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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刘宗敏离队

    瞬间,高夫人感觉有点迷茫,就好像一名武艺高强的人,用了一记厉害杀招,原以为敌人会受伤,或痛的大叫,岂料敌人对这一招完全没有反应,毫发无损,混不在意,这让高夫人有点不知所措,她还准备了一些厉害的威胁性的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

    范青忽然向前一探身子,伸手握住了高夫人的一只手。高夫人吓了一跳,赶快把手抽回来,低声喝道:“你想死啦!”

    只听范青长叹一声,喃喃道:“如果为你死了,我甘心情愿,无怨无悔。”

    高夫人皱眉道:“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我刚才说的一大篇话,你懂了没有。”

    “我懂了!”范青点点头,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道:“不过,我也有要求。”

    “什么要求?”

    范青叹息一声道:“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情,我尽管对夫人无比的爱慕思念,也绝不敢露出一丝,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中,变成一份美好的回忆。可那件事情之后,我不可能再如从前那般对待夫人了,我的一腔爱意都被夫人的热情给挑动起来了,根本没法平息。我现在日里夜里想的都是夫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抱在怀中,对你倾诉我的爱意,我还无比迷恋你的身体,简直是欲罢不能,一看到你,就难以自制……”

    “你到底要说什么?”高夫人怕他说出更不堪的话来,连忙打断他的话。

    范青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人的热情不能说淡就淡的,我想夫人容许我一段时间,让我冷静,不过,这段时间请夫人不要太疏远我,也时时给我一点亲密的感觉,让我这颗受伤太深的心不至于绝望,只要一点点就行。”范青说着,举起两根手指轻轻捏了捏,做出可怜的样子。

    高夫人惊奇而又不知所措,这同她预料的不一样,这样的事情还能讨价还价么?但她还是下意识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范青嘿嘿笑了笑,道:“我会无比的尊敬夫人,在外人面前我会保持对夫人的尊重。那么在私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想叫夫人为姐姐,行吗?”

    高夫人怔了一下,觉得这不是什么过高的要求,以后,自己会尽量减少与他独处的机会。

    只听范青又道:“我还有一个要求,我想经常帮姐姐梳头,画眉毛,涂胭脂,行吗?”

    “你说什么?”高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范青嘻嘻笑道:“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爱好罢了,姐姐不会拒绝吧!”

    高夫人又不知所措了,范青这人为什么想法这么古怪,完全不按着常理出牌。

    “好了,只要姐姐满足我这两个条件,我绝不会对姐姐有一点过分的要求,当然,如果姐姐对我有过分的要求除外。”范青笑嘻嘻的道。

    高夫人皱眉道:“我当然能克制我自己,只是……”她还在犹豫是否答应范青的条件。

    却见范青已经站了起来,走到高夫人身后,拿起桌上的木梳,一只手撩起高夫人的浓黑的头发,开始给他篦头。

    高夫人想要阻止,话到口边,却没说出来,她心中有些好奇,范青真的会梳头化妆吗?在这个时代没有哪个男人懂得这些的,尤其范青还是一名位高权重的义军首领。

    却见范青动作很温柔的轻轻捋顺她的长发,用木梳篦整齐。口中轻声道:“姐姐,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潼关南原之战的时候,你在冰冷的河水中洗头,寒冷的冬天,你脸颊冻的通红,却笑意盈盈,充满了生机和野性,太美了,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你了!你梳头的那个场景不知多少次被我回味,有时还会在梦中出现呢!”

    高夫人又有些脸红了,打趣道:“有什么美的,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不守妇道,披头散发的野女人罢了!”

    范青把高夫人的头发轻轻卷起,挽成一个发髻,用一副金虫草的头面固定,然后,插上金簪和各种头饰,动作十分熟练,这让高夫人心中很惊讶,难道范青总给女人梳头不成?

