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知说,他受够了!他受够了这个世上区区一个足球运动员被叫做大人,受够了这些足球运动员的荒淫无耻,受够了他们仗着神通把人的尊严肆意践踏,足球运动员只是运动员的一种,他本来应该是平凡而努力的,他们中的大部分本来也是沉默而坚韧的。可是这无能黑暗的蹴帝!他正在让那少部分极恶取代了善意的大多数。他不能坐视天下变成这样的天下,于是他要抗争!”
卫佳皇和马茹胧都看呆了,呆得前者忘记了保持同步性,丢失了淑女风范。
小杰野森的山东齐行人都隐隐地有些不安:这和说好的似乎不一样啊。难道真的像定庞这些猴崽子们说的一样,关队和我们才是被人卖了帮别人数钱?
魏廿皋咬牙切齿问高森:“高队,生斗难道是怎么样都可以么?完全天命说了算?”
完全天命说了算,就等于完全精英说了算,因为天命在他们手上。
高森知道他什么意思,摇头道:“生斗要获得认可,必须是最高规则级别的系统认证才可能,是符合《规则补充说明》的,和现在对面的手段没有关系。我虽然《规则补充说明》没有徐总吃的透,但生斗的基本要素还是知道,第一是对赌的筹码,第二是赢的概率。”
魏廿皋问:“两者必须都满足吗?”
“不一定,像关队,我不认为他能拿出什么像样的筹码来。大概率是另外一种情况,有点像葡萄诱土全入局那种模式,就是筹码和概率结合起来能被认可就算。”
魏廿皋听明白了:“您是说如果小筹码搭小概率就可能过审?”
“正是。”
魏廿皋若不是下肢废了,此刻定然会跳起来:“所以您的意思是,老队长的生斗之所以批了,是因为他准备不用外面这八个人就去打下陆中草?他疯了吗?”
“对阵详情还没说呢,一切尚未可知。”
尤电正说道:“现在挑战者有话说。”
“自己人”们忙着四处搜寻,都在想:关知也来了?在哪呢?
这时候尤电听到常江在耳边说:“抬手!”
尤电一愣:这个也要一字不差?
既然他说事关重大,赶紧找本人求证,四目相投,常江又说:“我是说你现在做抬手这个动作,我用神通放关知的录像!”
尤电便即抬手。他是大家本来的关注焦点,这么突兀地来了个动作,所有人又聚焦到他那里。
只见他背后升起投影般的图像,却是关知在说话:“我,关知,年方40,是一名不服老,自认为还有一点良知的足球运动员。我不是三浦知良。可能你们很多人都不知道三浦知良是谁,没关系,那不重要,当我胡言乱语。反正我不会踢到50岁,正相反,我职业生涯的时间所剩无几了。这里我要澄清一件事,现在的我以所谓的高龄依然和一帮子侄辈的后生在所谓的最顶级的唐朝联赛同场竞技,说实话,他们照样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不想踢下去,不是我不行,是因为我觉得后来者太差劲,踢下去没意思了。但是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我想趁我还具备职业球员这个高大上身份的时候对我的后辈,对这个世界,还有被足球员折磨的善良老百姓们,最后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对得起我良心的事。”
马茹胧眼眶湿润了:原来职业足球世界里也还是有好人的!
卫佳皇却暗暗赞叹:关知你个老**灯这个逼装的真可以打满分了!
冉违地却在暗叹:原来这就是你的大招!果然有你的风格,足够疯狂。
“于是我将就这场四点钟的唐朝联赛,我们山东齐行客场挑战下陆中草,围绕着这场比赛,策划了一场生斗。你们知道吗,本来这场比赛还没打,剧本已经出来了,我们将以一球小负下陆中草。这个剧本我们队本来除了我,谁也不知道。”
“自己人”阵营又是一片哗然。
尤电困惑地看着常江,意思这你也放出来?
常江指天摇头,示意天意不可违。
高森长叹一声:“老队长真是疯了啊。”
魏廿皋不关心这老货疯没疯,他是觉得说不通:“他不会就是用他风烛残年的足球生涯来当筹码吧?就算小概率,这个也太寒酸了。”
高森不理他,死盯着屏幕,他也很好奇,不过他好奇的是老队长到底要的是什么,下陆中草有没有奸细买他的老脸打一场假比赛,这样自己这边的守卫就很棘手了。
关知又说了:“我能拿出手的就只有我职业球员的身份,以及我自己其实不怎么看重的,在这个世上更多时候是用来欺压良善的叫做神通的东西。我输了我愿意交出这两样东西,让他们永久地被剥夺,而不是像某个号称会被永久剥夺,现在还躲在下陆时刻准备着东山再起的叫做魏廿皋的小子那样。我是诚心实意地愿赌服输。”
高森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魏廿皋,难辨真假,便也没开口,继续看直播。
“然而很遗憾的是天命系统觉得我的诚信轻了,于是——你来说吧!”
所有的观众大惊:还有一个人!
“大家好,我是山东齐行的郑掷亿!”
这下高森都没法淡定了:“居然还有他!”
卫佳皇在想:下届蹴帝提前来热热场子,带动带动人气吗?
密室的英中英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櫜頫卛对徐胖子的逃出生天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不禁都想:这倒不失为笼络人心的最佳舞台。
郑掷亿说:“你们应该都认识我。我不谦虚地说,论踢球,洋人不出,我就是天下第一。不是那个只知道用神通欺男霸女志大才疏的原下陆中草的叫做魏廿皋的人可以比的。我的理想本来是战胜所有洋人,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这个时候,队长找到了我,他说小郑,你不能光顾着踢球,天下如此黑暗你知道吗?我说,我知道,所以我只踢球,假装我看不见这黑暗,又或者黑暗是不存在的。队长教育我,你不能这样关顾着踢球,让善良的人在黑暗中哭泣,你这样不能算是人。我就问队长,你说的对,那该怎么办呢?队长说你帮我做一件事,只是要赌上你的职业生涯和理想,你愿意吗?我说,好的。所以如果山东齐行在今天四点的比赛没有赢下下陆中草,那么关知和郑掷亿都将永远地失去神通和被剥夺职业球员身份。嗯,就是这样,队长该你了。”
球场边的观众这一次寂然无声。渐渐地,有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