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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 王秋梅之防

    明艺雒有点着急:“两个边认真点啊!”

    他这话明着在说向日葵,其实在敲打妄称。向日葵已经很认真了,老明并不需要他认真,再认真下去准没好事,比如会彻底变成街球选手。

    妄称也纳闷:老向,你干嘛呢?是,这俩中卫光看选位就能看出确实不是善茬,问题是你还没走到他们面前就挂了是什么意思?你那边那个水货可和我这边的十号差远了,你不但没把他过成狗,还在那连续吃瘪又是几个意思啊?

    控制节奏的黄喉知道老明的真心意,拿球直接找妄称。

    妄称基本等于被点名批评,样子还是得作的,作势下底,奶茶封住前路。眼看相交,妄称转横带,切内线的时候往后拉了一步,变向中带着避让,面子上是把奶茶过了,其实硬说的话是不进反退。

    靠中间的柴萌象征性逼了下,但其实位置选得很好,佯攻后就要立定。

    妄称忖道:这个矮大叔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就来势摆脱的话感觉会下底飞老子——呀,核心亲自来照应,这个情面却不开了!

    妄称无奈只得斜传黄喉,自己高速前插,站定位置的柴萌作茧自缚,眼睁睁看着妄称跑过。无球可铲,柴萌还不想退场,尤其是8打11的时候,只得拼命压抑下地的冲动。

    黄喉吸引了卫佳皇的补防后还妄称一记斜传,路线找得很准,几乎是撞在妄称准备卸球的正脚背上。

    妄称追加一次轻拨,换另外一只脚完全领好,早有钱歌抢上一步,眼看避无可避。

    妄称有些意外钱歌来那么快,硬生生把球踩定回拉,钱歌竟然收势,近距离监视着妄称下一步动向。

    妄称呢,注意到左近再无黄喉,这家伙摆明遵照老明的指示,为鞭策两个边深入敌后,关键时刻不给策应,躲一边去,心中骂道:好你个马屁精!

    把头一埋,作势强突,钱歌见势依然退半步,请君入瓮。

    朴鹫心登时凉了半截:这家伙比求喂强半档有没有?钱歌这下作大死啊!

    妄称却不比求喂,忖道:你也太明显了,这么搞,谁不知道你牌大,单双不过啊?

    他可不想吃眼前亏,抬起头来,又是一个对角转移。

    恨得明艺雒牙痒痒的:又他妈甩锅给那街球艺人!

    向日葵早憋了一股劲要把刚才受到的羞辱让王秋梅加倍奉还。目测妄称这抬头一传质量不能再好,曲线饱满平滑,中间的飞行高度更是充裕,足够过所有中间人的顶,而且直到近前才滑落下来,不变动位置,那高度大约及胸。

    这次他学乖了,先看看那一贯走狗屎运的小乞丐在哪里,在干嘛。结果他发现小乞丐立于不远处,在发呆。

    心里还是有点生气:就这种集中力,我居然被他连搞了两次,还有天理吗?

    还没气完,眼前一花,小乞丐跳起来,笨拙地把脚举高,想去够那个球。

    向日葵又气又急:又要乱来了!这熟悉的节奏,千万不要又被他得逞啊!

    他看在眼里,明明隔了一截,整个身子也不由自主跳起来,仿佛他还能够着似的。

    卫佳皇看到王秋梅废力地抬高右腿,心道:惯用脚是右脚吗?看来真的不是那个人。

    目睹这一幕,扒了摸也正感头疼:右脚啊?范围太大了!

    向日葵虽然是瞎跳的,眼睛没瞎,王秋梅的空中动作瞧得清清楚楚,最后一勾自然也没放过,顿时松了口气:肯定够不着了,虽然有些狼狈,最后会落到肚子附近,总有法搞定。

    他松懈的时候,扒了摸也暗暗摇头:够球的时候习惯是改不了的,而且够球的本能也是没法作伪的,只有当你觉得能拿到的时候你才会去拿。区别只是低级玩家眼高手低,职业玩家出手必有,超级玩家动作潇洒。这收尾的动作又丑又必落空,别说是救星了,怕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野路子。我还真是想太多。

    柴萌等人看到这一勾,也加紧向禁区内退缩,预备挡住向日葵传中后的猛烈进攻。

    明艺雒等人更是把对妄称懒政的批判放一边,争先恐后往对方禁区涌去。

    唯有卫佳皇的眼睛捕捉到如同鬼魅的另外一只脚——左脚!

    即便是他,也没能看清这只脚是如何发力的,只看见皮球突兀地转拐,且窜高,待得向日葵意识到不妙的时候,球已经砸到他脑袋上,义无反顾地出了边界。

    落地后,王秋梅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发现是卫佳皇,神情变得平静下来,仿佛戴上一张没有表情的假面。但是卫佳皇现在觉得,恐怕这才是真实,心中一凛:真的是他!在那样滞空的情况下不但精确瞄准,而且动作之快超越视觉,间不容发的当口为了不显山露水,还压了力道,表现得很平庸,轻描淡写一击便能面面俱到,能拥有这样左脚的人还能有谁?

    此刻王秋梅的表情是坦然的,一副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样子。他这么坦然,卫佳皇不知为什么感到难以面对,慌忙避开来。

    同时就听到花明在叫:“右后卫是哪个?漏人了!”

    原来是屁屁边线球错扔给了黄喉,直接导致他串联向日葵发动了一次成功的传跑。

    王秋梅慌慌张张扑过去,本来在底线位置追到球可以贴着底线冲入禁区的向日葵改了主意:我这次借你来势,不需要任何多余动作就可以轻轻巧巧进禁区,你也再不会有任何好运气保护你。

    两人相逢一瞬,向日葵轻拨下准备穿裆,却见疾奔的王秋梅气势汹汹地摆左腿。

    惊得花明大叫:“不要乱来!”

    钱歌也吓出声来:“他挪到禁区里了!”

    两人的话说到一半,球已经被踢起来,撞在向日葵手上出了界。

    两边人无言以对,心里都在想:这样也行?

    明艺雒最是哭笑不得:好消息这绝不是什么高手,真是他们碰上抓来凑数的莽子,上面应该也不需要让他们实现这么夸张的逆袭。坏消息是这么个莽子,一个标准的弱队,少打三个人,老子费了那么多心血组建的豪华中前场居然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是弹向日葵手上出的界,裁判虽然图省事没吹他手球,却至少保留了草队的球权,给了门球。

    朴鹫觉得一时轻松下来,才有心情对扒了摸说:“这真是个福将啊,瞎碰一次卡到位置,瞎跳一下把球碰人家头出界,瞎踢砸人家手出界。”

    扒了摸本来对福将一说是举双手赞成的,他这么逐一举例反而觉得不对劲了:说人家是福娃,福利也太多了一点,而且有连续性。难道说是防守巨星?个别剑走偏锋的防守巨星基本功一般稳定性差也是说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