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周内卫 > 第1143章 伤心

第1143章 伤心

    如今耿炳文在战场上见到害死自己父亲的仇人,两只眼睛立刻就红了,长枪指着郑禄,怒吼道:“郑禄,你可记得当初被你害死的耿君用?我便是耿君用之子耿炳文?今日,我便要替父报仇,将你碎尸万段!恶贼,纳命来!”

    郑禄闻言,被耿炳文这么一喊,是心惊肉跳,回头一看,正好看见怒目圆睁的耿炳文,汗毛都快快竖了起来。

    当初,耿炳文一路追杀,最终将吕珍之子吕功斩杀,当时,他就在吕功军中,若不死自己跑的快,此时儿,恐怕坟头的草,也已经有三丈高了。

    见耿炳文怒目圆睁朝自己冲杀过来,郑禄立刻慌了神,耿炳文桿勇绝伦,单打独斗,自己哪里会是耿炳文的对手?

    赶紧命令手下将士挡住耿炳文,郑禄调转马头,便向后亡命奔逃,但可惜的是,郑禄高估了自己手下兵马的战斗力,仅仅片刻功夫,耿炳文便冲破郑禄手下唯独,追上了郑禄。

    郑禄见无路可逃,举枪与耿炳文开战,这耿炳文,是含恨出手,每一招儿,都是大开大合,每一次兵器碰撞,都是势大力沉。

    这郑禄仅仅接了耿炳文十招,虎口便已崩裂,血流不止,手中长枪,也脱手而飞,失了兵器的郑禄,被耿炳文一枪刺中左腿,甩下战马,还没爬起来,便被耿炳文手下小兵,给死死的压在了生身下。

    见杀父仇人被自己生擒,耿炳文是仰天长啸,笑的眼泪直流,深吸一口气,耿炳文压住心中激动的心情,命亲兵将郑禄五花大绑,关入囚车。

    自己又带着大军冲杀,直到将郑禄手下兵马杀得一个不剩,这才住手。击溃自己的对手,耿炳文心中的怒火,也已经消散,这时候,才有心情看一下战场上的情况。

    抬头一看,见廖永忠,正带着自己的人马与张彪打战,二人势均力敌,谁也没讨到便宜,休息片刻,缓了口气,耿炳文便带着大军杀向张彪。

    见耿炳文杀来,张彪是头疼不已,一个廖永忠,就够自己对付的了,如今又来了一个耿炳文,自己哪里会是对手?二话不说,领着残兵,便向姑苏城方向退去。

    张彪这一跑,手下士卒便跟着跑,耿炳文、廖永忠二人,就跟在后面拼命砍杀,虽然张彪被杀的狼狈不堪,可却顺利逃回了姑苏城,这点,让耿炳文、廖永忠二人甚是遗憾。

    耿炳文和廖永忠结束战斗之时,其他人马的战斗,也已经基本结束,陆陆续续返回军营。

    等耿炳文回归大军,郭英、公孙剑、公孙亮祖、俞通海这些人,全部大胜而归,令耿炳文意外的是,桿勇绝伦的公孙亮祖,竟然在混战之中挂彩了,而且看样子,伤的还不轻。

    还没开口询问,公孙亮祖便给众人讲起自己为何会受伤,原来,公孙亮祖杀入西路后,张豹西路军见公孙亮祖桿勇绝伦,便没有了反抗心思,要么四散奔逃,跪地求饶,公孙亮祖很轻易便杀到西路本营。

    杀到本营后,公孙亮祖有些奇怪,这西路首领赵价竟然不见踪影,还未开口询问,躲在营门之后的赵价突然冲出,一刀便砍向公孙亮祖后背,幸亏公孙亮祖反应奇快,否则,这一刀便能将公孙亮祖砍成两截。

    饶是如此,公孙亮祖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公孙亮祖发狂,怒吼一声,便与赵价战作一团,盛怒之下的公孙亮祖如同疯牛,短短几个回合,便把赵价打的落花流水,见自己偷袭失败,赵价也不恋战,转身便向营门外跑去,公孙亮祖见状,如何肯让赵价逃走,手中大刀朝着赵玢就扔了过去,把赵价给砍成了两半。

    便在公孙亮祖向众人诉说自己受伤经历时,徐达笑呵呵走了过来,这打了胜战,徐达心情也很好,这一战,打的张豹人马,全部退回姑苏城,接下来,只要围困姑苏城,这张士诚便插翅难逃,徐达如何能不高兴?

    见耿炳文身后跟着一个囚车,便道:“炳文,这是何人?”

    耿炳文闻言,立刻跪下道:“禀元帅,此人名叫郑禄,本是应天元军,咱们攻下应天之时,此人归降咱应天义军,在宜兴之时,正是因为此人叛逃,才还得我父亲惨死,求元帅斩下此人人头,以祭奠我的父亲。。

    听了耿炳文这话,徐达怒火也上来了,耿君用与徐达、公孙元捧、汤和他们都是老乡,当初投奔郭子兴时,耿君用地位比他们三人要高,耿君用没少照顾他们三个,如今,害死耿君用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徐达如何能不怒?

