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锤巴尔图被锁链吴德旺刺中,他翻滚的身躯并不停歇,锁链一直在他身上缠绕。
李世并不理睬,迅速回身,他的目的是保护师父汪世海不受伤害。
他将武僧天龙的攻势接下,对沈梦和雷有同说道:
“这里危险,你们快带我师父离开。”
沈梦知道自己功夫低,雷有同又好像不会功夫,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趁着惊涛堂两员大将互相纠缠在一起之际,便迅速拉起雷有同和汪世海,往林中深处跑去。
原本围着汪世海的众人要追,突然发现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几个黑衣蒙面人。
为首一人身形瘦高,手持血色骨笛,挡在面前。
他们放过雷有同三人,冷冷的盯着想要追击的正派人士。
“我认得这个兵器,这是少室山上九幽杀手挟持崆峒掌门的武器。”
“他们果然是九幽的人。”
“这个汪世海居然还受九幽的庇护,不能放过他们。”
群龙无首,这帮所为的正义侠士,看见九幽一众蒙面杀手站在面前,也只是喊着口号,不敢追赶,眼睁睁看着三人往上跑去,进入了密林深处,不见踪影。
李世看见县令无常的血色骨笛,心中暗暗叫苦。
他和武僧天龙缠斗,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但看见县令无常放过沈梦三人,心中也是奇怪。
慕容缘终究斗不过了缺大师,了缺大师也不愿伤人。
她向了缺大师虚晃一招,往李世方向飞去。
这边李世也逼退武僧天龙,和慕容缘并肩战斗。
锁链吴德旺和铜锤巴尔图分开缠绕的铁锁链,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他们感觉重新找回了战斗力,不顾李世和慕容缘阻挠,冲向九幽杀手。
县令无常指挥九幽众人把他们截住,一些正派人士也加入了战斗,峨眉山顶一片刀光剑影。
铜锤巴尔图受了锁链吴德旺一记重创,气力不济,他们两人双斗县令无常,也讨不到好,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了缺大师见九幽杀手杀到,放过李世和慕容缘,带着武僧天龙,加入了和九幽的战斗中。
李世与慕容缘打倒两个攻击他们的正派人士,抽空远离了战场,李世一心想救师父,带着慕容缘,往沈梦刚才逃走的方向寻去。
县令无常只道是地藏大人要获得沈梦信任,暂时出手相助,并不想引火上身。
他见目的达到,一声招呼,且战且退,一行人往山下跑去。
要追汪世海得继续往密林深处爬山,要追县令无常就得往相反方向下山,正派人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穷寇莫追,我们捉拿汪世海要紧。”
了缺大师指挥众人放过蒙面九幽杀手,往密林深处而去。
峨眉金顶有一处险峰,山崖突兀高耸,好似被盘古巨斧劈成,它下面就是万丈悬崖,让人不寒而栗。
沈梦左手拉着雷有同,右手扶着汪世海,慌不择路,居然穿过了密林,来到这险峻的山崖处。
四周都是悬崖绝壁,沈梦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身后一个身穿黄色宽袍大袖的老和尚,神情冷漠地看着三人。
老和尚背着阳光,沈梦看不清容貌,但感觉有几分像师父。
“师父,是你吗?梦儿找你找得好辛苦。”
沈梦以为终于见到了师父,眼泪夺眶而出,想要飞身过去拥抱。
那老和尚并不答话,突然一跺脚,身子原地旋转一圈,慢慢走了过来。
沈梦终于看清,老和尚正是她一直找寻,却不见人影的了痕大师。
她再无迟疑,放下汪世海和雷有同,往了痕大师身上扑去。
“师父啊,你这些日子是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我好担心您老人家呀。”
了痕大师却对沈梦视而未见,他用袖子将扑过来的沈梦扫开一边,径直往汪世海方向走去。
汪世海看见了痕大师,嘴角苦笑:“毒菩萨,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你,你还受他命令?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吧。”
了痕大师依旧不言不语,突然身体迅疾移动,来到汪世海面前,一掌按在了汪世海心口。
沈梦惊呼一声,雷有同也吃了一惊,他们想要去救,无奈了痕大师移动实在是太过迅猛。
那了痕大师看见汪世海身旁的雷有同,举掌要打,但终究没有打下。
雷有同看见这个人恐怖的眼神,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雷家害得我好苦,但这一掌我留给另一个人吧。”
说完他收掌,对着汪世海说道:“你一早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果,你难道没有后悔过?”
汪世海心口中掌,整个人身子软绵绵的倒下。
沈梦亲眼见到师父一掌打杀汪世海,不知缘由。
她飞快的跑过去,扶起汪世海,盯着了痕大师。
“师父啊,你这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已经退出了江湖,早已不在九幽里面做事了,您一向说不杀生,为什么你不放过这个老人?”
沈梦一边说,一边流泪,她心里想着,原来一路上,李世他们并没有冤枉她,她的师父的确是杀人了。
了痕大师冷漠地看着沈梦。
“所有背叛九幽的都要死的,汪世海也不例外。”
奄奄一息的汪世海笑了,口中鲜血被他呛出,但他依然在笑。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难道你真的不后悔?”
汪世海闭上了眼睛,他回想了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毒菩萨,你一心向佛,却没有我活的潇洒,豁达。人固有一死,我也只不过比你早走一步而已,我能离开九幽,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
“以前我做过很多的恶,从没有后悔过,就算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前来兴师问罪,我也不过是觉得理所当然,谈不上后不后悔。”
“我唯一的遗憾是今生今世没能再见她一面,我唯一后悔的就是骗了她。她的孩子没有死,我不敢承认对她的感情,我收养了她的孩子,让她难过,也许这辈子能够让我产生悔意的,就唯有这件事了。”
汪世海说完,不住咳嗽,每咳一下,就吐一大口血,精神越来越萎靡,眼看是活不成了。
“师父!你们把我师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