    范青笑道:“如果有人这么认为,他就不懂姐姐的美,或者说姐姐这一类女人身上的美。不是那种弱不禁风,娇柔软绵,西子捧心类型的女人,而是那种强健的,充满了生机活力的自然美。就像山间自由自在开放的火红花朵一般,并不是为了给谁看,而是它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在风吹雨淋中茁壮成长,生机勃勃,笑傲自然。它的花香是那么的浓烈,召唤着蜜蜂蝴蝶,吸引着一切喜欢美的人。”

    高夫人噗嗤一笑,道:“看你形容的,干脆说我招蜂引蝶算了,我哪有那么美。”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十分的开心。

    “怎么不美,你看看镜子!”范青已经帮高夫人梳妆完毕。他站在高夫人身后,两人一起像梳妆镜中望去。只见镜中映出来一个粉妆玉砌,娇艳动人的贵夫人。高夫人的五官轮廓,是典型的北方女性,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眉毛很粗,鼻梁很高,脸型线条明显,皮肤白里透红,有一点风霜之色。虽然比起娇柔秀媚,白嫩可爱的南方女子,显得过于硬朗。但更有一种英姿勃勃,爽朗俊美的风姿。总体而言,还是一位典型的北方美女。

    范青和高夫人在镜中对视,高夫人又不禁脸红了,情不自禁的转开目光。

    忽然范青垂下头,将面孔埋在高夫人洁白的颈项间,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嗅了一下,喃喃道:“好香啊!还说你不是花朵,这浓烈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真想把姐姐抱在怀中,亲你的嘴唇,亲你的眼睛,亲你身上每一寸的肌肤,我简直爱死姐姐了!”

    听着范青大胆的表白,温热的鼻息吹拂到自己的脖子和耳廓上,高夫人登时浑身战栗。她吐了一口气,回手想要推开范青的头,可是手指却插入到范青的头发当中,再无力气,最后变成搓揉着范青的头发。高夫人感觉一颗心都飘荡起来,自己就好像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母兽,越挣扎,绳索越紧,自己根本无力反抗,投降沉沦的想法在心中回荡。安静的房间中,只有二人粗重的鼻息。

    这时,范青站起来身子,长叹一声,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高夫人则瘫在椅子中,情不自禁的用一块手帕捂住眼睛,为自己刚才的动情感到羞愧悔恨,不过,自己真的能守住誓言么,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小自己好几岁的青年,爱上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几天之后,在一个深夜,周王府范青的住所,一名亲兵急匆匆的走入上房院子前,先唤醒在门房值夜的女佣。今天正好是侍候慧梅的仆妇吕二嫂值夜,她听到亲兵召唤,急忙起身,穿好衣服,去上房招呼范青,让值夜的丫环唤醒范青。

    还不等丫环去唤醒范青,范青已经听到动静,猛睁双眼,忽的坐起,这是他的习惯,不论多么疲倦,夜间睡觉都十分机警,有事叫他,照例一叫便醒,从来不迟疑贪枕。他不知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赶快披上衣服,走出卧室。慧梅也被惊醒,赶快从枕上抬起头来,侧耳谛听。

    只听,外厅有亲兵正小声向范青禀报什么,听的不大清楚,不过范青不时的插话,倒是十分的清晰,“已经确定是真的么?”

    “去报告高夫人了么?”

    “哦,军师、傅学士、田将军、高将军,还有刘将军已经来了,陈永福和红娘子等其他将领正从各处驻扎的营地向这里城中赶来,估计一时三刻就能到。”

    随后,范青随着亲兵走出院子,声音也听不大清楚,估计是去大殿中议事了。

    院子里随后陷入沉寂,慧梅伏在枕头上,知道外面出了大事,不然城外的将领不会深夜进城来找范青,还要唤来高夫人商议,一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慧梅不愿意胡乱猜想,可是各种可怕的想法,依然不停的在脑海中出现。实在忍不住,她只好穿衣起身,然后派吕二嫂去前殿打探消息。

    过了片刻,吕二嫂回来报告,说军中一位将领哗变了,带领属下军队离开闯营。

    慧梅皱眉,闯营军中谁这么胆大包天,难道是新投顺来的那个袁时中?

