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众人一听宫里来人了,均是惶恐不安的,刚唤丫鬟们打水过来,正要梳洗一番,只听得院子里已经有内侍说话的声音,凌远霄忙大步迎了出去。\|\|||c|c|我们不写,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
内侍是来给萱娘送东西的,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其中最打眼的是数十匹色泽光丽灿烂的金陵云锦和两株五百年的人参,此外还有上百张的貂皮和银鼠皮子,以及燕窝、银耳、莲子等各色补品和香菇木耳等各色干菜,最后是一石御田胭脂米和一石御田碧粳米以及银霜炭若干。
除了东西,内侍还送来了曾妈妈和二个丫鬟两个婆子,两个婆子是灶上的人,二个丫鬟是针线上的人。
李氏凌婕几个见了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皇上心里如此看重萱娘,凌家自然有救了;忧的是皇上分明不相信凌家,连灶上和针线上都派专人过来,生怕凌家亏待了萱娘,还有那些吃的东西,虽然大部分是贡品,但是也有些东西是常见的,是没有必要送来的。
李氏刚想到这,只见柳氏携着石氏进来了,看见满院子的东西,柳氏再看了一眼如丧考妣的朱氏,抿着嘴笑了笑,道:“哎哟哟,这皇上也真够细心的,这赏赐可是应有尽有,我们萱娘可真是享福了,这吃的用的都是贡品,只怕连老太太都没有过这待遇吧?”
“行了,你也别挑事了。”李氏直接打断了柳氏的话。
“老太太这话说的,儿媳怎么是挑事呢?儿媳呀,是羡慕皇上对萱娘的这份心意,这刚过冬的东西就送了这些来,这要是娶我们萱娘,这聘礼呀。还不得从宫门口摆到咱们大门前?”柳氏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行了,这话在家说说就罢了,萱娘是一个庶女。怎么可能还会有聘礼?这要让外人听见了,侯府就该麻烦了。”凌婕白了柳氏一眼。
“哟。大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怎么知道。。。”柳氏话说到一半方注意到旁边有一位宫里姑姑模样穿戴的人在瞅着她笑,忙住了嘴。
“这位是?”
“我是皇上边的曾赞善姑姑,皇上特地打发我来伺候凌姑娘,不知你是?”曾妈妈问道。
“原来是曾姑姑,我是府里的三太太凌柳氏,萱娘最吃我做点心。”柳氏陪笑道。
“如此。我代小姐多谢三太太的照拂了。”
曾妈妈说完,从旁边丫鬟的手里接过一个上面盖着黄布的托盘,送到李氏跟前,说道:“老太太,这是皇上钦赐老太太的几样东西,皇上说,老太太这些年为凌家养育了两个好儿子,是有大功的,皇上他记着呢。”
“老多谢皇上了。”李氏跪了下去接过托盘。
待李氏掀开黄布,上面有一柄玉如意。一柄戒尺,一本,李氏看着这东西。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又笑着道谢了。
李氏正要邀请曾妈妈进上房喝茶,忽见有一个丫头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见到满院子的人和东西,知道自己闯祸了,忙跪下去。
“怎么回事?”朱氏问。
“回太太,杨姨娘,杨姨娘她,她吊死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李氏一下没站住。扶住了旁边的凌婕。
“回老太太,杨姨娘就是昨儿把焦姨娘推倒害焦姨娘难产的人。昨儿五小姐给焦姨娘接生时。侯爷吩咐把杨姨娘关进了柴房,并吩咐婢子看着不许人过去。可是,可是婢子方才送饭进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杨姨娘上吊了,呜呜,婢子真的不知。。。”小丫头吓得忙不迭地磕头。
“老大家的,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李氏道。
这可真是家门不幸,刚刚皇上送她一本,让她好好克尽妇道,管好后院,这便来了一个上吊的,这传了出去,岂不连累了凌家的百年宽厚仁义之名?
