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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7章 瓮中捉鳖就是你

    说着话,一瞅孙不怀,孙五哥立马叫道:“对,我们孙家没有这样的子孙,从今日开始,族谱里除名。”

    老太监点头道:“晓得,不孝子弟就得开革出去,不然就是祸事,你看看他相跟的是什么人,能学好就见了鬼了。”

    范知府也道:“既然如此,来呀,把这三人带回衙门。”

    “是。”

    衙役们上来又要拿人,公孙剑大急,叫道:“老大人,为何拿人?”

    范知府笑了笑说道:“往日我便警告过你,不得作奸犯科,没想到你充做耳旁风,那便说不得了,你们三个涉嫌绑架人质,谋杀乔麻子,这可是大罪。”

    “我日,老大人你不是开玩笑,说谁杀就谁杀啊?范知府一瞪眼喝道:“涉嫌,听不懂。”

    “啊,懂了。”

    公孙四爷明白了,叹息一声,看了眼灵堂里,独山子还是没有影子,对孙归良道:“大招就是银子,你有多少银子?”

    “还有四千多,啥,要银子?”

    孙归良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公孙剑心凉了,一脚踹开孙大少爷,跑到范知府面前,笑道:“老大人,这个我只是陪着他来争家产的,绑架人质可没有做,就是吓唬吓唬朱宝,况且动手的人也不是我。另外杀乔麻子的人是那个老瞎子,这事我们可没有参与,万盛赌坊的红柳可以作证。”

    公孙剑往地下一指,嗯?老瞎子呢,怎么不见了。

    “公孙小四,说一千道一万,咱们回府衙再说,来呀。”

    范知府一声大喝,公孙同学没头就跑,跳到了方同渐身边,对孙归良道:“我也试了试,果然要下死手了。”

    “怎么办?”

    三人背靠背,挤在一起,一群衙役挥舞着铁链子围着他们打转。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机,灵堂里终于有了动静,就见独山子扶着穿着寿衣的孙招贤走了出来。

    “老太爷还阳拉。”

    老太监转身一瞧,嗝一声,吓得昏了过去,正好趴在毛盼儿身上,毛盼儿双眼一番,噗通跌倒。孙不坚等人大叫一声,跳的远远的,扭头一看,好悬没吓死,抬头一看天生硕大的太阳还在,这才回了魂。

    “爹,你是爹?”

    咳,老太爷一口浓痰呸了出去,终于顺了气,指着场中众人喝道:“混账东西,要不是老子命不该绝,老孙家就完了,咳咳咳。”

    孙招贤话不过三句,便咳嗽不止,独山子连忙轻拍后背,叫道:“赶紧都进来,刚还阳,还见不得太阳。”说完,扶着老太爷又回转了屋里,躺在了炕上。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平生头一回见啊,哆哆嗦嗦看向孙不坚,孙不坚脸色一黑,转身请范知府一通进去。

    公孙剑仰天大笑,拉着傻了的孙归良大叫:“看见没有,大招,这就是大招。”说完拉着孙归良就要往进跑,孙大少爷忽然叫道:“不,不不我怕。”

    “怕个求,除非你真的不是他儿子,他要害你。”

    这么一说,孙归良放下心来,老太爷平日里最宠自己了,这个时候还阳,那还用问么,一定是给自己做主来了。

    “哈哈,好,爹耶。”

    孙大少爷一甩眼泪冲了进去,公孙四爷回头冲着那帮衙役笑道:“哥几个,先歇歇,树下乘乘凉,待会咱们在舞挽。”

    一张银票顺手就滑了过去,衙役们一看一百两,够面啊,顿时笑道:“好,去吧,别跳窗跑了啊,不然不好交差。”

    “晓得,晓得。”

    进了屋里,除了范知府坐在一边凳上外,其余人等都跪在了地上。孙招贤半靠在炕边,老杂毛一边全身上下拿捏,一边说道:“诸位,诸位有话快说。”

    孙招贤老眼扫了一眼,叫道:“不思可来了,罗氏呢,都叫来。”

    孙不举连忙出去叫,公孙剑两个靠在门框上,细细一看,好家伙,老头脑后还插着好几根银针呢,不由得对独山子佩服万分,果然是修道之人,就是有一手。

    不多会,孙不思和罗氏来了,罗氏一进来哇一声扑了上去哭成了一片,独山子赶忙一拍,喝道:“别哭,刚醒再惊回去。”

    “啊,好好。”

    罗氏抹了把眼泪,扶着孙招贤坐在了他身边,孙招贤又把孙不思叫了过来,坐在了炕尾。

    “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

    孙招贤拍了拍罗氏的手,叹息道:“唉,没有交代后事便惹出祸来了,我时辰不多,现在就给你们说清楚吧。老大。”

    老孙头连忙答应一声,孙招贤道:“我死之后,就由不思主持一应事项,另外还请范大人相助一二,我屋里还有块水晶佛爷,便交由范大人保管吧。”

    范知府双眼一亮,说道:“老太爷吩咐,自然照办,必定万无一失。”

    孙招贤点点头,长长吸了口气叹道:“唉,旧日作孽多,才有今日之祸啊,归良你起来,你是我孙家子孙,来做到这边来。”

    孙归良大喜,哭的跟泪人似的,跑过去坐了。其余人等惊道:“三叔,难道我们就不是孙家子孙?”

