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晏想了想,最终只能让让李琳跟自己一个房间,马飞则是带着其他侍卫在另一个房间。
如此一来,凭自己对耳力,就算是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也能立刻发现。
期初马飞他们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是仔细一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那李琳的小脸却是涨的通红。
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跟一个男子同屋入寝。
若是换作旁人出了这样的主意,恐怕早就被她打出去了。
这时候,李琳又想起了之前李文栋跟自己说过的话,小脸更加红了。
眼看天色已晚,马飞他们倒是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李琳却是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尽管两人都还只是少年,但李琳终究已经开始有了懵懂,所以如今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还是让她有些难安。
其实,在马飞他们离开屋子的时候,李琳因为害羞,一直都背着身。
原本她还想着,在马飞他们离开之后,陈安晏或许会为了缓和气氛,跟自己说会话,可是等了半天,李琳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转身一看,陈安晏已经睡下了!
这间客房有两张床,而且中间还隔了一个小厅,还算是比较宽敞。
李琳见了却是小嘴一撅,“哼”了一声之后也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李琳倒是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陈安晏才终于睡醒了。
他刚一睁开眼,就看到李琳正坐在自己床前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陈安晏见了却是吓了一跳。
其实,正常来说以他的听力,就算是马飞他们那些高手,也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走到自己的床前。
不过,一方面是因为昨夜陈安晏几乎整夜没睡,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此刻的他实在太累了。
而另一方面,他对李琳跟马飞他们都十分信任,所以他才会睡的比平时要沉一些。
见到陈安晏醒了,李琳却是有些尴尬。
只见她连忙退开了一些,撩了撩头发。
或许是因为有些无聊,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李琳立刻说道:“你还不赶紧起来,衙门可能要升堂了!”
陈安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应该快到巳时了。
一般来说,衙门在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开始审案了。
因此,陈安晏也点了点头,便起床洗漱了。
见到一旁的李琳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陈安晏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这时候,眼看陈安晏已经洗漱好了,李琳看着他问道:“你昨日说带我去衙门看审案的,我们赶紧去吧!”
陈安晏却是想了想说道:“我们就这么直接去衙门的话,极有可能会被那位知县大人认出来!”
李琳听了,却是皱起了眉,以为陈安晏要食言,立刻噘着嘴说道:“你昨天明明说过……”
不过,还不等他说完,陈安晏又接着说道:“不过,郡主若是真的想去的话,就得听我的安排!”
李琳听了连连点头。
随后,陈安晏先是去了隔壁取了一件长衫回来。
李琳见了却是十分不解。
因为她在起来之后,便是跟昨天一样,又是一副书生打扮。
原本她想的是,陈安晏只要跟自己一样,扮成书生,衙门里的人未必会发现。
可是,她在见到陈安晏手中的长衫后,却是不明白陈安晏想要做什么。
随后,陈安晏却是直接上前,上下打量了李琳一番之后,问道:“郡主,你能扛多重的东西?”
