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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4章 富贵险中求可否

    “好,哦。”

    一群人哄吵吵散了开来,先是冲进宅子里一通翻腾,不管有用没用,先倒腾出来,看着好东西就相互抢了起来。

    方同渐看的直皱眉,叫道:“师兄,这么闹腾别在波及了咱们。”

    公孙剑点头称是,连忙让人回去叫人,先把自家的地盘看好了,免得受了池鱼之灾。果然宅子里翻腾完了,就有人盯上了这边这三个院子,尤其是那酱肉铺子。

    饥肠辘辘闻着香味哪里还管那些,十几个人拿着砖瓦就冲了过来。

    “站住,这儿可不是你们拆的地方,都退回去。”

    杜二子领着几个伙计拿着棍子拦住了这些人,一声暴喝以为能吓住这些人,哪知人家根本不怕。

    “谁说的,曹管家说这片都拆了,怎么,你要抢我们的活计?”

    “放屁,那边才是,这边是有主的。”

    “胡说,都是一样的旧宅子,你哄我。”

    人群一阵骚动,杜二子一抬棍子喝道:“再往前一步,就不客气了。”

    “去你的吧。”

    人群中有人扔出一块砖头来,正中杜二子肩头。诶呀,杜二子惨叫一声倒地,几个伙计吓的愣住了,那些人一看,叫道:“冲啊,拆房子,吃肉啊。”

    好么,这么一喊,旧宅里的人全都惊动了,将近六七十号人冲了出来。

    公孙剑一看不好,连忙让铺子里的人都撤了出来,让方同渐救杜二子,剩下的人赶紧退的远远的。没了阻拦,这些人呼啦一下冲进了酱肉铺子,砰砰眶当一阵乱胡李氏哇的一声叫了起来:“我的方子,我的方子啊,全毁了。”

    成耀祖指着面前的乱民,哆嗦半天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竟然.”。

    公孙剑黑着脸,盯着老宅方向半天不语。

    乱腾了整整一个多时辰,铺子被砸了个稀巴烂,只要是吃的用的都被搬走了,空荡荡抢成了一片白地,更有甚者,十几个人将包袱铺盖又搬了进去,彻底占了当住处。

    “少爷,这,报官吧。”

    杜二子捂着肩头,咬牙切齿,公孙剑哈哈大笑:“报什么官,没用,咱们都撤,让他们折腾去。”

    啊?众人不解,怎么公孙四爷就这么轻易退缩了,还想再说,公孙剑一瞪眼,喝道:“都他娘的给我撤,把菜地那片守好了,要是有人敢冲菜地,给我打断腿。师弟。”

    “是,师兄,你说。”

    公孙剑深吸一口气,道:“恐怕老太监那里要恼你了。”

    “师兄,说的什么话,那玩意谁在乎,爱恼不恼。”

    “好。”

    公孙剑一拍方同渐肩头,说道:“这两天你给我把菜地看好,谁冒头就给他一石子,他们要讹人不要理会,但凡出头的就打,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师兄你要去哪?”

    公孙剑冷哼一声道:“对面想给我来阴的,我自然是找更狠的来,看谁耗过谁。”

    方同渐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这个时候,曹忠姗姗来迟,领着几个下人挑着一筐馍馍走了过来,一看这场景,暗自偷笑,把筐一扔,叫道:“吃馍馍了。”

    这群人又呼啦一声冲了上去,曹忠边骂边打,好容易冲出了包围圈,来到公孙剑等人面前,脸上一脸的痛惜。

    “四爷,您看这,这,可如何是好。”

    “没事,赔银子就行。”

    “啊,这这些人哪里有银子啊,不瞒四爷,这些人都是北面来的流民,县里老太爷强给公孙家安排的,公孙家还要给他们找生计呢,这些人啊打不得骂不得,听说大老爷头疼欲裂啊。”

    曹忠说完,一脸无奈,公孙剑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公孙家的事啊,那好,啥也别说了,让他们折腾去吧,反正我这院子也准备拆了另盖的,正好。”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曹忠笑嘻嘻告辞,领着下人逃也似的飞回了老宅,再没见人影。公孙剑冷哼一声,领着人到了菜地,让方同渐在此守着,自己和大头回了王家。

    一进门,王道昌便将他叫了去,说是县里来了公文,北边有两个县发生涝灾,冲垮了上百个村子,不少人都向这边逃难来了,县里让各家各户都做好准备,捐粮捐物施粥赈济。

    公孙剑点点头把刚才的事说了,王道昌叹道:“看来今年的洪水逃不过了。”

    “老王,恐怕这里头有故事。”

    “哦,怎么说?”

    公孙剑眯着眼睛沉吟片刻说道:“我也是猜想,这些流民来了,往年是怎么做的,还不是不让进城,在城外画了地方等上头的赈济,可现在呢,居然各家分派了要让找生计,这不可疑么,县尊大老爷和那些大户能这么好?”

    王道昌倒吸口凉气,道:“你是说他们是要行驱虎吞狼之计,霸占良田?”

