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放有些激动,他与雷煌真人的距离如同天地,但若是结识好这位异冰灵根,又是雷煌真人徒孙的女子,日后一些请她帮一些能顺手做到的小事,她多半不会拒绝。
莫小琪微微笑着,“彭师兄抬举我了,资质再好,如今不还是叫你师兄吗!?可见这资质虽然有用,但后天的努力却更重要,彭师兄心地善良,日后的成就必定不比我们这些人弱。”
这话简直说到了彭放的心坎里,他哈哈大笑几声,才对莫小琪道,“师妹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吧,明日再一同前去。”
莫小琪自是答应不提,二人约好时间不久,苏子静就察觉到门打开的动静。
她未曾睁眼,翻了个身。
莫小琪走过来,看了她半晌,最后去到角落,拿出一个蒲团,窸窸窣窣一阵后,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只有源源不断的灵气往屋内扑来。
苏子静被扰得无法入睡,便翻身而起,走出了门去。
屋内汹涌的灵气一顿,又继续流淌。
来到甲板上,苏子静撑着上身探头出去看,左右各看了几遍,发现之前监视她的两个人没出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便在甲板上走动,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位金丹后期的女修士从内款款走出来。
迎面撞上苏子静,她怔了怔,才微笑示意。
苏子静同样怔了怔,然后回以她甜甜一笑,“师姐早。”
女修士又是一怔,颇有些受不住她的热情,最后颌首回应,“小师妹早。”
“师姐这是准备去猎妖兽吗?”苏子静没急着走,自来熟地问了句。
“……”女修士奇怪地看她一眼,想了想,点头,“是准备去。小师妹有事?”
对于这个能和雷煌真人扯上关系的女子,女修士自然耐心十足。
就算无所图,结个善缘也行。
“没事。”苏子静摇头,“那祝师姐今日能有好收获。”
她让开路,不再挡在女修士门前。
好话谁都爱听。
女修士咯咯笑着,“那就承你吉言。”
女修士再次颌首,脚步匆匆走了。
苏子静看着她背后如狼在追一样的速度,微微笑着。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都觉得太过诡异了些。
然后便有人见刚刚还带着些许颓然的女孩子此时如同打了鸡血,一个人蹦蹦跳跳地下了船。
人群后慌忙走出两个人,跟着苏子静一起走下去。
苏子静脚步一顿,复又蹦跳着走在小岛上。
小岛乱石嶙峋,石头上布满一些她不认识的螺类生物,苏子静这里捡两个,那里丢两个,直把远远跟着的二人看得一头雾水。
渐渐走到了小岛边上,只听“噗通”一声,二人惊跳起来,连忙跑过来看。
“人呢?”其中一人站在岸边用神识查探睡下,苏子静没了影子,只有水上还未消去的涟漪。
二人面色铁青,“这可如何是好?”
海下妖兽多如牛毛,二人一时踌躇,又不敢下去一探究竟。
犹豫间,一人的额头突然被一个贝壳打中。
他沉着脸看贝壳打来的方向,正是在海水中。
平静的海水里突然冒出个头,不是苏子静又是谁!?
“你们找我吗?”她站在水中起起伏伏,歪头微笑着问。
二人如今哪里不知道自己被耍了!?一时如同吃了翔一样难受。
跟踪人被人逮住,被戏耍,又是生气又是羞恼,一时面红耳赤,目光落在苏子静身上不语。
苏子静摊手,“大家都是修士,又不是傻子,你们这样跟踪我,很看不起我啊。”
之前在船上也是这样,光明正大的监视,干着猥琐的事却又一脸正气,简直矛盾。
二人一时赧然,吞吞吐吐地道:“我们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
苏子静翻了翻白眼,“行了,就你们这水平,我要是有心想跑,你们难道还能把我抓回去?让你们的人放心,我在到陆地之前,不会离开的。何必这么麻烦!”
二人不由对视一眼,片刻后同时摇头,“那不行,我们收了灵石的,要是不做事是要退回去的!”
“……”苏子静无语地看着二人。
二人很是尴尬,其中一人脸皮厚一点,竟拱手道:“既然道友心中明白,那不如就当我二人不存在,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我们就在后面跟着,绝不打扰你!”
苏子静真是从未见过这种事,她才是被跟踪那个,这本身就是一种打扰!
“不行!”苏子静坚决拒绝,“我喜欢自己行动,你们不准再跟着我!”
二人为难极了,其中一人便咬牙说道,“既然道友如此说了,我们若再执意如此,那便是不近人情了,要不这样,道友尽管去忙,只是回来时给我们留个信号,到时我们也好对雇主有个交代,你看如何?”
苏子静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都干起跟踪了,还在考虑近不近人情。
苏子静强忍住笑点了头,“我该如何留信号给你们?”
其中一人不好意思地道:“最好是传音符……”
“……”
两人一个叫邵仲文,一个叫贺笑非。
之前在船尾的便是贺笑非,在船头被苏子静当场抓包还不忘露齿一笑的就是邵仲文。
二人都是阆风派外门弟子,和彭放是同门。
留下联系方式后二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
直到和那二人分开有一段时间,苏子静还是总回头看。
她总有一种被人反套路的错觉!
甩甩头,便控制飞棺飞往无人岛群。
无人岛群基本全长一个模样,被海水侵蚀成灰色的石头,一部分长满了藻类生物,一部分则被各种海螺爬满。
据贺笑非和邵仲文所说,这片无人岛群最近三日是退潮的时期,有不少两栖类海妖会趁这段时间上无人岛来歇息几日。
而他们要猎的妖兽,就是这些上岸的两栖类妖兽。
还有便是带一些岛上特有的藻类和螺类,上岸时有人统一收购。
这里的修士都是一队人各占一座岛,只要上岛就在岛上各个方向插上一根旗帜,别人一来看便知这座岛已经有主。
船上的忌讳便是禁止不经主人同意,私入别人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