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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一 小老鼠拔萝卜

    朴鹫是有些意外的:小乞丐这话说的倒是在理。

    便问:“对啊,那你们足球史上,贝利你会说太遥远,马拉多纳呢?他怎么算?体系之外他也没有基本的认知能力么?”

    王秋梅虽然不是太同意他拿马拉多纳来举例,在他看来马拉多纳的年代也挺久的,但这个例子的分量是够了,他也蛮好奇核心怎么回答。不曾想,核心放开了:“显然是没有的。”

    这下扒了摸也来了兴致:核心你疯狗上身了么,这足球天下,如果不是被洗脑的话,马拉多纳就算不是孔子至少也是孟子,你给下个认知能力障碍的诊断?

    王秋梅也听不下去了:“你这是标新立异——不对,是哗众取宠!”

    扒了摸心中赞道:学得倒挺快,其实两个成语都用的没啥问题。

    卫佳皇看着王秋梅,王秋梅奇道:“怎么?”

    卫佳皇心道:单列出来,他有没有基本的认知能力,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啊!不管了,既然要绑一条船上,水火不容的足球观还是得碰撞下,不求一撞就变成完全非弹性碰撞,至少是个开始。

    最怕与人争执的卫佳皇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旧世界有个故事叫小老鼠拔萝卜。”

    王秋梅自然是没听过的,神童小时候听的故事都是至少红楼梦这个级别的,扒了摸却再清楚不过:“就是个萝卜,老爷爷老奶奶小朋友小花猫小黄狗加一起都拔不动——是吧?”

    卫佳皇点头。

    朴鹫觉得这就是个脑残故事:“什么萝卜需要这么多动物去拔?拔了做什么?吃吗?”

    王秋梅也算聪明,料想这故事结尾必然是拔动了,便问:“那后来怎么拔动的?”

    卫佳皇和扒了摸都不敢答,不晓得小王的普通话进阶到什么地步,会不会知道答案后认定他们在讥刺他。

    朴神童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名字叫小老鼠拔萝卜,那定然是最后来了只耗子把他拔出来了,意思就是团结就是力量,无非就是这种立意吧——然后呢,核心你想说明什么,你意思马拉多纳就是那只耗子?”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一个成熟的体系,耗子只会一次又一次体会到拔出萝卜的快感,而且是决定权的那种快感。他并不能从拔萝卜这件事里认识到他力量的实际大小。而且只要体系存在,他要做的就是体验决定权。而所有的球星,他的能力评估是基于他在体系里做的事——”

    朴鹫觉得自己要被带沟里去,当即展开反击:“但是即便如此,球星也只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出色,实力是客观存在的。”

    卫佳皇面对这软弱无力的反击笑道:“实力是客观存在的,但是无法承载他对自我实力的虚高评估,而这个虚高评估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外界。就好像小老鼠拔出了萝卜——”

    顿了顿,看了眼王秋梅,心道:不管了,真的豁出去了!

    朴鹫也听得有些投入了,急问:“小老鼠拔出了萝卜又如何?”

    “他只会觉得自己超级强大,一人胜过老爷爷老奶奶小朋友小花猫小黄狗。只要他离开了体系,他妄图一个人拔萝卜就会碰得灰头土脸。”

    朴鹫抵触情绪远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便问:“如果你说的是马拉多纳这样的大老鼠,那他没有体系不是一样拔出了萝卜么?”

    “不可能没有的,所谓的自带体系,隐藏着一个不平等的设定,他就是球队里的至尊,所有的大事他来决断,所有人的随时要做好准备为他牺牲,听他调配。”

    朴鹫皱眉道:“这里面确实没有体系啊?全是靠他在体系之外的独立认知搭建起了一个临时机动的运转模式,或者说他就是体系搭建者,甚至体系本身。”

    卫佳皇答:“其实不是。你所谓的搭建,是建立在主教练以牺牲其他个体可能性为代价强行拔高大老鼠的个体价值的造神运动为基础的,不管这算是一种运动还是教练制定的最基本的游戏规则,其本质就是一个体系。构建这个体系的,是教练。在背后为其撑腰的是教练以及能拔出萝卜的结果。上面有人,赢下去,两者兼备才能维系下去——这个人在场上我们就得听他的,我们服他,都是他的工具人。他的强大在于默认所有人都听他的,为他所用,唯他独尊,才能眼观八方耳听六路。”

    作为马拉多纳球迷的扒了摸还上班不服:“即便是这样,马拉多纳他超强的能力足够无中生有形成超越体系的认知。”

    卫佳皇笑了:“无中生有是吧?没有工具人的辅助就是埋头带球喽?那不就是小老鼠一个人去拔萝卜?所谓认知不就是看强拔萝卜的后续么?如何判断对错,全看萝卜是否拔出。这样的认知,任何一个眼高手低的小孩子都会,你觉得这就是伟大的球王么?”

    扒了摸哑口无言,王秋梅却似乎心不在焉想到别处。

    朴鹫懂了:“不能胜利,体系就无法延续生命,而超出体系之外的认知是不切实际的。唐朝的球星没有一个比得上马拉多纳,所以他们连老鼠都算不上,即便是他也没法在缺乏合格工具人的辅助下,自动生成适配环境的认知能力,而不巧的是至少目前唐朝没有一支球队存在能够支撑与这些外援实力相匹配的认知能力的体系。所以矛盾的地方在于因为怕输,所以没时间也没办法建立真正的体系,而一日没有真正的体系,就只能靠个体的硬实力瞎打。但是碰上了葡萄这样耐操的和关知这样有心的对手,就给了对手可乘之机?”

    卫佳皇没有回答,朴鹫追问道:“那现在这种做法葡萄为什么就凶多吉少啊?”

    这个,核心答了:“个体的实力优势是存在的,他缺乏对大环境准确的认知解析能力,但是对个体差异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在高级对低级的时候。这些被归化的球星也许缺乏一个像神童你喜欢的那种科学理性的构建体系的能力,甚至对自己的实力优势缺乏准确的定位,尤其是葡萄这种潜力未知的对手面前。但是对于个体破绽的解析,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不需要做复杂的整体构建,只需要针对个体的失误做一些局部的简单串联,就足够把新疆葡萄打爆。而斯塔姆的坐镇指挥将确保他们在低功耗的时候不丢球。但反过来在低强度下,葡萄人的自我修正很差。黄气飞那场比赛不但要赢还要赢的漂亮客观上就让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太容易走的道。”

    朴鹫倒是把前因后果想通了:“强如奥科查或鲁孝也做不成中草的那只大老鼠,查密雅或石潭自然也无法号令定庞群雄。所以才会有压箱底的郎氏兄弟,而迟迟不用他们显然也不是因为什么对手不配的缘故,是葡萄这个心腹大患未除。所以葡萄必须得死。”

    话锋一转问卫佳皇:“你是说的凶多吉少,可上次不也是你带队逆袭吗?这次如果你还在,你觉得还会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卫佳皇叹道:“上次已经把运气用光了,凶多吉少是客气话,其实我是觉得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