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点了点头:“嗯,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这两日大军便会出征,我在军中,会比较忙,就不会来了,一会儿,我便去找母亲,让母亲给黛婆婆找大夫。”
“好,你忙你的吧,药庐的事儿,你不用担心,你不在的时候,我若有事,便去找文正哥和紫裳姑娘,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去找马夫人,用不着你操心,上了战场很危险,你可不要分心啊!”
“那我这就走了?”
“嗯,你去吧!”
看着公孙剑走出药庐,古灵儿收回目光,转身回了黛婆婆房间,看黛婆婆情况。
等古灵儿坐到黛婆婆床头,黛婆婆缓缓睁开眼睛,嘶哑着嗓子问:“公孙剑刚才是不是回来了?”
“嗯,他要随军出征了,回来跟我告别,婆婆,我给您把脉,发现您心脏和肾脏都有问题,这事儿,拖不得,咱们得想办法治啊!”古灵儿担忧的看向黛婆婆。
黛婆婆双手撑床,缓缓坐起,笑着对古灵儿道:“灵儿啊,你不用担心,这人老了,脏器衰竭是正常现象,我年幼之时,吃了不少苦,落下过病根,这上年纪了,便慢慢凸显出来了,这病,是老毛病,你不必忧虑,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
“婆婆,要不,咱在应天找医生,给您瞧瞧?或许别人有办法呢?”古灵儿试探着问道。
“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呢?这应天,难道还有人医术比我更高超?我都治不好的病,他们能治好?”说这话的时候,黛婆婆的眼睛便瞪了起来。
见状,古灵儿连忙摆手:“婆婆,我不是这个意思,公孙剑说……这个治病救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法子,咱们用的方法行不通,说不定别人的方法就有用,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婆婆您也不可能知晓全部治疗方法。
有可能像您这样的神医治不好的病,江湖游医或许……开两副药,就治好了呢?”
听了古灵儿这话,黛婆婆更火大了:“公孙剑纯粹是在放屁,他一个只会在战场廝杀的武蛮子,他懂个屁他,若是我需要别人给我看病,咱药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不行,此事儿,绝对不行!”
“婆婆,公孙剑也是一片好意,也是为您着想,要不咱们就试试?这药庐的名声,哪里有您的性命重要啊!”
“胡扯,此事休要再提,公孙剑有空想着给我老婆子治病,怎么不想想怎么赶紧把你娶回家?话说,今年你也十八岁了吧?像你这么大年纪的闺女,恐怕早就嫁人,孩子也有好几个了吧?
唉,这公孙剑是怎么回事儿?他是不愿意娶你回家还是怎么的?难道这种事情,还要你一个女孩子先开口不成?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
黛婆婆一句话,说的古灵儿是面红耳赤,低着头道:“婆婆,这事儿不着急,公孙剑刚刚被公孙大叔任命为五军都提点使,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怎么能被儿女私情拖累?”
“呵呵,怎么?成亲之后,就不能建功立业了?这文忠、文正,那个没有成亲?他们的官儿,那个比公孙剑低了?你看看人家文正,女儿已经三四岁了,如今谢淑兰也身怀六甲,明年开春,孩子也该出生了吧?
你跟公孙剑有情有义,这事儿,有几个人不知道?利利索索成婚不好吗?非要这样拖着?这拖着,我老婆子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难道你们二人,非要拖到老婆子我死了,再生孩子不成?”
黛婆婆的话,让古灵儿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说话,在哪里玩儿自己手指。
见古灵儿这幅模样,黛婆婆用手指戳了戳古灵儿额头,恨铁不成钢的道:“去,找公孙剑来,今天,咱们就把这事儿给定下。”
闻言,古灵儿低着头道:“婆婆,我……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去?再说,这婚姻大事儿,要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岂能如此草率?”
“嗯,你说的对,想娶我药庐的弟子,那可不能草率,明日,我便去吴国公府一趟,去跟马夫人商量,把你二人婚事儿定下,这公孙剑父母双亡,马夫人这个义母,也不知是怎么当的,也不为他的婚姻大事儿操心,实在是不称职。
灵儿啊,我饿了,去给我弄些饭食来。”……第二日,公孙剑正带着何珍,处理军中事宜,这刚刚当上五军都提点使,公孙剑对自己的职责,还不甚明了,想要在大军出征之前,把自己负责的事情,搞的清楚明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这五军都提点使,归大都督府管辖,大都督府的最高长官,便是大都督,现在,担任大都督的,是公孙文正,其职责,便是节制内外诸军事。
大都督府的前身,便是行枢密院,随着应天义军的壮大,一个行枢密院,根本无法处理诸多事宜,公孙泓想要改革军事,但又不愿意太刺激韩宋韩林儿君臣,于是退而求其次,设立大都督府。
大都督府的设立,也让公孙元境完全将应天大军握在自己手中,脱离韩宋“名义上”的控制。
何珍,是粗人一个,让他练兵、统兵,都没多大问题,但让他记军中这些条条框框,何珍就不行了,因此,所有的事情,都得公孙剑亲力亲为,即便是公孙剑记忆力过人,但也让他头大如斗。
便在公孙剑满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门外军卒禀报,说是吴国公府的管家老廖求见。
这老廖,在濠州的时候,便是公孙元捧管家,与公孙剑也熟,听说老廖来找自己,公孙剑赶紧让军卒把老廖请了进来。
一见公孙剑,老廖便笑着道:“公孙剑,夫人有请!”
