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两个声音说“不可”,倒是让吕国泰也有些诧异。
这两个声音,其中一个是樊文清。
他想要阻止吕国泰对马蓉蓉下手,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是陈安晏也同样说了不可,这却是让他有些不解了。
因此,这吕国泰直接无视了,樊文清,直接朝着陈安晏问道:“陈公子,为何不可?”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旁的樊文清一眼,又接着说道:“莫非你也觉得这马蓉蓉不该杀?”
陈安晏听了,却是立刻摇了摇头说道:“大人误会了,下官说的不可,是想说那宋满春虽说其罪当诛,但毕竟对大人破案有功,大人还是酌情免其一死吧!”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那吕国泰皱了皱眉,问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判呢?”
陈安晏连忙施了一礼,说道:“请恕下官僭越,下官觉得判其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听到陈安晏的话,那宋满春却是直接吓的晕了过去。
其实,陈安晏的这个建议,跟杀了他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对于像宋满春这样的人来说,却是要痛苦百倍。
若是说判个杀头,哪怕是浸猪笼,那也就一了百了。
可是流放三千里所受到的折磨恐怕要比直接挨一刀更加痛苦。
毕竟,他可不像单修有个吏部天官的父亲。
可纵然是单修,在这一路上,也被陈安晏折磨的不行,更何况是宋满春。
所以,他在听到陈安晏想要将他流放三千里,便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樊文清却是有些着急了。
因为他也没有想到,陈安晏口中的“不可”,竟然是为了给宋满春“求情”。
那马蓉蓉的性命恐怕就难保了。
这时候,吕国泰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就依陈大人的!”
随后,只见他低喝了一声,将手下唤到了近前,一一吩咐了下去。
这时候,樊文清还想上前给马蓉蓉求情,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那马蓉蓉也只能在一片哀嚎声中被拖了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樊文清自然也待不下去了,便直接上前说道:“抚台大人,孔将军,两位还请早些休息,下官失陪了!”
显然,没能救下自己的妹妹,樊文清也不愿继续待在这里了。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吕国泰却冷冷说道:“樊大人这么快就忘记了,本官是因为你才来了谷城县,你就这么直接走了?”
樊文清听到吕国泰这么说,却是心中一凛。
他原本以为,吕国泰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马蓉蓉的案子,如此看来,似乎还有别的事情。
此刻的他,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不过,就眼下的局面,他也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无奈问道:“不知抚台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这时候的他,语气之中虽说显得不卑不亢,可陈安晏却听的出来,此刻的樊文清,应该十分紧张。
而吕国泰却只是淡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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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衙门里那位师爷的命案查的怎么样了?”
听到吕国泰问及这个案子,樊文清也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只要不是提及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行。
况且,于师爷的这件案子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眉目,若是有吕国泰的帮忙,说不定能有转机。
因此,樊文清也只有实话实说,从如何发现于师爷的尸首开始说起。
不过,樊文清刚刚说到让仵作验了尸,就被吕国泰打断了。
樊文清一脸不解的看着吕国泰,而吕国泰却是冷笑着说道:“这件案子不用查下去了,本官若是不来,恐怕你一辈子都不知道那于师爷是怎么死的!”
听到吕国泰这么说,樊文清却是大吃了一惊。
显然,吕国泰的这番话是在告诉他,吕国泰知道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甚至还有可能知道杀死于师爷的凶手是谁!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大意,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是怎么知道这件案子的?”
见到樊文清如此,那吕国泰却是又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这里天高皇帝远,你做了些什么就没人知道了么?”
见到吕国泰发怒,樊文清也只好说道:“抚台大人恕罪,大人的话下官不明白!”
就在吕国泰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安晏却是冷笑了一声上前说道:“抚台大人,就不必戏弄樊大人了。抚台大人不妨告诉樊大人,于师爷是下官派人杀的!”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这樊文清又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陈安晏竟然敢当着吕国泰的面,承认杀人!
