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一行人在水泊中行了许久,便看到远处金沙摊上,人潮涌动,彩旗飘扬。
说的土一点,那便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诸位看官且自行脑补一二。
金沙滩上,负责筹备迎接的领头,乃是病尉迟的妻舅铁叫子乐和。
此人本是登州城监狱的小牢子出身,诸般乐品一学就会,作事道头知尾,说起枪棒武艺,如糖似蜜.攫欝攫
更难得的是,其人处世间最黑暗之处,却有一副肝胆,十分义气,实是世间难寻。
不待众船靠近,一阵唢呐声,就自金沙滩上传来,随即便是吹吹打打,各式乐器混杂其间,杂而不乱,又有着几分味道。
乐和看到船只将将靠岸,放下唢呐,领着周围的人,齐声欢呼,“吾等恭候天使大驾!”
梁山之上,一时间,声浪如潮,满山欢呼,漫山遍野,皆有欢喜之色。
船上,太尉陈宗善抚须暗自点头,观其行而听其言,这伙梁山贼寇果然是真心想要招安的。
“太尉请!”船只一靠岸,张平安当先跳下坐船来,引着陈太尉下了船,便往山上行去。
只是还未待张平安动身,两道黑影就从水面窜了出来,两个貌似人形的东西,夹杂着呼呼风声,朝着众人袭来。
“太尉勿慌!”张平安一个闪身,挡在了太尉陈宗善的面前,张小七更是两柄槌枪握在了手中,紧张的护在一旁。
还不待众人细看那两个黑影是什么东西,水中异变又起。
一声巨响,一道水龙自湖面猛地升起,伴着无数水珠乱飞,阮小七飞身自水底一跃而出。
阮小七袒胸露腹,大大咧咧跳到了众人的身前,拱手唱了个肥诺,“太尉随从无故鞭打船夫,搞的渔船翻了水,小的来晚了一步,还望总镖头,陈太尉恕罪。”巘戅追书看zhuishukAN.戅
张平安使人取来毛巾、干衣、热酒,递给了阮小七,“阮兄弟有话待会儿再说,先擦一把,喝口热酒暖暖身子。”
“谢过总镖头。”阮小七也不换衣服了,先接过热酒,痛痛快快的饮了几口,吐了口气道:“大冬天的下了水,能喝口热酒,舒坦!”
“阮兄弟,船只翻了,可有我梁山兄弟伤着了?”张平安等阮小七喝够了酒方才问道。
尽管结果如何,张平安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面子上的功夫,总是要做到的,而陈太尉的面子,更是不能折的。
“总镖头无须担心,何成那几个小子滑得很,说不得正躲在哪处寨子里喝酒呢。”阮小七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手下什么本事,他可清楚的很。
只是今番折辱那陈太尉的随从,阮小七不知道会不会给山上惹来什么麻烦,张总镖头待他几个兄弟一向都好,山上兄弟又是要招安的多,总不能让他难做!
阮小七咬咬牙,冲着那陈太尉遥遥拱手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此事全赖我,怪不得旁人,太尉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闭嘴!太尉大人大量,岂会计较这些!”张平安一把按下阮小七,免得他不知缘由,又说出啥胡话来。
“无妨,无妨,没死人就成,这大冷天的,还是吃碗热酒暖暖身子舒坦。”那陈太尉竟是看也不看那蔡太师府张干办、高殿帅府李虞候,抬脚就走人了。
京城来的众人见负责招安的陈太尉走了,竟是不顾地上二人,也忙跟了上去。
济州来的官军面面相觑,也是扭头便走,一伙人竟是把那张干办、李虞候扔在了原地。
独留下梁山众人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什么情况?
这可是冬天!厺厽 追书看 zhuishukan.com 厺厽
分分钟就能冻死人的!
总不能把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问吧?
