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内卫第1088章娶谢淑华?说完,花云便闭上眼睛,这一举动,把公孙文逊下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花云脖颈处的动脉,见花云脖颈处还有跳动,这才放心下来,长长松了口气。
花云,是公孙元琼手下老将,是公孙文逊叔叔辈儿的人物,也是在这危难之刻,公孙文逊的主心骨,若花云有个闪失,很可能,太平城守军,就会就此崩溃。
花云没有睁眼,笑着道:“放心,我花云没有这么容易死,你让我休息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花云睁开了眼睛,伸出手费力的把在自己身边,已经睡着的公孙文逊叫醒,对公孙文逊道:文逊,这陈友谅虽然退了,但咱们万万不可大意。
你去找许知府,让他带些民夫,赶紧修补崩裂的城墙,哦,对了,让他们把已经准备好的松枝、麻杆也运上城头,每隔十步就点一把,时刻盯着陈友谅大军,莫要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好,我这就去办,花将军你你放心,此事儿,我一定办好,你再歇息片刻。”
闻言,花云点了点了头,闭上眼睛,打算再休息一阵,花云睡着没多久,耳边便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轻声叫着:“爹爹,爹爹。”似乎很想让花云睁开眼看他一眼,但似乎又不忍打扰爹爹休息。
紧接着,花云感觉有人再拿手帕擦拭自己的脸,动作很轻,很温柔,似乎害怕弄疼自己。
此时的花云,已经清醒过来,不必睁开眼睛,他便知道,待在自己身边的,是自己的妻子郜氏和三岁的儿子。
微笑的睁开眼,看着满脸心疼的妻子,花云笑道:“夫人,你来了。”
“嗯,我带着儿子来看你了,今天你在大战的时候,我便带着儿子,在城中看着你在城头战斗,儿子见你勇猛无敌,还给你拍手叫好呢!”
听了这话,花云是哈哈大笑,伸手宠溺的捏了捏儿子红润的脸蛋,眼中满是怜爱。
沉默片刻,花云叹息一声,对妻子郜氏道:“夫人,这次,花云可能要死在这太平城了,明.…你带着孩子逃命去吧!”
见花云说的凄惨,郜氏低着头不说话,沉默良久,才对花云道:“我不走,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要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
花云皱着眉头:“胡说什么?我是将军,为国战死理所当然,你留在太平,又能做些什么?何必做无谓的牺牲?再说,孩子年纪还小,你难道想让他这么小的年纪,便成了孤儿吗?”
郜氏抬头,正对上花云有些乞求,又有些严厉的目光,本来已经到嘴边的强硬之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默默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花云。
小孩子睡的早,郜氏陪了花云一会儿,便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儿子,下了城头。
看着妻儿远去的背影,花云眼中满是不舍,如果可以,谁不愿意跟妻儿一起?但太平实在太重要了,容不得他退缩啊!
第二天天刚亮,陈友谅便再次发动进攻,花云等人再次投入战斗中,今天,陈友谅的攻势更猛,派出的兵马也更多,花云、公孙文逊等人抵挡的很是吃力,高强度的作战,也容不得花云再胡思乱想。
很快,便有军士来报,说是太平城西南陷落,花云大惊,赶紧带着公孙文逊领兵前去救援,到了太平城西南,恰巧碰上陈友谅手下桿将张定边、陈英杰、张强三人,一起对太平城猛攻。
这三人,都是陈友谅手下数一数二的名将,花云不敢大意,赶紧带着公孙文逊投入战团。
花云是百战名将,也是太平城主将,见花云杀来,拼死抵挡的太平城守军,瞬间士气高涨,瞬间压制住了想要登上太平城城头的张定边、陈英杰、张强三人。
不到半个时辰,花云便击退了攻击西南城墙的陈友谅兵马,头也不回的问:“文逊,其他地方战况如何?”
话说出口,却没人回答,花云有些诧异,回头一看,不见公孙文逊,便皱着眉头问道:“文逊人呢?”
