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挂满孔明灯,还有残月,还有马茹胧和冉违地,卫佳皇在bbq。
竹林旁,泳池畔,还有孔明灯源源不绝升空,拔高的过程中仿佛孔明显灵,绕开在低空处错落有致,三人顶上排一圈悬停的同伴,还有的漂浮在池里,有的贴着沙滩缓缓爬升又下降。
卫佳皇大叫:“孔明真会玩!”
冉违地纠正他:“是我真会玩好不好——小马姐姐你过去也算号国际巨星,至少广告里字幕是这么打的,怎么跟个大土鳖一样?为照顾你和刺客大人专门安排的套房,万分之一的功能都没用到好不好?”
说着说着舌头一卷,卷走一片牛舌。
忙得不亦乐乎的马茹胧头也不抬:“不自己动手叫什么bbq!烦死那什么傻瓜也能的小人了!对吧,小卫?”
说着没有回音,忍不住转头一看,哪有卫佳皇的影子?
环顾四周,险些把她气死,池边有个瘦小的身影缩一团,屁股翘得老高,手肘撑地,支着脑袋对着池里念念有词,竟然在数里面的孔明灯。
“卫佳皇!刚才还表扬你呢,怎么不经夸啊?又去开小差了!“
冉违地有些听不下去了:“小马姐姐,下午就给你说了,人家只是被天命做了假,实际年龄比你大,你这真是姐姐扮上瘾了——诶诶诶,你去哪?”
小马姐姐旋风般杀到池边,连踢带拽,卫佳皇就给弄到了池里。然后怕拍手得意地转过身来。
“让你偷懒!哼!”
冉违地眼珠子都看大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卫佳皇的身手他再清楚不过,一时只觉节操碎一地:不会是临死了想泡妞吧?而且是装弱鸡这么拙劣的套路,关键人家看也不看你一眼,明天就要死了,现在打悲情牌不嫌太晚么?
正想呢,屁股一空,噗一声,整个身子向下滑,地面起了个水柱把自己冲到一边,浑身湿透,这才真正跌坐在地上,看见座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小型喷泉,第一股是一柱擎天,就是自己挨的那一记,第二波就变得缓和许多,像花朵盛开,且五彩斑斓。
小马姐姐拍掌笑道:“怎么样大土鳖的国际巨星玩起来还是不差吧?这花式您这地头蛇也没见过吧,别嘴硬喔,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冉违地欲待说些什么场面话,奈何自己都觉得滑稽,就着手擦了擦脸,掌不住笑了。
马茹胧已然走回工作岗位:“好啦,闹够了,知道我们的刺客大人和后勤部长辛苦,所以命苦的小马姐姐竭诚为二位提供服务!”
冉违地没好气道:“说的这么煞有介事,最开始明明是卫佳皇在骂你就顾着吃好不好——不对,你不是素食主义么?”
马茹胧嘿嘿笑着:”最后一顿开点荤不好么?“
只见另一个湿漉漉的水鬼乱入:“等等!把话说清楚,明明是我的断头饭,怎么你比我的肉吃的还多!”
马茹胧打个哈哈:“刺客大人辛苦,小马姐姐这就用辛苦劳作来补偿你!”
脸红彤彤的卫佳皇撇嘴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看你是吃太多借机消食——哼,我看你明天拉肚子怎么办!”
马茹胧脸一红,抬起头来,正待作势教训教训这个口齿轻薄的小子,正好看见冉违地神情夸张地看着卫佳皇,嘴巴能塞下鸭蛋:“你又是搞什么鬼啊,地头蛇同志?被喷泉喷傻了?”
“这人说话不是这味的,你们刚才喝的什么?”
马茹胧埋头看了眼:“就你刚才剩的杜松子酒啊,他以为是魔爪,刚沾了一点就吐出来了,又没喝进去——你不会说他醉了吧?”
冉违地指了指正拿了块冷下来的牛排手舞足蹈的卫佳皇:“这样你还有疑问?”
只听卫佳皇边跳边笑:“马如龙,又是马又是龙,那不就是白龙马么!”
然后唱道:“白龙马,蹄朝西!”
然后指了指马茹胧嘿嘿笑道:“你驮着唐三藏,跟着三徒弟,一,二——”
指了指自己和冉违地,奇道:“三呢?三不见了!”
冉违地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马茹胧“呀”的一声低呼,卫佳皇已然向后栽倒,就想出手相救,冉违地却冷笑着旁观,只见那醉汉身子已摇了回来,剧烈晃动中,显出真功夫,跟着剧晃转摇摆,又得意地唱起来:“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哈!”
摘下一只悬着的孔明灯,举高又举低,笑道:“你一下低,一下高——”
冉违地再上手直接把人推一边去:“不吃的人走开!”
想起了什么,双手在虚空悬浮,马茹胧一声叫:“慢!”
冉违地白她一眼:“你也要装酒疯凑热闹吗?”
马茹胧按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又要用你的防水电脑搞点什么瞬间烘干的操作?”
冉违地苦笑:“小马姐姐你能不能放开?你的手好油!”
“你先回答我问题!”
冉违地耐着性子说:“小马姐姐,你要放飞自我,我们是欢迎滴。但做人不能太霸道不是,水是你泼的,你还不准我们烘干,一直当落汤鸡,你不会觉得你很残忍吗?”
马茹胧微笑道:“只是今天吧,你也放飞自我不好么?不要当天命的奴隶好吗?落汤鸡的感觉难道不很真实嘛,湿了用毛巾擦干,洗澡,然后换一身新的衣服,你在过去难道不是这样做的吗?再说了这也是你拉我下水的回赠,怎么能说我残忍呢?”
冉违地很认真地看了看马茹胧:“你真的变了。”
然后就坐下,也不擦拭。
稍远一些,卫佳皇嗷嗷叫着:“我看见沙滩和大海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游过去!”
噗通,跳了下去。
马茹胧眼里难掩哀戚,停下了手中活计。
冉违地装作没看见,仰天看着满天的孔明灯。
过了好一会,卫佳皇还在泳池里奋战。
“不能让我去杀了魏廿皋么?”
“你杀不了。”
马茹胧有些激动:“为什么?他不是已经是残废了吗。”
冉违地冷冷地说:“你见了他就会跪下。不管你在见他之前立场有多么的坚定。”
马茹胧不懂:“为什么?他不是已经被剥夺了神通吗?”
冉违地的声音更加冰冷无情:“因为你臣服于魏廿皋这是蹴帝早就给你安排好的。可以说是你本来的宿命,早在土全输球之前。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打破这个宿命,那就是现在潜泳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