这两位张干办、李虞候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做人做事,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真是奇葩的很。
不提金沙滩上众人如何处置那张干办和李虞侯,张平安已领着招安的一行人,从金沙滩上吹吹打打,一路连过三个关卡,转上了分金亭。
一路之上,月前大战的斑斑痕迹仍然可见,硝烟味更是扑面而来,惊得前来招安的一行人是胆战心惊。
招安的一行人识趣的不再高声喧哗了,拿点好处弄点银子花花的心思,更是无人敢提,人人深怕这伙梁山贼寇性子起来,要杀人祭旗,倒是那陈太尉安然自若,全然无视,只管走路。
众人一路无话,便到了聚义厅。
此时,聚义厅上,也是张灯结彩,各色的席面摆了一地,众人方到,便被人迎着各自入了席。
那陈太尉代表着当今官家,自然而然便被引到了头把交椅的位置。
席上,自有张平安、吴用、裴宣、萧让、卢俊义、花荣等梁山头领作陪,反正在座的,不是长相儒雅,便是英气勃发之辈,都乃是梁山上长相还过得去的人物。
若是如李逵、焦挺之流那是万万坐不得的这席的,梁山众人可怕他们冲撞了贵人,坏了招安的大事呢。
陈太尉也不和梁山众人客套,一入坐,从怀里掏出一明黄黄的东西,随手便给张平安递过去,“诏书在此,自个儿看吧!”
张平安迷迷糊糊接过诏书,这就招安了,是不是太过儿戏?
在座的头领更是互相看着彼此,用眼神交流,从没听说过江湖上哪家寨子是如此招安的!
江湖上早就传开了,但凡那些来寨子里招安的使者,各个都是趾高气昂,想要他们宣读个诏书,便得给足了各种好处,然后还须选上个黄道吉日,摆上香烛桌案,受招安的大大小小头领,更是都要跪着接旨方可。
就这样,那些招安的使者还不满意,事前事后,不拿足了好处,那是连诏书都不给的。
为何此番到了我梁山,这陈太尉却是如此随意?攫欝攫
莫非这是朝廷的缓兵之计,乃是诓骗我等?
陈太尉也不管自己这番操作,惊掉了一地的下巴的梁山众人,甩开膀子,连着吃了几碗热酒,大冬天的走了这么远的路,能喝口热酒实在是件美事。
更重要的是陈太尉今儿个,心里舒坦。
蔡京老贼,高俅匹夫,欺人太甚!
陈太尉总算是出了一路上的恶气,心情大好之下,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张平安则没有其他人这么多心思,随手接过诏书,略微扫了一眼,看到诏书上有那么一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赦天下.......”放下诏书不再细看了。
朝廷既然赦免了天下,那么其他许诺的高官厚禄,对张平安而言也没啥意义,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反正张平安就没准备吃赵家这碗饭!
张平安随手把诏书递给了吴用等人,也不管他们看到诏书后是何反应,也是自顾喝酒吃肉,这忙活了半天,他也饿了。厺厽 九饼中文 9bzw.com 厺厽
张平安轮开了膀子便是一顿大吃,倒是让心情正好的陈太尉停下了筷子,打趣道:“娃娃,莫非你是嫌那招安太小?”
“左右不过是七八九品的小官儿罢了!”张平安吃的欢实,头也不抬的回道。
“呵,好大的口气,大宋武官五十多级,一般人浴血沙场,豁出命去,砍下多少个脑袋,才能当个你口中的小官儿!”
陈太尉语气不善,他可是一刀一枪拿命在西军搏出来的富贵,平生最恨人小瞧了军人,若非这张平安家中也是军中出身,他才懒得多管。
“那高俅只会踢球,还不是官居一品,掌着三衙,管着一大帮子厮杀汉?还有那梁师成、王黼、朱勔......”
张平安随口就报出了一大堆的人名,弄得那陈太尉悻悻然的放下了筷子。
沉默半晌,那陈太尉方才开口道:“娃娃,为国浴血沙场,方是我辈大好男儿,你说的那些,那些都是......”
陈太尉说不下去了,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世事如此,他一个武官,哪怕爬到了武官的最顶点,又能如何?
“东华门外唱名才是大好男儿吧,我辈厮杀汉算个球啊!”巘戅九饼中文9bzw.戅
张平安此言一出,陈太尉神色黯然,却是连半分好心情也没有了。
张平安也不好意思的住了口,江湖上招安的传闻他也是听过的,这陈太尉人不坏,上山来既不索贿,也没要啥好处,更没有特意刁难,自己却是不该如此得罪于人。
**
随手码了一章,花了两天时间,晕死,人太懒,更的也太慢。
最近又陪着在医院住了十来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前看书,常见着某某写手又出什么事了,不知道是写网文的都特别倒霉,还是只有我是如此。
一定要快点写完这本,以后什么挣钱,我就写什么,一切向钱看齐,有钱了,住院就可以住单人病房了,用最好的进口药,再也不用碰到各式各样的傻逼了。
与诸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