    “哼,十有八九是这样,你且看着吧,左右不过这几天,一定闹事的不少,县里一定给流民做主。”

    王道昌点点头,叹道:“真是想不到,什么人想出这种毒计来的。”

    公孙剑摇了摇头,当下又把自己出去一趟说了,老王知道他的意思,让他放心,菜地那边自己也会派人去帮忙,家里就更不用操心了。

    公孙剑谢过,没有回去见古灵儿怕他担心,直接叫上大头,拿上镔铁棍往码头而去。

    话说,公孙剑铺子、摊子、院子被砸,居然忍了。曹忠回去一说,曹子明倒是另眼相看起来。

    “他倒是躲的快,不然这回就让他进去了。”

    旁边公孙望亭笑道:“他就是个混账,死皮赖脸讹钱,从你那就讹了不少吧,偏你还当他是个有成算的,这下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帮子人你打算怎么办?”

    “简单,我那还有二十来个快手没走呢,正好用上,乖乖干活便罢,若要闹事,哼哼。”

    “你有打算便好,老太监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曹子明想了想道:“老泰山放手给咱们,那便是不过问了,区区一个破落书生理他作甚,老太监虽然和他说的来,可一个太监最重要的还是钱,只要钱到位了其他的都在其次了。”

    公孙望亭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如此也好,多一个人就多分一份钱,这买卖统共也没多少,还不够费神的,又要漂亮,又要实惠,难呐。”

    曹子明听了哈哈大笑,道:“大哥,钱都是小事,关键是三公子,能打破惯例改封永安郡王,可见圣上对其青眼,这回就是不挣钱也要把事办好了,只要三公子高兴,咱们两家以后的好日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嗯,不错,是我眼界小了,妹夫果然想的长远。”

    “哈哈哈哈,大哥也不差啊,能把秀巧拉过来,嫂子丁点不吃醋,厉害厉害。”

    “哈哈哈,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尔。”

    两个货互相吹捧一番,又低低密谋起来。

    隔着两个院子,公孙守正在屋中哀声叹气,张氏坐在一旁抹着眼泪,崔玉堤在旁端茶倒水,地上跪着公孙望阁和公孙姝。

    “看看人家大房,嘿别说大房了,就是小四,那过得也是风生水起,如今和王里正打的火热,以后差役纳粮上插一手,那也是不小的利了,可看看你们两个,一个聋子,一个瞎子,尽坑爹了,要不是小四和我说,我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呢。”

    “爹,他公孙老四不仗义啊,这么说盼儿,你也是,还真信。

    “放屁。

    公孙守正抬起茶碗来就扔了过去,公孙望阁一躲,嘿嘿笑道:“没打着。”

    “行了,都是不省心的,阁儿我告诉你,那姓毛的赶紧给我赶出去,这样的人不能留。”

    “啊,娘,不可。”

    “为何不可?”

    张氏火了,抬手要打,公孙望阁连躲带闪偷眼去看崔玉缇,崔老二连忙说道:“岳母息怒,依着小婿看,还不能赶。”

    “你也帮他说话?”

    “啊,不不不,小婿是帮理不帮亲。”

    崔玉堤连忙表明自身,见张氏没再追下去,搜肠刮肚想词儿。

    “其实呢,这个毛盼儿不过是想上位,怕二老不答应,这才如此行事,想让大房帮她说话而已。”

    “对对,崔二哥说得对。”

    “你闭嘴。”

    张氏一拍桌子,公孙望阁赶紧捂住了嘴。

    “那个,那个,其实她这么明目张胆的,反倒是个好事,对,就是个好事。”

    嗯?这背后说人坏话还是好事了?

    “岳母,你想啊,她这么做看似聪明可惜却落了下成,说明她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这样的人不是好对付么,要是退了她,三哥再找个有城府的可怎么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这么一说,张氏明白了,还真些道理,她就算再算计,就这城府能翻到哪里去,左右出不了自己的手掌心去。想到这,张氏才哼了声道:“也罢,就算你说的有理,不过以后不能让她在那院子住了,给我搬回来,我倒要看看她怎么个里通大房。”

    张氏一锤定音,公孙望阁和崔玉缇都松了口气,公孙老三是舍不得毛盼儿,崔玉缇是怕公孙老三不接盘了,又赖上自己,那家伙能了得?

    说完毛盼儿,又开始修理公孙姝,公孙姝倒是利索的很,大方承认就是没听见,不过不是自己犯傻,而是和古氏还有赵姨娘商量大事来着。

    “大事,什么大事?”

    公孙姝把三人合伙开酱肉铺子的事说了,还说赵姨娘从公孙雯那里弄了方子,古氏说公孙望亭那边会让小四的铺子开不成。

    “这,这是真的?一千两的方子就给人了,还让小四开不成铺子,她们哄你了吧。”

    “娘,这可不是我胡说,那方子我都见了,说是赵姨娘拿生子的方子换的,至于开不成铺子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

    公孙守正和张氏对视一眼,大房这是弄得哪一出?二人搞不明白,公孙守正想了片刻,道:“这样,你们合伙开铺子,你不要出头,就收个红利就成,待看清形势再说。”

    “呵呵,爹放心吧,我才没那么傻呢。”

    “嗯,好,我儿长进了。”

    张氏忍不住赞叹一声,让两人起来,公孙守正又叮嘱三人这些个事不准透漏出去半句,特别交代公孙望阁,就是毛盼儿也不能说。

    三人答应下来,这才便罢。

    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来,公孙剑的铺子果然被砸了,砸来的还是给萧太监推房子的人,四祸害吃了个哑巴亏,屁都没敢放一个就跑了。

    二房几人一听,大为吃惊,公孙守正叹道:“看来大房这回是一发冲天了,连四祸害都知道避让,唉,咱们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