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眼瞧见曹操的时候,张奉也同时愣住了,说起来,他也有段时间没有遇见曹操了。
微笑拱手,张奉朗然回应:“许久不见孟德兄,甚是想念,若有机会当浮一大白。”
“张君还是那般洒脱。”曹操拱手回笑,“操还是要先恭喜张君拜入杨公门下,将来前途定是不可限量的!”
“哪里哪里。”摆手谦逊,张奉笑着回应:“也不过是恩师看重而已,看重而已。”
嘴角抽了抽,曹操无声的扫了眼不要脸的张奉,遂又转移话题道:“张君将来与我也免不了同朝为官,既如此,且容我向你引介一下,我辈士子中的杰出俊贤。”说着,曹操也侧手向身旁的青年,“此乃袁隗公从子,袁绍袁本初!”
旋即露出惊讶的神情,张奉迅速感慨其起来:“久仰久仰,原来阁下就是本初公子!失敬失敬!”
连忙上前抓起袁绍的手,单手端在前面,袁绍一个措不及防,直接被张奉握手言欢起来。眉头微微轻蹙,袁绍试图暗中抽手,却屡次都抽不出。
面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他还是注重世家礼仪的,“你我初次见面,张医令便如此热情,当真让某有些吃惊。”
“本初兄切莫如此,能够有幸遇到京中第一公子,此乃奉的荣幸。该吃惊的是我!是我!”迅速堆笑的奉承两句,张奉才好似刚察觉一般,连忙抽回手,擦了擦衣角,腼腆道:“不好意思,第一见到名冠京都的袁公子,有些失态。”
“方才刚小解忘了擦手。”就在袁绍以张奉的失态,略感得意时,张奉一边擦手一边说道。
表情瞬间僵住,曹操也是一脸错愕,平端在身前的手臂,也迅速背到了身后。笑呵呵擦拭掉,方才饮茶时,残留的水渍,张奉表现的一脸歉意。
“既然如此不若我请两位用吃食怎样?”当下,张奉又随意指向一处雅阁,对袁绍二人说道。
眉头迅速皱起,这次,袁绍已经不愿再掩饰内心的鄙夷,只见他面色阴郁,冷冽道:“不必了,我与孟德还有要事相商,张君有事可以先回的。”
面露遗憾,张奉又道:“既然如此,那改日吧,改日有机会我定沐浴焚香,宴请两位贤达!届时,还请二位不要拒绝。”
扫视袁绍二人,张奉请愿说道。
瞥眼双手已经背负身后的袁绍,曹操只得微笑点头应承他:“那就有劳张君了,届时若有闲暇,我等一定赴宴!”
“好!一言为定!”开心的笑了起来,张奉临走前还不忘伸手拍拍袁绍的胳膊,以视亲近。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奉离去的身影,袁绍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瞥了眼曹操,“这便是你说的,当引起你我重视的后起俊杰?”
“或许他今天见到本初是太激动了。”目视张奉远去,曹操想了想,解释道。
“粗鄙之人,难成大事!”闻言,袁绍却是冷哼一声,收回目光转身继续向楼上走去,还不忘甩了甩方才被张奉握住的手。
跟在身后,曹操看见袁绍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即才又轻笑,张奉真的是不吃亏的主,即便明知不能与袁绍交好,却也还要恶心他一下。难道他还没有忘记之前翻越他家宅院的事?
笑着摇摇头,曹操并未多言,只是连忙跟上了袁绍。
而此时,出了馆舍的张奉,却驻足扭头多看了眼身后的阁楼。
“少君,方才与那袁公子的亲近是否过度了?”见张奉驻足,邓展不由小声问道。
扭头看向邓展,张奉微笑:“邓君以为,我若以寻常之礼同他攀谈,他便能将我放在眼里了吗?”
眉头微微锁起,半晌,邓展摇了摇头。
“所以说,既然我明知不能与他处成好友,我又何必对他谄媚。再说了。”张奉忽然不屑轻笑,“他袁本初当真以为翻了我张奉的后宅就能当没事发生一样过去了?”
瞬间瞪大眼眸,邓展眸中惊疑不定,“少君的意思是那夜潜入后宅的贼人是袁公子和曹公子?”
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奉,邓展万万不敢相信,那夜翻墙从贼的竟然会是袁绍与曹操两位京中体面人物。
瞧了眼惊讶的他,张奉只是背负双手,优哉游哉的往回走。
当下,邓展也连忙追了过去,一路上不停的追问着,而张奉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说着。
等两人回到张府的时候,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张奉同何瑷一起用过晚膳后,便自顾去书房内翻阅一会,杨赐赠送的儒学典籍,毕竟那也算是这个时代儒家思想集大成者的毕生精华。
若是能够深刻领会其中的内容,张奉也必然能够有很大的感悟。
只是当张奉才一个时辰,刚刚大致理解其中意思,却已然有些困倦想放弃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少君。”
“谁啊?”张奉烦躁的朝外喊了一声。
“是我,邓展!”
“什么事?”
“孟陀来了,他说有事想向你禀报。”
眉头瞬间挑起,当下,张奉也瞬间想起来,原来孟陀是张让在京中的监奴。
“让他进来!”伸手紧了紧肩上的裘衣,张奉嘟囔着起身:“你们就是诚心不想让我求学,将来我若学识不够,全都赖你们!”
虽说嘟囔,声音却是不小,只隔着一扇门扉的邓展与孟陀自是听的真切。
面色讪讪的推门进来,孟陀满脸堆笑,进来后直接俯首叩地向张奉行大礼参拜,“孟陀见过公子,打扰公子修学实乃奴下过错,请公子责罚。”
“起来吧,你也是无心之过。”瞥眼孟陀高高举过头顶的双手中的玉翡翠,张奉端起榻案上的热茶,轻轻呷了一口。
抬头堆笑,孟陀连忙躬身上前,将一对玉翡翠放置在案几上,“此乃上等的和田玉雕制而成,知公子如玉,所以奴下特意收集过来,献给公子的。”
轻轻瞥了眼玉翡翠,张奉不置可否,瞧着孟陀幽幽道:“说罢什么事?”
“不敢欺瞒公子。”低头讪笑,孟陀略显忸怩道:“陀想请公子替我主持公道,那袁家公子实在有些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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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一小更,欠了两小章了,小本子先记着。每天看有没有空,还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