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见到这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这司马宁却是看着陈安晏说道:“陈大人若是能帮本官,本官必有重谢!”
听到司马宁这么说,陈安晏却是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司马大人倒是说说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时候,司马宁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他为官多年,听到陈安晏这么说,他便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只需要谈一谈他们的筹码便是。
因此,司马宁立刻笑着说道:“陈大人,本官虽说到济宁不过两年多的时间,但是本官为官清廉,也拿不出太多的银子!”
这司马宁说到此处,稍稍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这样,本官愿出一万两,跟陈大人交个朋友!”
其实,这时候他还是在试探陈安晏。
因为他还有些摸不清陈安晏的底线。
不过,在司马宁看来,陈安晏再怎么说,终究只是一个少年,而一万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所以说不定能成功!
只是陈安晏听了,却是嗤笑道:“看来司马大人并不想交下官这个朋友!”
说完之后他便直接带着那本账本准备离开了。
司马宁见状大急忙,只见他连忙拦在了陈安晏的面前,说道:“陈大人息怒,凡事好商量,凡事好商量……”
陈安晏见他如此,却是并没有坐下去,而是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就要看司马大人究竟又怎样的诚意了!”
不等司马宁说话,陈安晏又立刻接着说道:“若大人还是想着用这些散碎银子就将下官打发了,大人就不必再提了。”
尽管司马宁满口应下,但是看他的脸色却是有些为难。
显然,在最近这几天,司马宁了是拿出去整整十二万两银子。
如今听陈安晏的语气,似乎若是数目太少的话,陈安晏似乎还不肯答应。
这时候,司马宁却是轻咳了一声,随后才朝着陈安晏说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陈大人若是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言,只要本官能做得到的,本官一定尽力!”
陈安晏听了,这才点了点头,随后又坐回了椅子。
只见陈安晏用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之后,说道:“下官知道大人这两天用了不少银子,所以下官这次不要大人的银子,下官只要大人的一样东西!”
司马宁听了心中一喜。
因为陈安晏说的不错,而如今对于司马宁来说,若是能省下一笔银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司马宁倒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既然一万两银子在陈安晏的口中只是区区散碎银子,那陈安晏提出的要求必然不易。
而且,这时候司马宁也想起了之前,宏秀先可是告诉自己,陈安晏出手阔绰,所以的确有可能看不上区区几万两银子。
因此,司马宁连忙说道:“陈大人想要什么,本官等天一亮就派人去办!”
陈安晏点了点头,说道:“下官想要借大人城外太白湖的宅子住上几日!”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司马宁却是吃了一惊。
他原本想要否认那座宅子是自己的,可是司马宁却是知道,陈安晏既然已经已经开口,想必早就派人查过了。
因此,若是自己否认,反倒是会引起陈安晏的不满。
更何况,自己乃是这济宁县的知县,若是自己谎称那座宅子不是自己的,那陈安晏可就更加没有顾虑了。
司马宁想了想之后,却是堆起了小脸,说道:“陈大人,那座宅子地处便宜,除了一潭死水之外,也没什么值得一看的!”
这司马宁说到此处,稍稍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若是大人没有住处,本官在城里替大人找几间宅子,保准比那里要舒服的多!”
陈安晏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下官在去京城之前,家中开了一间名为太白居的酒楼,如今这里有太白湖,下官自然是想见识见识!”
司马宁听了,却是皱了皱眉。
在李琳跟陈安晏他们抵达济宁之前,自己倒是从知府大人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这位陈大人的过去。
那个时候于安通的确提到过有太白居这间酒楼,因此,司马宁稍稍犹豫之后,立刻说道:“陈大人,这太白湖自然比不上太湖,大人去了之后必然会失望,倒不如……”
见到司马宁这般推三阻四,陈安晏却是有些不悦,只见他皱了皱眉,说道:“怎么?莫不是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下官去不得?”
