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神情,陈安晏自然也都看在眼里。
不过,这时候的他却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只见他看了看一脸得意的樊文清之后,又朝着那三个人问道:“你们三人可还有什么证据?”
三人这时候面面相觑,随后都摇了摇头。
显然,不论是孙秀莲还是冯天成,他们手上的证据,无非是数年前救下他们性命的人为他们准备的几样东西而已。
至于那何大友,他手上的账本,也只能证明那枚玉佩是宋员外生前从他那里买的而已。
至于其他,恐怕什么都证明不了。
樊文清见到他们这副神情,心中更是得意。
只见他朝着那冯天成说道:“你适才说,在宋员外杀死冯六奇的那天晚上,曾故意将宋员外的玉佩藏了起来,等到第二天官差上门搜查的时候,又偷偷将玉佩放到了一处显眼的地方。”
这樊文清一边说着,一边又指了指自己的两个亲信,随后又接着说道:“本官记得,当日去冯家搜查的官差之中,应该是有你们两人,你们倒是说说看,当日可曾见过这枚玉佩?”
这二人自然是立刻摇了摇头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二人并未见过这枚玉佩!”
樊文清听了,又冷笑着说道:“你们自然未曾见过,因为这玉佩极有可能是你冯天成偷盗所得。本官甚至怀疑,你跟那冯六奇的命案说不定也脱不了干系!你本就觊觎冯家的家产,说不定冯六奇就是你跟那宋员外合谋所杀,只可惜冯家还有马蓉蓉做主,冯六奇死了,你还是得不到冯家的家产,所以你这才又编出了这一套说辞!至于你说的,有人将那纸条跟玉佩放在了你的屋里,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能采信!”
“你……你……”
听到樊文清这么说,那冯天成涨红了脸,似乎有些岔气了!
虽说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也算是能说会道,可在面对樊文清这样在官场多年的人来说,自然还是立刻落了下风。
而且,樊文清甚至还能凭借着这样的怀疑,将冯天成抓捕审问。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冯天成恐怕会生不如死。
樊文清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又轻蔑的看了看已经跪在地上的三人,随后,又朝着自己的那几个亲信使了个眼色。
显然,到了这个时候,樊文清也动了真怒。
他不管这几人到底是受到了谁的指使,如今的他,只等孔明城离开谷城县,到时候就算把这三人的皮拔下来,也要查出那幕后之人!
而这时候,陈安晏却突然问道:“何掌柜,他二人都说是因为见到了一张纸条,所以才来这里告状,不知你为何会来这里?”
听到陈安晏这么问,倒是也勾起了樊文清的好奇之心。
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也记起了这位何掌柜。
这何掌柜在早些年,也在这谷城县做着首饰的买卖。
而且,这何掌柜的一双眼睛十分厉害,只要是玉石,他大多一眼就能看出其优劣。
所以,早年的时候,樊文清也经常去“淘”货。
只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亲自露面,而是派亲信前去。
毕竟,一旦出了事,自己也能将手下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去,说这全是手下瞒着自己这么做的,自己也好撇清关系。
而樊文清的那些手下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每次前去除了替樊文清索要上好的玉石在外,自己也会以衙门或是樊文清的名义讨要一些好处。
如此一来,对于何大友来说,自然是不堪重负。
因此,在之后的一两年里,他的这个首饰铺可以说是一日不如一日。
而对于樊文清来说,他利用自己知县的身份,敛下了大量的银子和宝物,所以,他的眼界也变高了许多。
虽说那何掌柜的眼力不错,可他那里的东西已经入不了樊文清的眼了。
可尽管如此,虽说樊文清不再去找何掌柜的麻烦,可樊文清的那些手下却不愿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块肥肉。
何掌柜的那些首饰尽管入不了樊文清的眼,可对于樊文清的那些手下,还是十分贵重的!
