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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9章 跟舅舅说

    张虬闻言,心头大喜,若是这次,自己能在与徐达、常遇春的打战中,立下战功,到时候,风头必定压过太子张龙,说不得,将来,自己还有机会争一争姑苏之主的位置。

    张虬是越想越兴奋,立刻拱手道:“孩儿正有此意,这便带兵前往淮安,保准淮安平平安安,姑苏平平安安。”

    见张虬信心满满,张士诚是哈哈大笑,紧接着又对张虬道:“张虬,有你去守淮安,按理说稳如泰山,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千万不敢大意,让泰州守将史彦忠小心御敌,万万不可轻敌。若淮安有失,咱姑苏,必定动荡,其中利害关系,你可知晓?”

    张虫L拱拱手道:“父亲放心,有孩儿在,一定确保淮东安全!”说罢,便大踏步走出了张士诚大殿。

    张士诚君臣,想的很好,但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商量好对策没多久,他们的战略安排,已经摆在了公孙泓案头。

    把张士诚君臣的想法,泄漏出来的,是张士诚手下一位御史,此人,在在张士诚政权中,地位并不算高,但却与张士信,关系不错,一次在与张士信宴饮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张士信便将此事儿给说了个底儿掉。

    张士信不知道的是,这位御史,早已被毛骧手下的探子买通,早在两年前,便开始成为应天义军在姑苏的消息来源之一。

    张士诚君臣的想法,对前来攻打姑苏的应天义军,极为重要,受到姑苏城内密谍送到的消息,毛骧不敢大意,直接就送到了公孙泓面前。

    这些年下来,毛骧已不再是当初南山军营的小头目,因为其职务的特殊性,被公孙元捧引为心腹,监察百官,收集情报,这些事情,对公孙元捧做出判断,极为重要,毛骧的地位,不断攀升,如今,想见公孙元捧,比公孙剑还要容易一些。

    得知张士诚君臣想法,公孙元捧立刻给徐达和常遇春去了一封信,对二人道:“张士诚之子张虬驻兵淮安,并非真要与咱一绝高下,目的是为了让咱分兵,逐个击破,万万不可上当。

    既然他如此做,不如让廖永忠等人率军与其在江面对峙,等张虬懈怠下来,咱在一鼓作气,必能能轻松攻破。”

    看了公孙元捧的信,徐达是深以为然,无论是淮安,还是泰州,都是张士诚大本营,张士诚经营多年,城高池坚,根本不是轻易就能攻破的,硬攻,只能是徒增丧亡,而且,还未必能功的下来。

    徐达手中,只有二十万兵马,若一步步攻打姑苏城下,这点兵力,远远不够,所以,徐达最需要的,便是找到张士诚君臣防御的弱点,集中兵力,给他致命打击。

    很快,徐达便到了泰州城下,泰州守将史彦忠见徐达来势汹汹,根本不与徐达出城决战,坚守泰州城不出,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拖到姑苏城大军来援。

    无论徐达如何叫骂,史彦忠都是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虽然史彦忠这一做法,有失血性,但徐达还真就那他没办法。

    接连叫骂数日,史彦忠始终不为所动,徐达见状,也不恼怒,索性在泰州城下扎营,每日派几百士卒到城下谩骂,扰乱史彦忠军心,双方竟然相安无事,就这样,僵持了半月有余。

    见史彦忠始终坚守不出,徐达慢慢放心下来,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史彦忠不出城,徐达便能经行自己的计划。

    一夜,徐达趁夜色,命冯国胜率兵一万,悄悄离去,去攻打高邮,又过了几天,徐达又悄悄分出一队人马,前往海安。

    待众将离去,徐达立即召集常遇春、公孙亮祖、汤和、公孙剑等人,商议如何攻破泰州城,想从淮东进攻姑苏,这泰州城,是必经之路,不拿下泰州,一切都是徒劳。

    待众人到齐,徐达笑着道:“诸位,你们也看到了,这史彦忠躲在泰州这个乌龟壳子中坚守不出,咱们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今之计,只有骗史彦忠出城,咱们才有机会夺下泰州城,诸位若是有办法,还请说来。

    咱此次出征,带了二十万大军,这二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每日消耗的粮草,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咱在这泰州城下多耗一天,就会有大量民脂民膏被生生耗掉。

    大军出征,不能攻城掠地,那就是失败,想必各位,也不愿铩羽而归吧?”

    闻言,公孙亮祖苦笑一声:“元帅,不是兄弟们不愿尽力啊,只是,咱们能有什么办法?这史彦忠不是傻子,泰州才有多少兵马?出城决战他必败,只要守好泰州,就是大功一件,若我是史彦忠,我绝不会出城,想骗出来史彦忠,难啊!”

    听了公孙亮祖的话,公孙剑呵呵笑道:“公孙将军,这史彦忠,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张士诚既然敢让他守泰州城,那就说明这史彦忠是有两下子的,若想用假的骗史彦忠,怎么可能?要来,就来真的,只有这样,史彦忠才有可能出城!”

    “真的?怎么个真法?小子,说来听听,以前带着你出征,你都是积极想对策,这一次,咱在泰州城下,被挡了半个月,你一个主意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江郎才尽了,现在有主意了?快说快说,我等着听呢!”

