤峰之上,白衣道人望向无量山中,笑道:“我这弟子,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