所以,他们还是像之前那样,隔三差五的上门前去捎几件东西走。
最后,不堪重负的何大友,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直接关了这首饰买卖。
因为他也意识到了,这如今的谷城县可以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樊文清这样的知县,自己在这里做买卖恐怕早晚会赔个底掉。
于是,这何大友举家搬到了城外。
虽说在这些年里,被这谷城县的衙门上上下下剥削了几层皮,可他毕竟在谷城县经营了多年,也算是有些积蓄。
所以,这一家的日子倒还算过的去。
可是好景不长,在前年的时候,何大友的孙子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大夫看过之后,说是体虚,想要根治的话,得要一支千年人参。
可是这千年人参动辄数千两,何家实在是负担不起。
而按照这大夫的说法,若是用其他滋补之药,虽说也能解燃眉之急,可无法根治,终究还是会落下病根。
就在他们发愁之际,有一天晚上,他们带着孩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桌上多了一支千年人参。
兴奋之余,他们立刻熬好了汤药给何大友的孙子服下。
果然,才过了数日,他的精神便好了起来!
可是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支人参到底是哪来的!
直到昨天,跟冯天成以及孙秀莲一样,何大友回去之后,也发现了一张纸条,让他今日带着账本来找孔明城。
其实,他在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心中也有过犹豫。
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就这么去指证樊文清,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一想到此人救了自己孙子的性命,何大友还是决定按照那纸条上所说的去做。
不过,跟孙秀莲和冯天成不一样的是,他担心樊文清会从那张纸条上看出什么端倪,何大友在来之前,直接把那纸条给烧了。
听到何大友这么说,陈安晏默默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何大友开口之前,他们大多都已经猜到了。
否则,他们也不会相信何大友会闲着没事,来这里找一位知县大人的晦气。
这时候,那樊文清也重重的哼了一声。
其实,他对于这三个人的说法,倒是已经有了七八分相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来,这几人都有那神秘人给的纸条以及其他物件为证据。
二来,若不是真有此事,他们这几人也不必露面得罪自己。
可是那幕后之人的身份,却是让樊文清有些头疼。
这时候,他偷偷的看了孔明城和陈安晏一样,显然,直到此刻,他心中最大的怀疑还是孔明城。
毕竟,在最近这几个月来,这孔明城是唯一的变数。
可是,自己跟着孔明城并无仇怨,而且,自己派出的手下们,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而且,按照这三个人的说法,那幕后之人,在数年之前便已经潜伏在了谷城县,还救下了冯天成和孙秀莲,孔明城显然不可能做到。
不过,对于樊文清来说,好在这何大友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证据来。
尽管如此,这樊文清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对着孔明城说道:“将军明鉴,刚才何掌柜所说,有衙门中人时常去何掌柜的首饰铺讨要好处,此事下官实在不知,待下官回去之后,一定严查此事!”
见他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众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没有他的授意,他的那些手下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樊文清的依仗不过是众人手上没有证据而已。
这时候,陈安晏却是对着何大友说道:“何掌柜,你还记得有谁去你那里拿东西的?”
这何大友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年岁大了,又过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名字老朽已经记不得了……”
听到何大友这么说,那樊文清却是一脸得意。
而何大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老朽记得其中一人高高瘦瘦,却是个圆脸,还有一个稍微矮一些,但是要壮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陈安晏却是发现樊文清带来的其中两个亲信,他们将身形缩了下去,而且,他们还将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陈安晏冷笑了一声,对着那何大友说道:“何掌柜,你看那边!”
说完之后便直接带着何大友来到了樊文清那几个亲信的桌前。
只见他指了指桌上的这几个人,说道:“何掌柜,你所说的人可在这些人之中?”
见到陈安晏朝着他们走来,那两个官差立刻就想要退到一旁。
可惜,这里四周都是孔明城的手下,这个时候已经将他们围在里面,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悄无声息的离开。
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尽量的做一些略显奇怪的表情,避免被何大友认出来。
只不过,他们还是小瞧了何大友的这双眼睛。
要知道,在过去的时候,那些玉石只见的差别可是微乎其微,但何大友还是一眼就能分辨。
如今虽说已经过了数年,这两个人却还是被何大友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见他指着两人说道:“大人,之前来的最多的,就是这二人!”
这两人听了,顿时大惊失色,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樊文清。
而樊文清似乎也有些意外。
毕竟时隔数年,他已经忘记了当初是安排谁去敲诈何大友的了。
不过,看到自己那两个手下样子,他自然也猜到了,必定跟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