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皑皑白雪的笼罩下,放眼望去,上武郡也是一片无垠的白色之地,冬季寒冷,西戎游骑食短缺,牛羊更是难以供应,所以时常从那太峰中突袭而出,抢夺上武郡百姓所养的牲畜。
对于这点,张勉早就看了出来,西戎游骑的短板不是其他,正是食物。
他们不习惯食用稻米,不是在走投无路的况下,他们是不会食用米饭的,但在如此寒冷的冬季,草被枯萎,牛羊无草料可食,这样一来,牛羊的数量势必会急剧减少,此为必然。
而张勉就从这一点出发,要对西戎游骑强攻已是不可能,他们处险要位置,居高临下,若是强攻,只会伤及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张勉概然是不会去做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就这样等着?”兀图术听了张勉的策略后,面上带着几分疑惑,对其问道。
兀图术是沉不住气的人,你让他三更去做一件事,他绝不会等到三更,甚至在二更的时候就会去做了,所以当听到张勉说的这个策略后,他才会对此抱有疑问,若是真让他一直等着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的。
“等,是为了更好的机会,让他们粮草亏空,自受其乱,到那时候再杀他个措手不及,必定大败无疑。”
但兀图术却持着不同的意见。
“就这样干等着,会让他们瞧不起咱的,我在那里待过数年,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要打便打,就这样干等着算什么,就这样等着,还让他们觉得是咱怕了他们,所以不敢进攻,我可不想受他们嘲笑,既然你来了,咱们三个一起攻上去,一定可以将他们悉数消灭!”
张勉和伯俞两人苦笑摇头,看样子这个武夫还是没开窍啊!
伯俞已经了解了张勉的计策,他也同意此计,但就是兀图术还是不懂,想凭着一股蛮力与对方硬拼,如今对方气焰正盛,如果这样硬碰硬,必然对己方不利。
报……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急忙跑来一名兵士,急匆匆地跪倒在伯俞面前。
他整了整衣冠,然后急声道:“报伯俞将军,十里外有西戎游骑出现,正抢夺上武郡百姓的牲畜,已杀害数名百姓,我方兵士寡弱,还请将军派兵增援!”
听到这话,伯俞提起头冠,大步往外走去,张勉和兀图术见状,也同样尾随而去。
“一队将士听令,跟我一同前去,剿灭西戎贼军!”伯俞跨上骏马,手举长剑,头戴金盔,对着一队数十名骑兵喊道,骑兵列队规整,马上跨上马匹,手持武器,跟在伯俞的后,列队整齐地跟着他。
伯俞一马当先,先士卒,从未有过畏惧,特别是在面对西戎兵时,那久违的血更是涌了上来,他双腿夹着马腹,不断扬着缰绳,骏马疾驰,蹄声急促,朝着出事之处快速行去。
远望而去,只见那些西戎游骑正赶着几头牛羊,而在他们的后,则赤着脚追逐着的老农。
“一群贼人!”伯俞面露怒色,驾的一声,扬起鞭子,用力打在马上,骏马加快步伐,不过片刻,伯俞已经骑着马来到那些西戎兵的后不远处,就在这时,伯俞双脚一蹬,纵一跃,猛地朝着那些西戎兵的头顶上跃去。
砰砰两声。
伯俞飞脚一踢,直接将两名西戎兵踢落马下,摔了个底朝天,在地上滚了两圈,上皮衣和盔帽掉落在地,束发披散,吃了两口土,飞出了几米远,方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没有人的管束,那些牛羊被惊得到处乱窜,兀图术急忙上前,来到这些牛羊面前,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它们给控制起来。
剩下的三名西戎兵,则调转马头,扬起手中的大刀,怒气冲冲地朝着伯俞疾驰而来,那锋利的大刀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得铮亮铮亮,若是一刀砍下的话,就算不残也伤。
哐当!
就在这时,从他们侧边闪出一道骑着马的影,马横跨而过,在毫无预兆的况下,直接将那几人手中的大刀全部打下,那三把大刀从三人手中脱离,直接掉落在地,与此同时,那三人顿感手心吃痛,甚至那虎口的位置上都渗出了斑斑血迹。
“张兄,动作很快嘛!”
“伯俞兄也不赖!”
“我说你们两个别再互相吹捧了,能不能现在管管这些牲畜!”兀图术对赶牛羊没有丝毫的经验,这些牛羊被惊到之后不断往外窜逃,再加上有那些西戎兵不断扰乱,他一人根本就管不过来。
张勉和伯俞两人相视一笑后,便拍马上前,大杀一方,当场就有数名西戎兵毙命,而剩下的西戎兵见势不利,为保一命,急忙退走,方才得以挽回这些牛羊。
但在刚才混战中,有几名百姓不幸惨遭敌手,只有两名老农活了下来,见张勉他们杀退了西戎兵,当场老泪纵横,不断地对他们表示感激。
“几位英雄,老朽多谢救命大恩,若是没有几位好汉搭救的话,老朽今再无缘见到天。”两名老农泪湿沾襟,对他们三人行跪拜大礼,见此,张勉赶紧上前扶起两人,说道:“两位老人家,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等应该做的,这些西戎兵甚是可恶,竟滥杀无辜,让得几位无辜蒙害。”
“哎!乱世如此,能活着一天便是一天。”
“老人家,你的牛羊是否有丢失?先清点一番吧!”张勉说。
经过老人清点之后,幸亏他们赶到及时,并没有失去一头牛羊,也没有让西戎兵得此便宜。
“这些西戎贼人,看来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会放下段强抢百姓的牲畜。”
张勉很明白,这些西戎兵最好面子,如若不是走投无路,是不可能主动去抢老百姓的牛羊的,而现在随着兵卒人数的不断增多,吃饭成了大问题,所以不得已之下,他们才会出此下策。
想到这里,张勉的嘴角微微一笑,化成了完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