李琳听了,却是皱起了眉。
就在陈安晏跟李琳走出屋子的时候,马飞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见到两人之后,马飞的脸色却是有些怪异,而其他侍卫看起来,也有些无奈。
原来,此刻的此刻的陈安晏竟然直接骑在了李琳的肩头,再加上那件长衫,如此一来,除了那张少年的脸以及有些怪异的双手之外,其他看上去似乎就是一个大人了。
在马飞他们看来,此刻就算是李文栋站在陈安晏他们的面前,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而他们唯一担心的是,朝中会有官员以此来弹劾陈安晏跟韩王府,陈安晏自然是不敬之罪,李琳则是有辱皇室。
不过,跟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他们也都知道,这两个少年已经胡闹惯了,就算是他们劝说,两人也未必会听。
更何况,李琳昨日已经说了想要去衙门看审案,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提李琳掩饰身份。
因此,在他们看来,陈安晏他们此举也未必会被人发现。
而在这个时候,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李琳了。
她被蒙在长衫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若是换旁人敢骑在她的头上,恐怕早就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可是在陈安晏骑在她的肩上时,李琳却是害羞多过了愤怒。
不过,她心中也十分诧异,因为陈安晏要比自己想象中轻很多。
再加上自己从小习武,尽管功夫不怎么样,可力气却是要跟寻常的男子相差不远,所以,就算是扛着陈安晏,李琳倒也不觉得吃力。
马飞他们见到既然李琳都没有意见,他们一行人便也离开了客栈,混在百姓人群之中去衙门看热闹了。
尽管李琳看不到,但是有马飞他们在,这一路上倒是还算顺利。
到了衙门之后,他们听到那位知县大人已经升了堂,在审理陈安晏他们的这件案子。
那日在码头给李琳请安的时候,陈安晏他们倒是已经听说了,这位济宁县的知县大人名为司马宁。
而根据附近的百姓所言,这位司马大人今日在升堂之后,便似乎有些针对那位原告,反倒是对被告十分宽容。
其实,这本身倒也算不了什么。
毕竟,在审案的时候,也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刁民来告刁状。
这些刁民明知自己不占理,却非要来衙门闹腾,那些官员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官员有他们审案的方式,为了让一些被告放松警惕,他们也会故意这么做。
不过,陈安晏却知道这位司马大人一定不会是因为这些原因才针对的这个侍卫。
这个侍卫名为郭云召,此刻的他正立在堂下,而那位宏掌柜却是坐在他的对面。
按照那位司马大人的说法,宏掌柜有伤在身,所以他才会赐座。
不过,陈安晏他们却知道,昨日下午,宏掌柜跟他那个伙计进了衙门之后,并没有离开。
直到早上的时候,才悄悄从侧门离开之后,又来到了衙门口。
而且,陈安晏也得知,昨天夜里可是有人想要去找郭云召的麻烦。
不过,以郭云召的身手自然不会有事。
这时候,那位司马大人却是看着郭云召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洪掌柜骗了你们银子,你可有什么凭证?”
郭云召听了之后,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之前陈安晏跟那个假的白村长以及那位洪掌柜一起立下的字据。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让官差呈给司马宁,而是来到了那些百姓的面前,将这份字据给那些百姓看了看,随后才让官差交给了司马宁。
司马宁见了却是脸色一沉。
因为郭云召这么做了,那他日后就不能在这份字据上做手脚了。
而他在看了一眼这份字据之后,却是带着一丝讥讽之意,说道:“郭云召,你可看清楚了,这字据上虽有签字画押,但上面的名字却并非这位宏掌柜!”
按照这司马宁的说法,这字据上的名字乃是洪秀先,而坐在公堂上的这位宏掌柜,名为宏秀先,说两人之名听起来虽说都一样,但此洪飞彼宏,字据上的是洪水的洪,而坐在公堂上的这位宏掌柜,乃是宽宏大量的宏。
那司马宁说到最后甚至还笑问郭云召是否识字,怀疑他分不清这两个字。
郭云召听了倒是没有动怒,而是告诉众人,当初在立字据的时候,那宏掌柜只是说自己姓宏名秀先。
而以洪水之洪作为姓氏较为常见,所以在他签下洪秀先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怀疑。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那位宏掌柜钻了空子,想要以此来吞下他们的五千两银子。
司马宁听了却是再次皱起了眉,因为他见到不少百姓在听到郭云召所言后都暗暗点头,觉得郭云召所言有理。
其实,这也难怪,这些百姓原本就对那位宏掌柜的印象不好,认为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也并不奇怪。
更何况,他们早就默认了这位宏掌柜之所以来衙门那么勤快,必然是来送礼。
这时候,司马宁却是一拍惊堂木,说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言,你之前可是说过,上次跟你们立下字据的人,并非眼前的这位宏掌柜,而是另外一位洪掌柜,既然如此,你就把另外一位洪掌柜……”
这司马宁刚要让郭云召将另外那位洪掌柜指证出来,却没想到郭云召却直接将他的话打断了。
只见郭云召指了指堂上的宏秀先说道:“大人记错了,我说的就是堂上的这位宏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