    听公孙剑这么说,徐达乐了,公孙剑是他徒弟,虽然武功练的很一般,在战场上廝杀,算不得一员猛将,让徐达有些失望,但要说到计谋,徐达对自己这位徒弟,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徐达说完,公孙亮祖也插口道:“公孙剑啊,说到底,你也是武将,就别学那些文官,说话说半截,故作高深了,赶紧的,打下泰州,咱们还要继续向前推进呢。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父亲这次图谋的是什么,若是耗的时间太长,将士们疲惫了,那就真要铩羽而归了。”

    闻言,公孙剑苦笑道:“元帅,公孙将军,不是小子在这里故作高深啊,是您二位,不让人把话说完啊!

    过几日,不就是三阳节了吗?我觉得,可以在这个时候,设个圈套。

    这将士出征在外,又没有战事儿,不应该好好庆祝庆祝?是不是应该卸甲,松快几天?”

    闻言,公孙亮祖呵呵笑道:“小子,这招儿恐怕行不通吧?这史彦忠又不是傻子?两军对峙,大军狂欢,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吧?这是将军干的事儿吗?

    况且,咱们的大军,是史彦忠的数倍,恐怕就是将士卸甲,这史彦忠也不敢出城偷袭吧?”

    “嗯,公孙将军说的没错,咱们大军是史彦忠数倍,这史彦忠自然不敢偷袭,若是咱们把大军带走呢?若是咱们留在泰州城下的大军,还没有泰州城内多,您觉得,这史彦忠会不会偷袭?”

    说到这里,徐达已经明白了公孙剑的想法,笑着道:“公孙剑,你的意思是,咱们把大军派出去,埋伏在附近,然后,我在军中,与将士们狂欢,这泰州城外,必有史彦忠密探,若他们探得情报,必定告诉史彦忠,若能杀掉我,必是大功一件,这史彦忠,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说到这里,徐达心动了,但汤和却站出来,表示反对,对徐达道:“这个办法,确实有可能把史彦忠诱出来,但实在是太冒险了,我认为,此计不妥!

    元帅是我大军主心骨,若是有个闪失,对咱义军的影响极大,甚至这二十万大军,都有可能灰飞烟灭,咱们万万不可冒险行事啊!”

    听了这话,徐达摆摆手道:“汤和,你这话言重了,在坐的诸位都是统御一方的大将,即便我有个闪失,你们把将士平安带回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觉得,公孙剑这个法子,还是值得一试的,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若是牺牲一人的性命,能攻破这泰州城,也是值的,况且,又不是真的让你们离开泰州城下,只要给我留下足够兵马,坚持到你们前来救援,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吧,我就拿自己当诱饵,试试看能不能把史彦忠这个老狐狸骗出城来。”

    说罢,徐达又道:“诸位,你们各率一队人马,离开泰州,等我号令,若史彦忠上当,即刻前来援救。”见徐达心意已决,众将只能拱手应诺,出了军帐。

    很快,常遇春、公孙亮祖、汤和、公孙剑,便各率一队人马,相继离开了泰州,虽然“遮遮掩掩”但如此大队人马彻底,还是被泰州密谍发现。

    很快,史彦忠便知道了这一情况,对于徐达的做法,史彦忠有些疑惑,照密探的说法,这徐达,把大部分人马,都分散出去,留下泰州城下的人马,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如此一来,徐达如何与自己抗衡?就不怕自己出城,灭了他?

    就在史彦忠猜测徐达这样做的意图时,他又收到密谍禀报,说是徐达又令将士卸甲,大肆庆祝三阳节,是热闹非凡。

    收到这一系列情报,史彦忠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徐达,分兵去攻别处了,自己留在泰州,只是为了牵制自己,而卸甲庆祝三阳节,只是一种假象,用来迷惑自己,好牵制住泰州守军。

    虽然心里有了答案,但史彦忠为人谨慎,依旧不敢大意,生怕徐达这是诱敌之计,目的便是为了骗自己出城。

    越想,史彦忠就越是心痒难耐,虽然徐达可能是计,但眼下,泰州城下的应天义军,确实兵力不多,若自己袭营,极有可能一举擒拿徐达,解了这泰州之围,可若是计,这泰州沦陷,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将来回了姑苏,没法儿跟张士诚交代啊!

    想了良久,史彦忠还是没能压制住心中的好奇,决定试探一下徐达军营的虚实,于是,史彦忠把自己的儿子史义叫到了自己身边,对史义道:“徐达大营的情况,这几日在城头,你也看到了,我觉得,这徐达,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吸引泰州城内的兵力,给其他攻城的人做掩护。

    若是如此,咱们死守泰州城就没有意义,其他地方被攻破,咱们独独守着一个泰州,又有何意义?

    如今,徐达大军在咱泰州城下放浪形骸,你假扮使者,假意去与徐达商议泰州城归降之事,去见徐达,顺便看看,这徐达大军,是真正庆祝,还是计谋。”

    听了史彦忠这话,史义心中是百般不愿,虽说这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历史上死在敌对阵营的使者也不在少数,去徐达军营,徐达会不会趁机看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