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占据太平城,太平城周边,立即陷入一片混乱,孙氏带着虎头,跟着难民四处流浪,结果被陈友谅手下一个百户王元发现,王元见孙氏貌美,便将孙氏和虎头掳去。
孙氏也是个烈性女子,起初,并不愿意被王元羞辱,但看着身边年仅3岁的虎头,又害怕自己拒绝王元,王元会恼羞成怒,将自己二人杀死,只能委身王元。
后来,王元所在的大军,奉命往江州运粮,孙氏和虎头,便被王元送回了江州,与王元妻子李氏一起生活。
小虎头刚刚失去母亲,虽然孙氏把他照顾的很好,但换了地方的小虎头很不适应,昼夜啼哭,哭声吵到了李氏,李氏扬言要把小虎头弄死,孙氏很害怕,求李氏放小虎头一条生路,自己这就把小虎头送出府去。
李氏见孙氏哭的凄惨,便答应了孙氏请求,让孙氏把小虎头送走之后,就赶快回府。
孙氏虽是个丫鬟,但也是在府中长大,一直跟着花夫人,从未出过远门儿,江州更是人生地不熟,抱着怀中的虎子,是欲哭无泪,自己能把虎子送给谁?
抱着虎子,孙氏便走边哭,不知不觉,便到了江边,看着滔滔江水,孙氏很想抱着虎子,纵身跳入江中,结束这生不如死的生活,但想到花云和夫人就这么一条血脉,又于心不忍。
便在这时,江边的芦苇丛中,驶来一条渔船,渔船上是一对上年纪的老夫妇,长得慈眉善目,孙氏觉得,这对老夫妇不像是坏人,便大着胆子,跟老夫妇说明情况。
巧的是这对老夫妇结婚几十年,也没有一儿半女,看到虎头虎脑的虎子,是喜爱异常,答应收留虎子。
把虎子送给这对老夫妇,孙氏便返回王元府上,苟且活命,等着应天义军打来,再带着虎子找义军帮忙。
很快,孙氏便听到公孙元捧亲征,打下江州的消息,这让孙氏很是兴奋,趁着王元带着家眷撤离的混乱机会,逃了出来,到江边找到这对老夫妇,要带走虎子。
可这对老夫妇与虎子生活几个月,早已生出感情,把虎子当亲儿子对待,如何肯让孙氏带走?
无奈之下,孙氏只能藏在附近,等待老夫妇不注意,再把虎子偷出来。
这对老夫妇也不是傻子,孙氏要带走虎子,已经让他们起了戒心,对虎子看管极严,孙氏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才趁着船上无人,把虎子给“偷”了来。
可正当孙氏打算带着虎子找义军时,义军早已撤离,无奈之下,孙氏只能带着虎子沿街乞讨,四处打探义军的消息,一步步朝着洪都走来。
听完孙氏诉说,公孙元捧是叹息不已,公孙元捧自己也当过乞丐,自己孤身一人,都有饿晕草丛的时候,孙氏还带着个孩子,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可想而知。
孙氏刚刚讲完,虎子便在公孙剑的带领下,风风火火跑进军帐,手里还拿着一个油肥的鸡腿,递给孙氏,道:“孙姨,虎子吃饱了,这是给您带的。”
看着肥美的鸡腿,孙氏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看到这一幕,公孙元捧知道,孙氏这是饿坏了,便笑着道:“孩子给你,你就吃吧,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听公孙元捧这样说,孙氏赶忙给公孙元谆磕了个头,嘴里道:“谢吴国公赏赐!”说罢,便拿起鸡腿狼吞虎咽起来。
等孙氏吃完,公孙元境才笑道:“孙氏,你既然带着虎子找到了义军,那义军,就没有亏待你们的道理,我会应天的时候,会带上你们。
你与虎子相依为命,对花将军遗孤照顾的很周道,以后,就让虎子跟着你吧,将来等你老了,让虎子给你养老送终。”
公孙元境说完,孙氏已经哭成了泪人,又对着公孙元谆棒棒棒礎了三个响头,哭着道:“谢吴国公成全,我一定把虎子当亲生儿子看待,绝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哦,对了,虎子大名儿叫什么?看虎子的年纪,也到了启蒙的时候了,上了私塾,难道还能一直虎子虎子的叫?”
