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望阁后悔的跟什么似的,公孙剑转眼笑道:“对了,秀巧回去了,你没点想法?”
“唉,可惜啊,多好的一块肉让个太监给拱了,我跟你说,秀巧如今可是风光了,老太监片刻离不开她,好多事秀巧说句话比别人管用的多,大房现在是供着求着,嘿嘿,你不知道大伯娘那脸色,就和吃了屎一般,哈哈。”
公孙望阁说道得意处,哈哈大笑,公孙剑却皱了眉头,看来这秀巧怕是要生事了。
公孙望阁把老宅里的事浑说了一通,又顺了块酱肉,往县城去了,说是收拾宅院准备搬家。公孙剑奇怪,刚买的宅子不住了?
公孙望阁也没瞒着,说是宅子那是自己的,可老宅也得给准备个单独的院子不是。
公孙剑明白了,这是死磕大房,不要脸了,便宜占起来没够。不过也真有可能成功,大房看在那上万两的买卖上为了安抚二房,说不定就答应了,更何况不是还有秀巧么,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也能帮一把。
“什么帮一把?”
公孙剑回头一看见是古灵儿三个出来了,连忙笑道:“就是老三说要搬回来住和他那个小妾。”
“呼可算是走了,看他那眼神我就恶心。”
王珂拍了拍胸脯,长长出了口气。旁边小不点叫道:“四哥没给我报仇,你也不是好人。”
公孙剑一听笑了,一把把她抱起,叫道:“我就不是好人了,把你卖了换钱花,哈哈。”
“快放下我来,我是大人了不能抱。”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几人围着书桌做了,杜二子连忙上果子,古灵儿问道:“今儿怎么这么快就散了?”
“啊,那个昨儿想的故事不多,写完就没了,看后晌吧。”
“哦。”
古灵儿点点头,王珂这时说道:“四哥,这出书可能挣多少钱?”
公孙剑想了想,道:“这可说不好,投了人的胃口,卖得大火极简单,若是只有小部分人爱看,恐怕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王珂听了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四哥,昨儿我和二姐商量了,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也写本书,和你的一块搭伙卖成么?”
“啊,你们也写,写什么,才子佳人?”
王珂一听羞红了脸,古灵儿忙道:“不是,我们写诗画。”
诗画?公孙剑搞不懂了,这算什么。小王依抬起头来叫道:“这都不知道,就是写一首诗,旁边配上插画,很流行的。”
“哦,原来是这个啊。成,没问题。”
公孙剑哈哈一笑答应下来,心里没当回事,只当是几人闲的,就二姐那水平,能做得出什么诗来。三人见公孙剑答应,都高兴起来,举杯共饮,原来还有小不点一份呢。
后晌,成耀祖来录书,这回公孙剑思如泉涌,一口气说了老大一篇,成耀祖记得满头大汉。
天快擦黑的时候,王家来了个管家,和公孙剑见礼,说是依着小姐的吩咐,在这里搭个木楼,一来可以在这儿写作,家里太闷。二来么,以后这个楼还可以做个铺子,专卖胭脂水粉什么的。
公孙剑听的恍然大悟,这哪里是要出书,简直就是会情郎啊。可当着管家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让他随便。
第二天果然王家来了不少下人,吭哧吭哧挖地基建楼,连木料都拉来了不少,公孙剑看的扎眼,这是要大干啊。
一连几天,人多力量大,刨冰果子摊子旁边建起了一座小木楼,虽不大但却精致,楼上还挂了块匾,叫倚冰楼。
“得,这下搞出鬼了。”
果然,楼盖得了,古灵儿几个收拾东西搬了上去,楼上嬉笑彦彦,小不点抱着碗趴在窗户上连吃待往外看人流,楼内两女讨论声声不觉,引的树下成耀祖频频偷瞧。
公孙剑摇头晃脑叫道:“子日,那个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瞧。”
成耀祖连忙定神,再不敢看了。
连着几天下来,众人也习以为常,公孙剑见并无其他,也就由着她们去了。
正好这天,方同渐回来了,说是图都画好了,马上就要进料进人了。公孙剑大喜这可是做买卖的好时候,这么大的宅子少说得一两个月才成。
“胡大,胡大。”
公孙剑连忙叫来胡大,让他在酱肉铺子那院子里再隔出两间房来,开个饭铺子,胡大一听苦了脸。
“少爷,咱家人手现在不够啊,菜地里也抽不出人来了。”
“啊,这样啊。”
公孙剑眼珠一转,笑道:“无妨,你赶紧去办,人手的事我来想办法。”
“是。”
胡大跑了,方同渐问从哪雇人?公孙剑笑道:“顾什么人,那边不是好多人么?”一指木楼,方同渐瞬间恍然大悟,连道师兄就是高。
马屁拍了一通,二人上了楼把事情一讲,王珂首先同意,有钱为何不挣。和公孙剑一番拉据扯锅,定下了五五分账,人手全从王家下人里调。
商量完铺子,公孙剑笑道:“妹子,你这可不像是个大家闺秀啊。”
“呵,四哥小瞧人,我当家理账,经营生财之道可不差的。”
王珂高昂着头,带着小不点得意洋洋下了楼,回家调人去了。方同渐小声道:“师兄,这娘们了不得,要不你娶了得了。”
“胡说,师兄我一心向道,绝不”“绝不啥?”