“母亲?她找我有什么事儿?昨天我不是才去吴国公府拜见过她吗?她没说有事儿啊,难道,她已经帮我找好医生了?”公孙剑诧异的问。
老廖闻言,笑眯眺道:“夫人找你,当然是好事情,快跟我回府吧!”
“可是,我手头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这大军,马上就要出征了……”公孙剑话没说完,便被老廖打断,笑着道:“夫人说了,不管你现在在刚什么,都必须立即回府,没有什么事情,比那件事情更重要了。”
看老廖的表情,公孙剑知道,马秀英找他,一定不是坏事情,可既然是好事情,为何要这么着急呢?迟上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
带着疑惑,公孙剑问老廖:“廖叔,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您喜欢喝茶,那次去公孙府,我不给您带些好茶叶?
母亲找我究竟什么事儿,您也别藏着掖着,给我说道说道,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老廖还是笑眯眺看着公孙剑:“公孙剑啊,你就不要问了,总是是天大的好事儿,你也别墨迹了,快跟我回去,若是慢了,客人会不高兴的,你不知道,为了赶时间,老廖我都是骑马来的,这身老骨头,都差点儿颠的散架。”
说完,老廖也不管公孙剑乐意不乐意,拉着公孙剑,便出了军帐。
带着满腹疑惑,公孙剑跟着老廖进了吴国公府,一进大厅,便看到和马秀英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黛婆婆。
看到黛婆婆,公孙剑就头皮发麻,难道,是黛婆婆不喜欢自己给她找别的大夫看病,恼羞成怒打上门儿来了?
想到此处,公孙剑不由放慢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进门。
便在这时,抬起头的马秀英看见了公孙剑,笑着道:“公孙剑,你来了?快来,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马秀英说完,黛婆婆也转头看向公孙剑,刚才还与马秀英谈笑风生的黛婆婆,看到公孙剑,脸立马就冷了下来,沉声道:“公孙剑,你给灵儿出的什么馊主意?让你母亲在应天寻找良医给我治病?你得失心疯了吗?”
闻言,公孙剑心里便暗暗叫苦,还真是因为此事儿?可自己也是好心好意,为了治黛婆婆的病啊,就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黛婆婆就上门告状,不应该啊!
想不明白,公孙剑只能硬着头皮道:“婆婆,我也是为您身体着想,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见公孙剑一脸遮尬的模样,马秀英呵呵笑道:“公孙剑,你一天尽出馊主意,不过,对黛婆婆孝心,黛婆婆还是知道的,也没真怪你。
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大事需要与你商量,看你是个什么意思。”
“哦?什么事情,母亲请说。”公孙剑恭恭敬敬给马秀英行了个礼,恭敬道。
马秀英笑着道:“是你跟灵儿的婚事,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少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母亲也是昏了头了,竟然完了你的事情,这不,黛婆婆上门来商量这件事儿来了,就看你是怎么个说法了。”
听了马秀英这话,公孙剑心头掀起巨浪,自己与古灵儿的婚事儿?这事儿,还用得着商量?自己怎么会不同意?
本来,公孙剑便与公孙文正、公孙文忠二人商议,这次出征回来,便与古灵儿挑明此事儿,上门提亲,没想到的是,黛婆婆竟然先沉不住气了,竟然上门来“催婚”来了。
看着公孙剑陷入巨大幸福,脸上带着笑意在哪里神游物外,马秀英笑呵呵道:“黛婆婆,您看,我就说压根没必要问这小子的意见吧,您非要问,您看他这表情,像是不同意的样子吗?”
“呵呵,问,是必须要问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徒弟,是当亲闺女养的,跟着我之后,是一点委屈都没受过,若这小子不同意,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灵儿嫁给他的。
我的徒弟,也算国色天香,还有一身医术傍身,不愁没人要,也不是非他不可。”
马秀英和黛婆婆说话的时候,公孙剑终于回过神来,挠了挠头,问黛婆婆:“婆婆,灵儿姐同意这桩婚事吗?咱是不是先跟灵儿姐商量商量啊?”
“小子,别废话,灵儿什么意思,用不着你管,你就说,你是怎么想的,同不同意这桩婚事儿,给个痛快话,别婆婆妈妈的。”黛婆婆的性子又发作了,直接了当问公孙剑。
“同意,我怎么会不同意呢?我只是怕灵儿姐不愿意……”“既然你同意,那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把你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我们商讨个日子,咱们就把婚事儿办了吧!”
“生辰八字?”公孙剑又开始挠头了,遮尬对黛婆婆道:“婆婆,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