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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悬崖勒马的山工

    下半场开球的是山工之星,他们真是一口气把剩下的替补都用光,只是队长和十号都还在。

    临上场的时候,琉璃厂范戴克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实他们打的也不咋个……”

    扒了摸微微一笑:“其实以前的国家队也不咋个,但强就是强。至少打我们随便打。”

    琉璃厂范戴克没有再说话,心想:随便打我们?哼!只怕未必。

    大家无意识忘记了刚进入中场休息时候,那如释重负,精疲力竭的模样。

    九十分钟休息15分钟,这场80分钟的业余比赛休息10分钟。十分钟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又是临分手的时刻,朴鹫问扒了摸:“这次休息为何不打鸡血?”

    “少输当赢的比赛,打鸡血等于送菜。”

    朴鹫仔细品,一面品,一面回过神来:琢磨这干嘛?已经不再有机会了。

    朝阳坦克清了清嗓子:“下半场为了不拖场,没有补水哈!双方自己注意调整换人时间!”

    说完大家不禁都去看了山工十号一眼。要说上半场最耽搁时间的事情,就是他那记拐回头弯的世界波搞的。

    山工十号恼怒道:“看你妹!”

    草队球踢不过,这时候正好来找补:“确实看的是我妹!”

    十号急切地去看那人番号,想要在场上搞回来,扒了摸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是我没有报名的,你要搞也搞不了。

    再度开球后,几乎换了一支队的山工之星,如猛虎下山,在十号和队长一前一后的首尾呼应下,整个队形变得更加紧凑,传递上竟然也更熟练,俨然替补换主力。

    明确这是最后一战的草根没有派队心态好极,以不变应万变,你强不强,关系不大,反正我们和自己比赛,少输当赢。缩一团后,继续冷眼旁观“强队风范”。

    正所谓无欲则刚,敌人没有攻入腹地的时候,草队就像对敌人脚下的球毫无兴趣似的,只管退守。山工虽然球星如云,但是遇到完全不胡乱上抢的菜队,这些球星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强行突破,对方站那么密集,有一没有二,突破分球的话,实在找不到能分出去的路线或者策应点。

    这时候就想到了无中生有。我强那么多,用硬实力实现化不可能为可能,虽然累了点,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向超强的个人能力要力量,强突结合强传,想要去碾压。看了半天也明白了,除了10号,6号,还有那大个子守门员,余者皆不足虑,即便十号,六号也不过五五之数。那还犹豫什么呢?硬干就是了。明知在人口稠密区域强行突破,下场十之**是有一没二,但不怕你能抢断,我就不能抢回吗?好一番混战下来,双方多了几张牌,反而给草队制造了一些反击机会。

    每当本方队员身上有牌的时候,扒了摸就在场上对朝阳坦克喊话,要求换人。他现在已经接受现实——朝阳坦克真的认不出自己了。

    朴鹫则越来越不懂了:怎么感觉山工之星越踢越不会踢了呢?明明强那么大的说,明明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什么非得和我们死缠烂打呢?

    随着比赛的深入进行,双方的体能都耗损严重,换上又换下,换下又换上,不变的是草队,他们还是团结的缩一团,变的是山工队,他们打的越来越繁复,突破基本上没有了。一来,对手不知道上哪找这么多如出一辙的癞皮狗,大部队屯在里面,你过得了一个人也毫无意义,会淹没在里面。二来,逐渐地连过一个人都变得很有难度。

    旁观的朴鹫表示不解:明明人数对等,对面为什么要车轮战一样的一个个上,串联的时候没有一点前瞻性,都是带不过去了,再转出来?

    琉璃厂范戴克正是一个大脚解出去,叫道:“他们体力不行了!”

    被对手这么当面吼,山工队自然极度不爽:你们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断定我们不行?

    他们还真有资格断定,因为他们还行。

    山工队全员开赛以来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情绪:这帮人怎么突然来劲了?上半场都要死不活,这劲头哪来的?吃药了?

    扒了摸却明白不过是此消彼长的道理,对面下半场换上了的“生力军”太急着表现自己,拿球太多,节奏紊乱且低效。

    对面的队长也不是吃素的,死球立刻叫停,又一口气叫出四组番号,一组两个,一上一下。

    场内的山工四星登时不淡定了:“我连半场都没打够,你就换我?”

    队长关键时刻不含糊,不解释,眼神杀死四星的诉求。

    “龟儿欺软怕硬!鞠骅你怎么不换,今天踢的最撇的就是他!”

    扒了摸和朴鹫现在都知道了,鞠骅就是十号,便看到十号和埋汰自己那人怒目相向。

    “干嘛!老子说的不是事实?打个那么撇的队,不是你这个毒瘤,早就开分了好不好?”

    “就是!”

    鞠骅也怒了:“老子不踢了就是!”

    见势不妙,坐跑道的替补们都纷纷站起来——别看人坐跑道,不乏球队的顶级球星,他们是知道鞠骅对球队的实际作用的,赶紧好言相劝道:“老鞠,不要意气用事哈!”

    还有的说:“你这样不是让胡队下不来台吗?没的必要哈!”

    球星说话,小虾米附和,好歹是把十号哄住了。

    扒了摸暗叹:唯一的机会就这么没了。这什么胡队,基本的分寸倒是拿捏的很好。心里在悲观绝望,嘴上还是要把左近的人招呼住:“不要太兴奋了哈,对方换人肯定有变化,我们该怎么打还怎么打,节奏不要乱了。”

    再打下去,山工队把节奏放慢,没有之前眼高手低那帮生力军带动的暴风骤雨,整支队伍反而被重新串起来,节奏也不是一昧的平缓,鞠骅历经刚才的非议,嘴上说不要,身体是诚实的,悄然对自己的踢法也做了微调,很准确地切入到变奏的节点上,要不提速,要不降速,毕竟实力在那,很轻易让他的直传在密集的人群里实现穿越,有单刀,有半空门,有门前混战。虽然草队侥幸地都躲了过去,但是不论场上的扒了摸还是场下的朴鹫都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始终要来。

    也许就在下一个瞬间,草队就将崩溃。李夏兵,花猪,奶茶,这三大支柱都开始出现严重的低级失误,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