古灵儿走上前来笑道:“四弟,你也该相看相看了。珂儿不错,对你也上心,你可不能再错过了。”
说起再错过,公孙剑就想起了春兰,摇了摇头,哼着小曲下了楼。
“师兄这是怎么了,绝情了?”
古灵儿咬着嘴唇叹道:“不是也差不多了,没想到四弟竟然如此至深。”
“嗨,二小姐,依我说都是矫情,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有这么好的人儿在面前还挑三拣四的,给我早大胖小子都有了。”
“呸,说什么胡话呢。
方同渐嘿嘿一笑,连忙跑路,古灵儿站在楼上,怔怔的出神,心里念叨:“春兰啊你在哪。”正惆怅之时,就见对面老宅跑来一个人,近看是公孙旺。
“四少爷,四少爷。”
公孙旺叫住公孙剑,笑嘻嘻从怀中拿出个大红帖子来,道:“四少爷,三小姐准备完婚了,这是帖子。”
公孙剑接过来瞅了一眼,见是卞齐的名头,写着五月十六正婚宴客,就是三天之后。公孙四爷哼了一声,道声没空,扭头就走。
啊,公孙旺急了,正待再说,却见古灵儿走了过来,连忙将帖子给了她,古灵儿看了看,道:“你且回去吧,就说当日我们一定到。”
“是,二小姐,小的就回了。”
“回吧。”
打发了公孙旺,古灵儿叹口气,收好帖子追上了公孙剑,姐弟两个谁也没说话,都快走到杂树林了,古灵儿才道:“四弟,想开些,春兰也许会回来的。”
“唉,姐啊,我不是恼这个,就是觉得心口一股气不顺畅,憋得不行。”
“我知道,姐这两天有些过分了,和成公子,让你不高兴想起春兰了,姐明儿就回家再不出来了。”
“不,不是。”
公孙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道:“这么说吧,姐,春兰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也无所谓,本来么就是一厢情愿,走了也好。至于成耀袓么,倒不是你说的那样。”
公孙剑顿了顿说道:“就是成耀袓现在看着还成,我不是嫌弃他的家世啊,而是这人以后是个什么样的咱谁也不清楚,万一,要是个始乱终弃的可怎么办。再说了,以后遇的人还多了,说不定就有更好的,更合适的,咱也不能把以后的可能都撅了不是。”
公孙剑说完盯着古灵儿道:“姐,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么?”
古灵儿笑道:“人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呢,你倒想的多,不过你说的也对,我记着了,咱们以后啊就自自然然的,走到哪步算哪步,不去做那强求的事。”
“对,就是这个意思,成耀袓哪里别主动,王珂那里也别牵线,咱们都自自然然的。”
“嗯,我听你的。”
姐弟俩把话说开,都松了口气,又有说有笑起来。
其实两人心里都知道,打小相依为命,都怕对方遇人不淑以后的日子难过,这才阻拦的阻拦,牵线的牵线,都是为了对方好。
回了王家,老王把公孙剑叫了过去,问起这起宅子的事,公孙剑也不隐瞒,将相王府三公子在这边立府的事说了。
老王有些作难,一来,离着王府这么近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能找个靠山,可太近了恐怕非福。二来,以后这片恐怕是人多热闹了,就怕有人打什么主意,把自家给埋得里头了。
公孙剑一听,挑起了大拇指,笑道:“老王啊老王,人说人老精鬼老妖,我看都不及你,你是多少都不满意啊。”
“唉,你还小不懂啊,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近之则逊远之则怨,是是非非大多都是从这儿来的。”
“那你还和我亲近?”
“诶,你个混球,你那能一样么,你顶塌天也就是小窟窿,那家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呀。”
王道昌急的大骂,公孙剑笑道:“你别急,也不一定就是在这立府,若是封地不在这,顶多就是个别院。”
“那还差不多,我可告诉你,那边有什么事你上点心,有啥消息,咱爷俩商量着办。”
公孙剑一听老王这话,心里感叹,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老王能这么说话,足见这人起码是个能相交的人。
“老王说到这,还真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哦,什么事?”
公孙剑嘿嘿一笑,把做饭铺子的事说了,最后道:“你看看你那闺女,哪里想个大家闺秀,好家伙张嘴就是五成的利,这,这,这哪儿说理去,你可得管管。”
“啥,赶紧滚蛋,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啥也不干就五成利,你还不满意了你,赶紧滚蛋。”
“哩哩”公孙剑哈哈一笑,一溜烟跑了,王道昌站在门口笑了两声,叹道:“唉,年轻真好。”
剪短截说,三天过后,饭铺子也拾摄好了,王家的婆子们也到位了,王珂还训了话,就三点要求,干净,量足,味道好,不求挣钱,只创招牌。
招牌是老王写的,就俩字,管饱。
公孙剑反抗了半天还是让老王说服了,大道至简,花里胡哨的没用。
得,就这样管饱饭馆便立在了官道旁,日后好些年,这家饭馆扬名千里。有好事者写下了一副对子说这馆子,上联是,官道下一顿管饱,下联是,官道上半步官袍,横批为,亨通昌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