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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为了竹儿你走吧

    几人毫不害臊,嘀嘀咕咕讨论起那刻画的好赖来,时不时发出一阵哄笑,比划比划大小。

    临到晌午,公孙家开席,照例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席上公孙剑和公孙望阁,一个三混账一个四祸害,喝的好不痛快。

    旁人只当公孙老三纳妾临近,又得了公孙剑城里的宅子心头高兴。公孙剑则是和冯氏化解了疙瘩,公孙家这颗大树又能靠了,也就没管他俩。

    只有崔玉堤心里怀着嘀咕,多咱见过公孙剑这么喝酒的,这小子指不定打什么主意呢。细想了一下,和毛盼儿早断了来往,每天都不出府,只围着公孙姝打转,实在是没什么能让他拿捏的了,这才放下心来。

    这俩人见没人管束,是越喝越多,不一会公孙望阁就上头了,吵着要入洞房,公孙剑则嚷嚷继续找茅厕,好么两个混账离了席跑了个没影。

    公孙守道黑着脸看了眼公孙守正,这二老爷嘿嘿一笑道:“这是高兴过头了,无事无事,你们继续喝,我去看看。”

    说着话就要离席,崔玉缇连忙跳了起来,张口差点喊出岳父来,生生给咽了回去。

    “二大爷,您坐着,我去。”

    公孙守正嘿嘿一笑道:“还是堤哥儿懂事,去吧去吧。”

    崔玉堤冲众人施个礼扭头就跑。隔壁女眷这一席,冯氏听见动静,左右看了看,咳嗽一声道:“春兰。

    “在。”

    春兰面无表情的答应一声,站了出来听吩咐。

    这些日子,春兰的过得可苦,卞齐的自暴自弃让她伤心,做陪房当姨娘又让她痛苦,更别说是顶替公孙楚去湖州了。

    周围没一个可说之人,没一个能帮之人,冯氏铁了心以前的允诺作废,张氏得了利反对的话也不见了踪影,整个公孙家已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些天她已然想清楚了,真到了那一步,便自尽了断绝不苟活。身上藏了小剪子,以便危险之时了断之用。

    听冯氏叫她,春兰答应一声站了出来。

    “唉,秀巧走了也没个使唤顺当的,春兰你且去花厅小暖阁里给我取常用的那个状盒来。”

    “是。”

    春兰低眉顺眼的应了,转身出了前厅。一边公孙娴放下手里的鸡腿,裂开油嘴问道:“娘,拿状盒干嘛?”

    “看你那吃相,和二姐儿学学,也是快出嫁的人了,也不知道检点些。”

    公孙娴抹了把嘴上的油,裂开大嘴笑道:“这不是最后再松快松快么。”

    冯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头对古灵儿说道:“我那还有些珠花,年纪大了带不得,便与你吧。”

    “啊,大伯娘这如何使得。”

    古灵儿一听,心头发颤不敢应,冯氏一立眉道:“怕什么,大伯娘给你的你就放心戴着,还怕别人说什么不成。”

    “不是,不是,我”古灵儿急切间找不到好说辞,公孙雯打趣道:“二妹你就别推了,咱们这几个姐妹里就属你出息,如今当家做主不比从前,该有的爽利还的有,你大伯娘给你,你就痛快接着,难道怕我们抢啊。”

    “就是就是,几朵珠花就吓成这样,还怎么当家。”

    公孙娴举着鸡腿叫唤,公孙姝在旁轻哼一声,心里暗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这珠花怕不仅是珠花吧。

    果然,古灵儿左右无奈只得应了,便听冯氏道:“说起来,那也是我当年的一份嫁妆,虽然不值什么钱,可也不比旁的,给了你,也算弥补这些年冷落你的遗憾吧。”

    哦?张氏和公孙姝一听,这话说的,难道是怕古灵儿出嫁要嫁妆,不能啊都分户另过了。还是张氏比她闺女见识多,心里一核计,立马便明白了冯氏的意图。

    说什么弥补遗憾,还不是怕古灵儿出嫁时一分不给不好看,说的多好,连当年的嫁妆都给了,你也不能再张口说添妆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多金贵的东西呢。

    想到这,张氏哪能落后,连忙道:“对对,姝儿你赶紧去把娘的嫁妆翻一翻,我记得里头有块碎珠的帕子,那可是你姥姥亲手缝的,拿出来给你二姐,怎么也是二伯娘一份心意不是。”

    “哦,好。”

    公孙姝也不笨不等别人发话,连忙起身。她这一走,古氏坐不住了,左看右看就剩自己了,连忙站起来笑道:“这么多年嫂子也没有好好照看你,也送一件弥补弥补吧。”

    说着话,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笑道:“虽然不是什么金贵物件,不过可是嫂子从娘家带来的,你可别嫌弃。”

    “啊。”

    古灵儿傻眼了,怎么好像自己要出嫁似的,心里不明白,想辩解又无从说起,只得一一谢了。

    再说春兰,从前厅出来,一路往冯氏常待的小花厅而去,半路碰上公孙望阁吵吵嚷嚷的叫秀巧,连忙饶了路避过他。

    等到了小花厅,却不见有丫鬟婆子在此,她也没在意,只当是那些人得了机会偷懒,不定在哪耍钱呢。进了花厅,旁边就是暖阁,掀开帘子刚进去,就听身后有人说道:“你来了。”

    春兰惊的三魂去了两魄,顺手就将小剪子从袖口落到了手中,再一看面前之人却是红着眼睛的公孙剑。

    “你,你要干什么?”