听了这话,孙氏尴尬一笑:“禀吴国公,将军和夫人,一直便叫孩子虎子,至于大名儿,将军一直没有给起,说是将来见了吴国公,让吴国公给赐名儿……”“哦,原来如此。”公孙元捧沉思片刻,对孙氏道:“就给虎子起名儿叫花炜吧,炜字,意为光彩鲜明,希望这个孩子以后的人生,能够一片光明。”
“谢吴国公赐名!”孙氏拉着虎子,又重重给公孙元捧磕了个头,这才走出军帐。
因为叶琛的事儿,公孙元捧、公孙剑耽误了将近10天的行程,等回到应天,距离公孙剑的婚事儿,就剩下二十来天,时间有些紧迫。
一回到应天,公孙剑便迫不及待的到自己的宅子里走了一遭,想看看自己的新家。
实话说,公孙剑的宅子,并不算大,至少,比起公孙文正和公孙文忠的宅子,要小上不少,但公孙剑心里却很高兴,毕竟,这么些年了,公孙剑终于要有家了。
再次见到见到古灵儿,公孙剑依旧有些尴尬,毕竟,公孙剑没有钱文正那么厚的脸皮,公孙文正送她的“学习资料”被古灵儿看到,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虚。
好在一点,古灵儿并没有再跟公孙剑提起此事儿,而是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小字,跟公孙剑商量,二人成婚的时候,该请那些人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公孙元捧夫妇,是一定会参加的,这个没的说,徐达是公孙剑的师父,按理说,也该参加,但此刻,徐达正在征战,回不来,公孙剑回程的时候,徐达已经把新婚贺礼给了公孙剑,是一面镶金嵌银的铜镜。
据徐达自己说,这面铜镜,是自己征战时,在战场上得到,看着便喜庆,以这面镜子做贺礼,是希望公孙剑和古灵儿的日子,过的圆圆满满。
公孙文正如今镇守洪都,也脱不开身来不了,但他的老婆谢淑兰,是必须得请的,至于任紫裳..当初,任紫裳和古灵儿是一同来的应天,二人关系极好,这结婚要是不请,肯定不合适,可要是请……这任紫裳的身份只是个小妾,出现在这样的场面,合适吗?若是婚礼之上,任紫裳和谢淑兰再闹出些什么不愉快,怎么跟公孙文正交代?
就这一个问题,就让公孙剑和古灵儿纠结了好久,搞的公孙剑是头大无比,突然,公孙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当初与公孙文忠一起操办郭宁莲婚礼的媒婆。
于是,公孙剑笑着道:“灵儿姐,要不,咱们找一个媒婆吧?”
“媒婆?咱俩婚事都定了,找媒婆干什么?”古灵儿很诧异,不知道公孙剑想的是哪出儿。
公孙剑笑着解释道:“灵儿姐,你整天待在药庐,我整天待在军营,这人情世故,咱俩都不懂,不如找个懂行的人,来给咱出出主意。”
“唉,这个办法好,咱就这么定,你明日便请一个媒婆过来帮咱们,务必把这些事情弄好。”古灵儿也是眉开眼笑,开心的说,说实话,这请谁不请谁,来了座位怎么安排,也让古灵儿头大的很。
有了决断,公孙剑便跟着古灵儿相伴返回药庐。
第二天,一个笑意盈盈的媒婆,便被公孙剑请到了药庐,这媒婆,一见古灵儿,便给古灵儿行了个礼,嘴里不断说着喜庆话,逗得古灵儿是眉开眼笑,很显然,古灵儿对这位媒婆,很满意。
带着媒婆来到马秀英为自己准备的新宅,媒婆又对宅子一顿猛夸,直把这座宅子夸得快成了玉皇大帝住的天宫,这才作罢。
事实证明,公孙剑说的没有错,很多让公孙剑和古灵儿头疼的问题,媒婆三言两语,便分析的明明白白,处理的也是恰当得体。
便在媒婆给公孙剑和古灵儿讲解成婚事宜时,何珍和徐鸿川二人相伴走了进来,一进门,徐鸿川笑眯眺拱着手道:“公孙剑,灵儿妹子,恭喜二位了,这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了。”
徐鸿川略带调侃的话,让古灵儿脸色微红,给徐鸿川行了个礼,便笑道:“徐先生您来了,正好,有个事情,想辛苦您一下呢,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脱开身。”
“哦?有事儿要我帮忙?什么事儿?灵儿妹子你说,只要哥哥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了这话,古灵儿掩嘴轻笑:“徐先生,赴汤蹈火倒不至于,只是想辛苦您去滁州一趟,把我跟公孙剑成婚的事儿,告诉疙瘩村的父老乡亲,然后带着他们,来参加我二人的婚礼。”
“哦,这么个事儿啊,好说,好说,我也好几年没见陶老村长了,想念的很啊,当初,辛亏老头收留咱们,要不然,咱们还是濠州城内像野狗一样的小乞丐呢。
不过……老头竟然让咱们给他白种三年地,此事儿,做的实在是不厚道,这次去了,我一定要拿此事儿,笑话,笑话老头。”
“哈哈,徐先生,此事儿,可怪不得陶老村长,你忘记了?当初,白种三年地,可是我提出来的。”公孙剑也笑着道。
“唉,十几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咱们缺衣少食,过的确实是辛苦啊!
也不知这两年,陶老村长老成什么样了,还能不能走动道儿了,我是真心希望陶老村长能来参加我和公孙剑的婚礼。”古灵儿也感慨道。
便在这时,何珍也笑着道:“公孙剑,徐二先生去请陶老村长他们,那我呢?我干什么?”公孙剑笑道:“你是混军伍的,当然是招呼军中的兄弟了,军中的兄弟们,自然要你去通知。”
“嗯,这个差事儿好,你跟灵儿今天赶紧把请帖写好,下午我便出发,不少兄弟都好久没见了,我也趁着这个机会,见见老朋友们。”
公孙剑四人聊天的时候,吴国公府的管家老廖,也笑眯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帮仆役丫鬟,足足有二三十人,一见面,便拱手笑道:“呦,都在呢?我来给你们送仆役丫鬟来了。这诺大的府上,若是就你和灵儿二人,太冷清了。”
看到这一幕,公孙剑的脸,就苦了起来,把老廖拉到一旁,低声道:“廖叔啊,您这是干什么?我有多穷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仆役丫鬟,我怎么能养得起?”
听了公孙剑这话,老廖哈哈一笑:“这事儿,我不管,你要是嫌多,跟夫人说去,我只负责送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