按照大梁律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如今的大梁朝局动荡,就算是各个王府的王子郡主都不敢太过放肆。
在樊文清看来,陈安晏的身份就算再尊贵,也应该只是某位王公之后。
因为如今大梁的摄政王李文栋并无子嗣,而先帝除了当今皇上李彧以及常山王李承之外,也没有别的子嗣了。
所以,陈安晏竟敢亲口承认杀人,着实让樊文清有些意外。
而更加让他意外的是,吕国泰听了,却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还有一丝理所应当的神情。
“抚台大人,这……”
到了这个时候,樊文清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了。
毕竟,死的可是自己衙门里的师爷,而吕国泰之前都已经说了,就是为了自己来的谷城县,说不定,正是为了这于师爷的案子。
见到这樊文清一脸诧异的样子,吕国泰却是淡淡问道:“樊大人,于师爷在你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吧?”
“这个……已经有五六年了,大人这么问是……”
其实,这于师爷在他身边已经有将近十年了,樊文清故意这么说,是因为他不知道吕国泰突然问及此事的原因。
不过,实际上他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问题。
因为在一开始,这于师爷只是自己的幕僚,一直到五六年前,因为之前的那位师爷太不“懂事”,被樊文清赶走了,随后他便干脆让于师爷负责衙门里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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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工作了。
吕国泰却不理会樊文清的好奇之心,而是接着问道:“樊大人觉得这位于师爷为人如何?”
“这个……”
这时候樊文清倒是犹豫了起来,显然,到现在他并不清楚吕国泰这么问的目的。
自己若是说这于师爷为人不错,到时候吕国泰再拿出于师爷犯案的证据,那自己便有失察之过。
而自己若是说这于师爷为人奸诈,那吕国泰必定会说,即是如此,为何还要留在身边。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吕国泰却是接着问道:“怎么?他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他的为人如何你不知道?”
见到吕国泰有些不悦,樊文清连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于师爷虽是衙门的师爷,但平日里只是负责衙门里的一应公文,于师爷处理文书倒也算在行,至于他私人方面,下官就不太清楚了!”
听到樊文清这么说,吕国泰却是冷笑了一声之后说道:“哦?是么?”
樊文清不知道吕国泰的意思,只能说道:“抚台大人明鉴,除了衙门里的公务之外,下官极少过问下属的私人情况……”
他的话音刚落,吕国泰就直接把一样东西扔在了桌上!
“好好看看吧,看完之后看你还有何话说!”
樊文清心中一颤,看了看吕国泰扔在桌上的东西,立刻就吓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也是一份供状。
而且,这不是别人的供状,正是于师爷的供状!
于师爷的这份供状,可要比马蓉蓉的那份厚的多。
不用细数,少说也有十多页。
而上面写的每一条,都让人触目惊心。
光是樊文清在谷城县任上的这几年里,贪墨了多少银子,杀了多少不听话的百姓和商贩,于师爷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而且,樊文清每犯下的一件事,于师爷都有相应的证据。
显然,他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按照于师爷所写,他在自己家里,和县衙的库房里都留下了一些证据,可樊文清事后并没有搜到,显然,这些证据早就被孔明城的人搜到了。
果然,就在樊文清翻看于师爷的这份供状的时候,孔明城的一个手下直接拿着一大包东西放在了一边。
这里面大多都是物证,要么是强抢一些商贩家里的赃物,要么是气急之下,亲自动手后沾染的血衣,再或者,就是樊文清亲笔写下的纸条,要求于师爷等人如何去安排。
这时候,樊文清只觉得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有这么多证据在,自己恐怕杀上十次都不为过。
而这时候,他突然回过神来,只见他疯狂的收着已经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供状。
显然,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要毁去于师爷的这些供状。
不过,陈安晏立刻看出了他的意图,淡淡说道:“樊大人不必费心了,且不说你手上的供状,不过是事后抄录的,就算是真的,凭着这么多的证据,将你拿下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樊文清听了,顿时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般,直接焉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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