    一见是他,春兰稍稍松了口气,可也不敢大意,小剪子藏在了背后。

    “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不想顶别着人的名头嫁去湖州吧。”

    “你,你怎么知道?”

    “这你别管,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

    春兰听了定了定神,说道:“你怎么救我。”

    公孙剑嘿嘿一笑,道:“和公孙老三的办法一样,你我做一番好事,他曹子明就不好再从我手里抢你了吧。”

    “你,你无耻。”

    春兰一阵眩晕,以为他是个好人,原来也是个乘人之危的,真没白叫祸害二字。

    “别别,你听我说,就是做个样子。”

    “无耻,滚开。”

    春兰急了,抬起手就刺,公孙剑虽早已看见那小剪子,本意为是她要自裁,哪知是奔自己来的。

    “我,诶呀。”

    公孙剑手掌中剪,哗啦一个血口子鲜血直流。公孙四爷不惊反喜:“嘿,这下更像真的了,快找个布子来。”

    春兰一剪子刺中公孙剑,自己也慌了,扔下剪子连忙找了一块炕桌上的垫布,公孙剑一把拿过来,瞅着春兰的身段,手上比划一番,口中说道:“要做就要做像。”

    “你?”

    春兰傻了,啪,公孙剑一掌按在了垫布上,一片血色梅花印了出来,红艳艳的甚是刺眼。

    公孙剑挨了一剪子,手上流血,正好拿来做了物证。

    “哈哈,你看有了这血,谁也不能说你不是我的人了吧。”

    公孙剑哈哈大笑,春兰哪里会不知道他的用意,气血上涌,指着公孙剑喝道:“我当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是个无耻之徒,我和你拼了。”

    说着话,春兰挥着剪子又冲了上来。

    “呀,你疯了。”

    公孙剑毕竟是男人,夺过一剪子,反手一扭便把春兰抱住。

    “你放开,放开。”

    春兰急红了脸,公孙剑忙道:“你傻啊,做出戏你就不用去湖州了,跟我过去你就自由了,想去那去那想干什么干什么。”

    两人紧抱在一起,气息相袭,四目相对,春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看的公孙剑一阵揪心。

    “好,你放开,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

    公孙剑松开了手,又道:“快脱衣裳,样子要做得像一点,马上就有人来了。”

    春兰直盯盯的看着他,点头道:“好。”公孙剑扔了剪子,开始脱自己,哪知道春兰逮着机会就跑,公孙剑大急,顺手一抓,刺啦一声,春兰的外衫被扯了两片,露出了内里的小衣。

    “你疯了,别跑。”

    春兰头也不回的跑了,公孙剑连忙追出去,正好看见崔玉堤在花厅外头探头探脑,急忙叫道:“快拦住她。”

    “啊,哦,好嘞。”

    崔二哥一看跑出来的是春兰,顿时彻底放心,嬉嬉笑笑上去拦,他那做派自然不好看,就像个浪荡哥调戏良家妇女一般。

    “站住,哈哈,给大爷站住。”

    春兰前路被堵,咬碎银牙悲愤冲天,大叫一声:“我死给你看。”扭头就向旁边的柱子撞去。

    “别别。”

    公孙剑大惊失色,一个健步窜了过去,砰,春兰整个脑袋顶在了公孙剑胸口,公孙四爷嗝一声闭了气,歪倒在一旁。

    崔玉堤几步窜过来把公孙剑扶起,探了探鼻息叫道:“呀,死啦。”

    春兰脑中嗡一声响,好悬没站住,扶着厅柱抬眼看了眼公孙剑,一咬牙踉踉跄跑往外跑去。正在这时,花厅外头来了一群人。

    “这死丫头,搞什么鬼,这么半天弄不好。”

    “嘿,我说不会是偷东西吧。”

    “二婶,你胡说啥呢,你才偷东西呢。”

    “唉,是是,我说错了,哈哈。”

    来的人正是冯氏和一帮子女眷,在席上等了半天也不见春兰回来,冯氏便恼了,直骂都是些混账东西,起身来花厅查看。

    她一走,众人也不好坐着,也都跟了来。古灵儿心中担心想找公孙剑,可这祸害早跑不见影了。男人们那桌以为出了什么事,也停了筷子。

    曹子明拉住公孙雯小声询问,公孙雯一看他心里就火起翻腾。

    当初要换妾,曹子明提出换春兰被否,春兰性子刚烈,并不是个好人选,哪有公孙楚好拿捏。

    可谁知红袖居然把公孙娴说通了,公孙娴吵着不让春兰陪嫁,说是怕卞齐移心别恋。而曹子明又苦苦哀求,公孙雯表面答应,暗地里和冯氏商量了,以惜福为借口推了,又把公孙娴安抚住。

    她算盘打得好,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公孙家收地缺钱,曹子明直接找上公孙守道,愿意去借一万两,自己作保,来换取春兰,而公孙守道为了那一万两竟答应了。

    冯氏无奈,为了公孙家只得劝解,公孙雯本打算放弃,可巧去对面吃席,公孙剑知道了当日之事,还拿相王府做大旗,听那意思好像古灵儿和相王有些瓜葛,那正好助他拿下春兰,让曹子明死了心。

    公孙雯定了定神,笑道:“无事,春兰去取珠花,半天不回,娘生气了。”

    一听是春兰,曹子明急了,忙道:“那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别再让挨了打。”

    公孙雯冷眼一瞪,哼道:“你就这么猴急?”

    曹子明嘿嘿一笑:“这不是娘子的恩德么,我怎么也得积极一些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