    于是,徐达立刻下令,让军卒摆祭台,悬挂耿君用画像,要用这郑禄的人头,来祭奠耿君用。

    很快,郑禄的人头,便摆在了耿君用的画像之前,看到这一幕,耿炳文是涕泗横流,耿君用死了十年了,耿炳文终于替父亲报了仇,这下子,九泉之下的耿君用,也可以瞑目了。

    见耿炳文哭的凄惨,一众将领,无不虎目含泪,便在这时,公孙剑走到徐达身边,对徐达低声道:“元帅,我刚才看了一遍,大军都回来了,唯独少了康茂才那一路。”

    “什么?康茂才没有回来?怎么回事?你们在战场上,都没有注意到吗?”徐达大急,这康茂才,虽然不是桿将,但却是一员智将,当初陈友谅围困应天之时,正是此人诱骗陈友谅,才使得陈友谅在应天城下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如今康茂才不见了踪影,徐达如何能不急?这要是回了应天,怎么跟公孙泓交代?正要下令派人去寻找康茂才,结果康茂才带着大军,从东面回来了。

    见了康茂才,徐达便问:“老康,你可吓死个人了,出了何事?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康茂才闻言,哈哈一笑:“无他,杀得难解难分而已,对不住了各位,让大家担心了。”说罢,便拱手向众将致歉,结果余光一扫,便扫到了祭台上。

    看祭台之上摆着人头,还悬挂着耿君用画像,康茂才愣了愣神,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立刻走到祭台之前,给耿君用上了柱香,然后拱拱手对耿君用道:“贤侄今日为父报仇,可喜可贺,耿公若在天有灵,一定会欣慰。”

    听了康茂才这话,耿炳文回了一礼,对康茂才道:“今日得报复仇,我终于可以给父亲一个交代了。”

    祭奠完耿君用,徐达立刻让众将跟着自己回军帐,研究战略,这一战,徐达大胜,张彪、张龙、张豹三兄弟剩余的残军,也都退回了姑苏城内,如今,到了反客为主,围困姑苏城的时候了。

    于是,徐达命汤和、常遇春、华云龙、公孙剑,各率一队人马,领着姑苏城下的诸位将领,堵住姑苏城的四座城门,日夜攻打。

    又命公孙亮祖、耿炳文二人,各率三万兵马,在姑苏城的东南、西北两个方向驻守,以防张士诚突围逃窜。

    做完这一切,徐达长长松了口气,只要围了这姑苏城,自己就占据了主动,只要稳扎稳打,不冒险行事儿,这张士诚,便只能躲在姑苏城内,当所有乌龟,跟着自己出征的这二十万大军,也算是在安全上有了保障,不会有覆灭之危。

    居安思危,一直都是徐达考虑最多的问题,如今的应天,虽然兵强马壮,但二十万大军,依旧不是能够轻易折损得起的,若这二十万兵马有个闪失,应天义军势力,必定急剧衰退,不仅这张士诚有可能会趁机反攻,其余势力,也会群起而攻之,毕竟,如今的应天,已是除了元廷之外,势力最大的一支,谁都不愿意看到应天义军强盛起来。

    接连攻城几日,姑苏城在张豹三兄弟的死守下,依旧未能被攻破,这让徐达有些烦恼,正孤身一人坐在军帐苦思破城之策,结果便在这时,军士来报,说是抓到了一个奸细。

    徐达闻言,立刻让人将这奸细押了上来,看着奸细浑身湿漉漉,徐达便知道,此人必定是从水路潜伏到自己大军附近,于是沉声问道:“你是何人?如实招来,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听了徐达的话,这奸细哆哆嗉嗉道:“小人名叫杨茂,是无锡城守将莫天佑的属下,之所以来姑苏城下,是有信要送给张士诚。”

    “哦,信在哪里?快快交出来。”

    徐达说完,杨茂便从自己的内衣里摸出一个蜡丸,将蜡丸掰碎,把里面的信,递给了徐达。

    徐达看完信,沉吟片刻,对杨茂道:“嗯,刚才我说了,只要你如实招来,便饶你不死,你既然能从水路潜伏至此,足见,也是一位水上好汉,你……家里还有何人?”

    听了这话,杨茂赶忙答道:“禀元帅,家里还有老母妻子,我愿归降元帅,为元帅效力,望元帅能救他们一命。”

    “嗯,好了,我知道了,此事儿,我会想办法的。”

    “俞通海,这杨茂,能通过水路,潜伏至此,也是位水上好汉,就让他在你麾下做事儿吧!”

    听了这话,俞通海笑着道:“哈哈哈,元帅,我正有此意,这杨茂,若被我调教一番,绝对会成为咱水军一大助力。”说罢,便拱拱手,领着杨茂,去了自己军营。

    待众将离去,徐达又命亲兵悄悄把华云龙找来,低声对华云龙道:“华云龙,你找几个机灵点儿的军卒,走一趟无锡,将这杨茂的家人,偷偷接出来。”

    听了这话,华云龙有些不解,挠着头对徐达道:“元帅,没必要吧?这杨茂,只不过是个小卒子,咱们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儿把他的家人揪出来?

    如今,这无锡就是一座孤城,无锡守将莫天佑,一定是严防死守,没必要让兄弟们去冒这个险吧?”

    徐达笑道:“为了一个杨茂,当然不至于,我是要图谋无锡城,如若是能并不血刃拿下无锡城,难道冒险走一趟,还不值吗?”

    听了这话,华云龙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便回过味儿来:“元帅,原来如此,您的意思是…….”华云龙越说,眼睛越亮。

    “对,我就是打算以这杨茂为突破口,骗莫天佑出城,拿下无锡城,你先命人把杨茂家人接到咱们军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好,我这就亲自走一趟无锡城,一定把杨茂家人,平安带来。”明白徐达要干什么,华云龙也来了精神,丝毫不顾白日大战的疲累,欢天喜地出了徐达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