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北宋之无双国士
掌声久久没有停歇。
欧阳辩笑了笑,举手,掌声停歇。
“……然而,央行虽然将触角遍及整个大宋,将大宋的经济连为一体。
但是,央行保证了合作伙伴们的资金安全,在保护自身安全上却没有做到位。
去年,央行的营业处、支行遭受抢劫共计一百多起,虽然损失不是很大,但依然出现了人员伤亡。
这还仅仅是固定办公地点,还是在闹市区,依然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咱们央行为了保证资金流转,必须在全国各地运送现金货币,以资各地分行支行与总行之间的资金流通结算。
大额货币运输途中,虽然申请了厢军甚至是禁军予以协助,且不说期间付出的费用非常高昂,关键是,他们并不能很好的履行保护的职责。
尤其是去年最为骇人听闻的辰州惨案,从辰州支行运送十万贯现金前往荆湖北路的路上,被一伙悍匪袭击。
承担了护卫任务的厢军未战先逃,将咱们央行的十二位押运人以及巨额钱财扔给了悍匪!
十二位活生生的生命啊,诸位,他们是培训班第九期刚刚出来实习的新生,就这么在一起寻常的押运之中丧命,这种代价是何等的惨烈!”
欧阳辩深邃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会场陷入了沉默。
“我建议,大家低头默哀一刻钟,为咱们的同僚默哀!”
欧阳辩率先低头,前排的人看到欧阳辩低头的瞬间有泪水滴落。
令人窒息的一刻钟,有微微的抽泣声音,应该是十二人中要好的同年。
欧阳辩抬起头来,眼睛通红。
“之前有人提议建立央行自己的护卫队,但是有人认为这事情是多余的,徒费钱粮而已,但时至今日,大家应该不会这么想了吧?”
欧阳辩扫视会场。
“现在我提议,重新发起建立护卫队的提议,请大家举手致意,同意的请举手,不同意的保持沉默。”
全场一百多人如数举手,无一人沉默。
欧阳辩点点头:“既然如此,接下来会议主题,便是讨论建立护卫队的章程,接下来的章程,由总行副行长主持。”
欧阳辩说完就坐下了,接下来的流程他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记录了一下,会议持续了一天的时间。
秘书处将各方意见综合起来递给了欧阳辩,欧阳辩仔细看完之后点点头,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和秘书处的人点头:“呈交政事堂,抄送枢密院,另外抄送陛下。”
央行直属朝廷,算是政事堂直属,但政事堂其实只有监督权,三司也是如此,真正能够指挥央行的只有皇帝,央行自主权颇大。
……
枢密院。
枢密使韩琦与枢密副使包拯正在议事,有下属匆匆而来。
下属面有怒色脚步匆匆,韩琦端坐脸色不变:“何事?”
韩琦声音清冷,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下属顿时怒火消失殆尽,只剩下小心翼翼。
“枢使,欧阳辩欺人太甚!”下属忍不住愠怒。
听到欧阳辩的名字,包拯惊诧抬头。
韩琦瞟了他一眼:“直接说事。”
下属道:“央行那边申请建立护卫队,并申请有荡灭沿途贼寇职权,这不是和咱们枢密院抢权来了么!”
下属怒气又在燃起:“上次熙州将领的事情,欧阳辩直接给捅上了官家那边,让咱们枢密院蒙受官家责备,大家都感觉脸上无光。
还有辰州的事情,欧阳辩也是对枢密院咄咄逼人,要我们给他一个交代,交代什么啊,一个地方厢军,和我们枢密院有何关系啊!
我看他这次才不是什么组建护卫队,他这是要报复我们,这是要造反!”
“噤声!”韩琦喝道。
下属被吓得一机灵。
韩琦道:“公函呢?”
下属赶紧将公函呈上,韩琦看了一会,顺手递给了包拯:“希仁兄,你也看看。”
包拯看了一会放下公函,韩琦道:“希仁兄怎么看?”
包拯道:“央行的请求没有不妥。”
下属急道:“包大人……”
包拯冷冷地看了下属一眼:“熙州将领勾结央行,侵吞国家资产,辰州惨案,十二位同进士出身的央行职员丧生,就是因为厢军护佑不力。
拿了央行高额保费,却敷衍了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基本道德都没有,面对匪徒,竟然将央行职员扔给匪徒,这样的军队你还想庇护?”
下属苦起了脸:“枢使、包大人,二位大人明鉴,咱们枢密院号称掌管天下兵力,但只有调动权而没有掌军权,如果咱们不护着下面的军将,到时候咱们就会失去威信,怎么调动这些悍将?”
韩琦点点头:“你说的也有你的道理,不过以前的事情的确是军中将领的错,咱们也不必忌讳。
只是这央行养兵之事,的确还需要商榷,大宋已经苦于三冗问题多年,再增军,财政又要吃力起来了。”
包拯指了指公函道:“央行说他们会自己解决费用问题。”
韩琦冷笑道:“央行的钱也是国家的钱,什么叫自己解决费用问题,他们多花一贯钱,就少上缴国库一贯钱,这个口子绝不能开!”
包拯不说话了。
他和韩琦是同年,但韩琦的威望极高,青年时候就和范仲淹合称‘韩范’,包拯颇为敬重这位比自己小的同年。
而且,在他的位置上,他还真的不能说话了。
……
政事堂。
富弼正在看文件,却听到有脚步声不疾不徐而来,抬头一看,却是文彦博。
文彦博笑眯眯道:“忙着呢?”
富弼赶紧站了起来:“怎么劳文相大驾,您让人来叫我一声,我过去你那边就成。”
文彦博笑道:“嗨,就几步路,正好舒缓舒缓筋骨,来来,这份公函你看看。”
富弼接过一看,一会抬起头,颇有些惊诧:“文相这是?”
文彦博笑道:“没错,又是你家那小兔崽子闹出来的事情。”
富弼苦笑摇头道:“这事我还真的不知道,这孩子主意大,他要做的事情,恐怕他父亲都未必知道,何况我这个岳丈。”
文彦博笑着点头:“这事你怎么看?”
富弼捋了捋胡须,想了想道:“央行如此庞大的资金,需要有自己的护卫力量也正常,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他们自己也供得起,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必要。”
文彦博点头道:“嗯,这事和咱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三司那边估计也没啥意见,只要不用他们出钱,他们不会管这些事情……至于枢密院那边……”
央行独立性很强,二府三司其实都没有能够管辖央行的权限,但这次央行筹办的护卫队相当组建军队,还要插手剿匪,这就有抢军队的活的意思了。
剿匪对于朝廷来说是苦差事,但对于军队来说却是肥差,甚至有一些潜规则,比如养寇自重,有些厢军就是靠着剿匪将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
枢密院不是军队,但是他们作为军队名义上的全国统帅,他们必须为军队说话,否则谁听他们的话,所以这一次枢密院估计不会同意这个事情。
富弼作为官场达人,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