    “唉,听我慢慢道来。”

    孙招贤忽然眼光发亮,精神头又足了不少,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当年,马夫偷的人就是夫人,并不是什么丫鬟,坚儿是马夫的儿子。”

    孙不坚一听大惊失色,孙招贤摆摆手道:“听我说完,唉,原本事发之后我想的是把坚儿赶出去,可是毕竟养了十来年,膝下承欢有了敢情,便想着再纳个续弦多生几个,等将来分些家产给他,让他离开孙家独自过活。”

    孙不坚哭的稀里哗啦,孙招贤又道:“可没成想,不久之后受了马踩之伤再不能人道,多方延医问药也无济于事,这个老大是知道的。”

    老孙头点点头,道:“三叔,别说这个了。”

    孙招贤笑道:“将死之人了怕啥,因为这个我便绝了心思,只当坚儿是亲生的,再后来续了罗氏,却让她守了活寡,唉。”

    老头说一句,叹两声,众人都急死了。罗氏呜呜哭了起来,孙招贤道:“我死之后,罗氏你就走吧,过你的生活去吧,不要再守下去了,人一辈子大好青春浪费在我身上,是我的罪孽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罗氏听了哇哇大哭起来。

    “至于那个流言么,唉,是真的也不是真的。当初坚儿长大后不学好,便早早给他娶了尤氏,希望他能收收心,没想到这个孽障居然带着几个戏子胡闹,尤氏当日便要上吊,是我拦下来的,毕竟也是孙家血脉,可问过之后才知道,根本就不是,是那个戏子敏惠的。”

    啊,众人一听大哗,孙归良急的从炕上跳了起来,公孙四爷在门口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道这老头不去说书可惜了。

    就听孙招贤又道:“正好本家不偏也娶了媳妇,而不偏却马上疯死了,于是我便将计就计,将不偏媳妇接了回来,同时严密看管尤氏,等她二人生了孩儿便换了过来。给了不偏媳妇一笔钱远远的打发走了,所以归良虽不是我之直裔,却是我的亲侄孙。”

    “后来,便有了我偷儿媳妇,致使她上吊的传言,嘿嘿,为了将来这口气我忍了,这才将归良平平稳稳的养大。”

    老头说完,一指孙不坚喝道:“这个孽畜,混乱不堪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攀龙附凤,那是你能玩的转的,孙家的基业断不能落在你的手上,不思。”

    老孙头连忙回道:“三叔,您说。”

    “族内开革,给他一笔钱,赶出去。”

    老头说完,嗝一声,没了动静。

    爷,叔,夫君,屋内哭喊声一片。

    孙老太爷还阳,把天捅出个窟窿,交代了后事终于走了。

    屋里一干人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孙归良激动万分眼含热泪,趴在孙招贤尸身上叫道:“我的亲爷爷呦。”

    而孙不坚则如晴天霹雳一般,呆在当场,怔怔看着面前的尸首,突然一声狂叫,跳起来扑了上去。

    “老东西,你胡说八道,你起来重说,你他娘的给我起来。”

    众人一看,这还了得,孙不怀带头大叫:“把这个孽畜拿下。”孙不举、孙不晦等人发一声喊,把孙不坚给擒了下来,死死按在地上。

    “放开我,老五你反水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啊不,我们是秉持三叔遗愿。”

    孙不怀义正言辞,众人纷纷点头。混在人群中的孙不愿一看不对,缓缓后撤准备跑路,却被堵在门口的公孙剑给拦了下来。

    “孙大官人去哪儿啊。”

    “啊,这个,上茅厕。”

    公孙剑嘿嘿一笑,道:“来,师弟陪大官人上茅厕。”

    “好嘞。”

    方同渐狞笑一声,上前一把抓住这家伙的脉门往外就拖,孙不愿刚想大叫,瞬间浑身过电一般,抖如筛糠。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他哪里能受的住,一句话没说就被方同渐带出了屋外。

    屋里,孙不坚犹自叫嚷不绝,孙归良狠狠甩了把鼻涕,上前一脚将他踹翻,转头对范知府道:“还请老大人为民除害啊。”说罢噗通跪在了范知府面前。

    范知府连忙将他扶起,叹息一声道:“快快起来,老太爷为了你能够还阳做主,我这个做父母的又岂能袖手旁观。”

    孙不坚在旁大叫:“姓范的,你收了我的钱,就这样对我?”

    范知府一瞪眼,喝道:“那是代百姓收的善款,本府是为民做主,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哈哈哈,好一个为民做主。”

    孙不坚瞪着血红的双眼,环视一圈众人,忽然笑道:“你们别听老东西瞎胡说,他懂个屁,孙家在朝中没个稳固的靠山,树大招风迟早要完。而跟了永安郡王就不同了,你们想想,王爷背后是二皇子,二皇子能替王爷改了封,这说明什么?”

    范知府一听,顿时喝道:“皇家事也是你能妄议的?”

    “哈哈哈哈,你怕什么,我告诉你,二皇子深得圣上宠爱,迟早要继承大宝,到时候永安郡王是什么光景,最次也是如今相王的地位,那时候咱们孙家必定飞黄腾达,你们跟着鸡犬升天,哈哈哈,范大人,你还想不想升官发财了,快放了我,我保你个一品大员。”

    范知府一呃,脸色数变。孙归良一瞧,心下咯噔,再看孙不怀等人眼神又变了,急的头上冒汗,这,这他娘的又要反水?

    却听公孙四爷在后头嘿嘿笑道:“二皇子能不能登大宝不知道,不过登位之前,嘿嘿,大皇子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先从小的开始,你们说将来是个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