“出什么事了?”凌远霄兄弟三个从外边进来了,他们是去送那几个内侍了。
“侯爷,是杨姨娘吊死了。”丫鬟的子像抖筛子一样。
“老夫人,侯爷,奴家先行告退。”曾妈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适合留下来。
她来,只是来看着萱娘不被欺负,别的,不在她的职责范围。
“好好,叫上几个小厮,把东西送过去,萱娘,你陪姑姑过去吧。”李氏也不想把家丑掀给外人看,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瑞王。
凌萱本来也没有耐心地等着李氏她们审案,反正最后该她知道的总能知道,所以听了这话,忙领着曾妈妈和这四个人回了苏苑。
沈尚仪见到曾妈妈,自是欣喜异常,两人互拉着手,叙一些别后之,萱娘见自己插不上话,又惦记着焦姨娘母子,便索带着冬雪出来,进了焦姨娘的院子。
焦姨娘已经醒了过来,见到萱娘,在炕上要给萱娘顿首,被萱娘扶住了。
“你子如何?昨儿把你扔下实在对不住,可我那也是非得已。”
“jiàn)妾明白。jiàn)妾已经托福了,能母子平安,全仰仗小姐,jiàn)妾不是一个糊涂人,山花姑娘也说了,小姐是去救皇上了,小姐,这事真的不关jiàn)妾,jiàn)妾有几个胆量敢拖延小姐去救皇上的时间?jiàn)妾也是受人所害。”
“我明白,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小姐如此待jiàn)妾,jiàn)妾虽肝脑涂地,也不能报小姐万一,罢了,jiàn)妾这条命是小姐给的,小姐,jiàn)妾拼的得罪太太,也要告诉小姐一件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萱娘莫名的心口一紧。
焦姨娘看了自己的丫鬟的一眼,丫鬟忙去外面守着了。
“jiàn)妾以前蒙骗了小姐,还记得小姐在西北的时候,曾经问过我认识不认识殷姨娘,其实,我认识殷姨娘。。。”
焦姨娘十岁被卖进了侯府,巧合的是,她的名字里也带一个敏,叫小敏,刚进府,她分在了后花园的一座院子里当值,殷敏常去后花园散步,久而久之,就认识了小敏,见这个孩子可怜,也常接济她一二。
殷敏生孩子那天,小敏正好因为肚子不太舒服,半夜爬了起来,可巧碰上看见了李婆子从后花园经过。
“我刚从茅房出来,便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声,是太太院子里的李妈妈跟当值的人要钥匙,说殷姨娘发动了,她要去请稳婆,我见她不急不忙的跟当值的婆子聊了一会,还以为她不着急。正要回房时,忽然一想,反正也醒了,不如去看看殷姨娘,于是,我便摸黑进了太太的院子,刚进院子,便听见了殷姨娘屋子里的抱琴姐姐哭着跑来找太太,说是殷姨娘早就见红了什么的,稳婆为啥还不来,我也不大懂,只知是凶险,便想着去催一催李妈妈,等我跑回后花园,李妈妈已经出去了,守门的婆子也去睡觉了。”
“后来呢。”萱娘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后来,我就在墙根下等着,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我也出不去,我听见打更的过去了,刚要离开时,听见院墙外面有人说话声,声音很低,听不真切,只听见什么‘大的,小的,不要什么的’,我不敢吱声了,等她们进来后,李妈妈还拉着那稳婆嘱咐她:‘记住了,要自然些,别让人看出你动了手脚。’那稳婆拍着脯保证说:‘放心,大的难产,小的憋死。李嫂子对我还不放心呢,我又不是头一次接你们家的活。’李妈妈又道:‘这一次不一样,大的也不要,我们将军是个心细的,可不能让他将来翻出什么来。’那稳婆连着几声‘那是,那是。’她们这才慢悠悠地走了,我当时虽小,可也吓得直哆嗦,拼命咬住自己的衣服才没敢出声。”
“你,你。。。”萱娘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打圈,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小姐,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冬雪抱着萱娘哭了起来。
“不哭,我不哭,我要为我娘讨一个公道。”萱娘一边擦眼泪一边冷静下来了。
“这些年,你在我父亲边,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萱娘想知道凌远霄是不是也瞒着她了。
“我哪敢?我只知道太太心狠手辣,我和杨姨娘一块去西北,当初,太太打发人把我和杨姨娘一块喊了去,给了我们一人一碗汤药,说是调理子的,让我们尽快给侯爷开枝散叶的,我偷偷把药都倒进了袖子里,杨姨娘喝了进去,这些年她就没有怀过孩子。”
“那你带着薇娘回来,就不怕她难为你们?”
“怎么不怕?我一直躲着她,我从不单独进她的院子,就连请安也是见别人进去了我才进去,就是进了也绝口不吃她的东西,另外,我还有老太太护着。”
“你怎么到的老太太跟前?”萱娘接着问。
“我做的一手好针线活,老侯爷死的匆忙,府里找人缝孝衣,我就这么近了老太太的边,想方设法讨好她留了下来。”
“你敢不敢把这些话当着我父亲再说一遍?”萱娘咬着牙问道。
“敢,今儿我既然说了出来,就不怕了。”焦姨娘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她明白,就算她今天什么也不说,朱氏以后也不会让她和她的儿子好过的,所以,为了儿子,她必须借助萱娘除掉朱氏。
“冬雪,你去把侯爷请来,我去找娘。”萱娘说完,跌跌撞撞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