    “你没听老爷议论那人的名字?”

    “没有,不过听众将称呼那名哗变将领为总哨刘爷!”

    慧梅大吃一惊,刘宗敏难道哗变了?这消息也太惊人了!

    此刻,在一座大殿当中,范青、高夫人、李岩、傅宗龙,将领有高一功、田见秀,刘芳亮、陈永福,再加上一些年轻将领正脸色阴沉的听吴汝义讲述事情经过。

    刘宗敏称病一直住在城外,在范青中军的附近一个村子当中。今天二更时候,忽然村子里人马调动,人喊马嘶,随即约有两千骑兵出了村子,向南面而去。这种异常情况立刻引起中军营地巡逻士兵的警觉,他们派一队士兵去查看,只见村子已经空了,刘宗敏带领队伍把村子里囤积的物资,粮食帐篷之类的全都带走了。

    巡逻士兵知道事情重大,赶快向吴汝义报告,吴汝义则又报告到负责中军的高一功那里。高一功刚刚得到消息,又有一队士兵过来报告。这队骑兵是祥符县的驻军,半夜的时候,他们见到大队骑兵从开封过来,因为没接到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报告,所以很奇怪,急忙上前盘问,没想到却是刘宗敏带队。据那队长说,刘宗敏十分暴躁,对他的询问压根不理睬,一鞭子抽过来,说了一句“滚开!”就带着骑兵扬长而去。这队长不敢阻拦,赶快带人回开封报告。

    这时,范青的亲兵队长蓝应城走入大厅,在范青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递给范青一个纸团,就退下了。

    范青拿起纸团打开,看了看,叹气道:“刘宗敏真的叛变了!”说完把纸条递给高夫人,再依次传给诸将看。

    纸条上写着“总哨刘爷已决心离开闯营,去投靠革左五营,谨此叩禀。”众将看完,都知道送纸条的人,一定是范青安插在刘宗敏身边的暗线,如此一来,刘宗敏离队是板上钉钉,确凿无疑了。

    厅中沉默片刻,刘芳亮霍的站起来道:“不管是谁,离开闯营就是叛变,上次郝摇旗离队,起码还能跟夫人和大将军打一声招呼,夫人和大将军宽大为怀,放他走了。这回刘宗敏连招呼也不打,擅自离队,这就是见夫人和大将军太宽容了,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中。我建议严惩,立刻派兵追击,把刘宗敏捉回来斩首示众。”

    刘芳亮虽然是军中老人,但他与这些老将并不和睦,在李自成主事的时候,他受到排挤,位列众将之末。而现在范青主事,他在众将中排名前三,仅次于田见秀和高一功,所以尽管他也姓刘,却对刘宗敏一点也不容情。

    此言一出,众将议论纷纷,范青的亲信陈永福、赵恩、杨铁柱、白旺、丁国宝等将领纷纷主张严惩。张鼐、李双喜、刘体纯、马世耀几人则沉默不言,他们虽然与刘宗敏并不亲近,但做为闯营中后来成长起来的将领,对这些老将保留着钦佩敬重的感觉,毕竟从小听着他们的事迹长大,多少有点尊重前辈的感情,虽然对刘宗敏离队不解,但也不希望见他死去。

    至于高一功和田见秀同属于老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更不希望对刘宗敏大加屠戮。

    田见秀道:“总哨刘爷虽然走了,但家眷还留在开封,没有带走,咱们派人前去好言劝说,也许能让他回心转意。”

    高一功道:“总哨刘爷虽然带领亲兵离开闯营,但依着他的脾气性格是不会投降官军的,说他是叛徒为时过早,我也建议对他好言相劝,争取让他回头。”

    称刘宗敏为“叛徒”是范青说的,高一功这话就有反驳范青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