司马宁听了,却是连道不敢。
随后,他才有些为难的告诉陈安晏,说是那里的确是自己的宅子。
当初,在自己调任济宁后不久,这里的富户乡绅便一起筹资,将太白湖那里的庄园送给了自己。
起初,司马宁还有些担心,因为这座庄园太大了。
据司马宁所知,原本在这太白湖附近的那些块地,大多都是那些乡绅富户所有。
为了替他这位知县大人接风送礼,他们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什么主意。
最后,这些乡绅富户一合计,既然这太白湖附近的地大多都是他们的,于是他们又买下了剩下的一小部分,将整个太白湖那一片的地都送给了司马宁。
这太白湖本身就已经有一万余亩,再加上附近的那些地,加在一起,总共有差不多三万多亩。
要知道,大梁的皇宫也就一千余亩。
不过,那些乡绅富户却是告诉司马宁,这里湖景宜人,场地宽阔,因此,日后不论琴棋书画还是投林纵马,都不是问题。
更何况,这里山高皇帝远,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
于是,司马宁便收下了这里。
其实,那些乡绅富户在将这片地送给司马宁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太多东西。
因为在这之前,那些乡绅富户平日里最多也就来这里小住,所以,他们在这里只是修建了一些别院,并没有大兴土木。
再加上这里的地都分属不同的乡绅富户,因此,这里的别院也都是分散各地,看起来毫无美感。
而在他们将这整片地都送给了司马宁之后,料想这里日后必然要重新修建宅院,所以在这之前,他们干脆将所有人的别院全都推倒。
而他们在将地契交给司马宁的时候,也同时告诉这位新上任的知县大人,说是他们不知道司马宁的喜好,所以不敢擅自做主,不过,只要司马宁有了主意,他们就会立刻派人动工,这些工事都不必司马宁操心。
司马宁听了倒是十分高兴,因为这块地实在太大,就算出去太白湖,还有近两万亩。
若是全由自己出银子修建,想来也要花不少银子。
既然这些乡绅富户愿意承担,司马宁自然求之不得。
也正因为如此,司马宁对于这些乡绅富户的安排倒是也十分满意。
毕竟对于司马宁来说,他也不愿住别人住过的宅子。
因此,就算是衙门里的院子,司马宁在来到这里之后也都重新修缮过。
所以,就算是那些乡绅富户留下了那些别院,司马宁到时候还是会推倒重建。
只不过,这么一大块地方究竟该怎么修建,着实要花些心思。
因此,在司马宁上任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司马宁除了熟悉济宁县的公务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该怎么修建宅院。
为了这件事,他连设计庭院的那些工匠师傅都见了十几位。
可就在他刚刚做好决定,准备派人去通知那些乡绅富户准备动工的时候,于安通却是派人前来,说是要借用他的这块地。
司马宁听了自然不敢有异议。
而于安通为了方便活动,将那地契也一起取了过去。
虽说这地契在衙门里还有一份副档,可司马宁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踏实。
因为司马宁曾数次旁敲侧击的询问于安通,准备用这块地做什么,但无一例外都被于安通用各种理由搪塞回去了。
其实,司马宁也有着自己的心思。
他是想着这块地就在济宁,若是自己能利用这块地来讨好于安通,那日后自己也能有平步青云的机会。
过了一段时间后,司马宁还是不太放心,便派人去太白湖那边看看。
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却着实让他们吓了一跳。
因为这一整块地都已经被高墙围了起来,从外面根本就看不见里面在做什么。
想来是因为时间太赶的缘故,因此不论是高度还是坚固程度,这里的高墙都远不及宫墙,甚至还不及一些大户人家的院墙。
可是这里却是有兖州府的官兵在这里把守,一旦见到了生面孔,他们就会上前驱离。
而这也更加引起了司马宁的好奇心。
因此,他再次派人,趁着那些巡查官兵不注意,用梯子爬上了墙头,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靠近院墙的地方,于安通还命人种了两行树。
尽管这些树都不算高,但却正好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所以除非翻到里面,否则恐怕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而他们担心一旦翻墙而入的话,极容易被发现,到时候恐怕还会连累司马宁。
在回来商议之后,司马宁倒是又出了一个主意,他准备派人混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而司马宁的好奇心也终于引起了于安通的不满。
在被敲打了一番之后,司马宁却是不敢再去打那里的主意了,而是安心从码头捞银子。
而那个时候虎头帮也正好来到了这里,于是司马宁又把心思放到了怎么跟虎头帮配合赚银子的上面。
因此,尽管在司马宁前来上任的时候,那些乡绅富户已经将太白湖那边的那片地送给了司马宁,可实际上,他真正拥有这块地的时间,也不过是不到两个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