话一出口,花云身后的将士齐齐低下头,见状,花云心头一凉,不用说,公孙文逊已经战死了。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花云依旧有些不死心,再次沉声问道:“文逊人呢?”
见花云又问,一名不下硬着头皮道:“禀花将军,公孙将军刚才在大战中,不幸中箭,跌落城头,恐怕……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得到确切答复,花云心头,更加沉重,但片刻,便恢复往日豪迈,笑着对众将士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文逊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各位兄弟不必太过悲伤,吴国公为人,大家都清楚,咱应天义军治下百姓,虽然谈不上太富庶,但却过得是人过得生活,兄弟们,吴国公是有大志向的,也是忠义之人。
咱们即便是战死,吴国公也不会亏待咱们的家人的,兄弟们挺住,为了应天,为了日后咱们的家人都过上好日子,一定不能让这陈友谅,轻易拿下太平。”
花云是粗人,不会说花团锦簇的话,但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手下将士的心里,这些将士,之所以会给公孙元捧卖命,是因为公孙元境给他们的家人分了土地,解决了温饱,住上了新房,生活有了奔头,为了自己的妻儿,他们是不会轻易让侵略者,踏入自己的家园。
第二天,陈友谅的大军,依旧没能拿下太平城,这让陈友谅对太平守将花云的态度,有了转变。
他之所以会攻打太平,是接到探子回报,这太平城,只有三千守军,而且守将花云和公孙文逊,在公孙元捧军中,名头并不像常遇春、胡大海那样响亮,这才临时决定,攻打太平。
柿子要挑软的捏,可谁成想,一个小小的太平城,竟然挡住了自己两天。
两天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此时,太平城被围困的消息,恐怕早已传回应天,仓促之间,公孙元捧虽然没办法派兵来救援太平,但一定可以做好准备,在应天迎接自己的大军。
想起此事,陈友谅心中便是一阵恼火,自己亲自攻打公孙元谆,谁成想第一战,便遇到这么大的麻烦。
想到此处,陈友谅对手下桿将张定边道:“定边,明日,无论如何要攻下这太平城,咱们之所以所向无敌,最主要的便是因为水军强大,可以出其不意,若是起不到这个效果,那咱们便会优势全无,这一场,未必还能占到便宜。”
张定边闻言,拱拱手对陈友谅道:“主公放心,明日无论伤亡如何惨重,我都一定拿下这太平城。
据探子禀报,这太平城,也就三千多的兵马,经过两天的消耗,应该也所剩无几了吧,明日,我一定攻破太平城。”
张定边说的斩钉截铁,陈友谅对张定边的分析,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对张定边道:“这公孙元捧,是个人物,手底下的桿将,还真不少。
俞通海当初在天完,也就是个小脚色,顶多算是二流战将,可到了公孙元捧手下,竟然能发挥出如此战力,竟然将自己的老上司赵普胜给打的屁滚尿流,这花云,一个名不经转的将军,带着三千兵马,竟然就能将我拦在这太平城下两日,了不得啊。
明日如果有可能,便将这花云活捉,若他能为我效力,饶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听了陈友谅的话,张定边拱拱手又道:“主公,虽然这花云,是公孙元捧手下将领,但说实话,末将对此人,也是佩服至极,能在如此境况下,坚持两日,无论是军事调度,还是对手下将士的凝聚力,都堪称一流,即便是末将,恐怕在军中,也没有这个本事。”
“呵呵,定边,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并不比这花云差,等擒了花云,你俩好好讨论讨论这如何凝聚人心,如何带兵打战,以你的性子,相信很快便会和这花云成为朋友。”……出于对花云的敬重,陈友谅并未选择夜袭,而是第二天清晨,才对太平城再次发动夜袭。
这一次,一开始攻城,张定边、陈英杰二人,便亲自上阵,见军中大佬都冲到前线了,陈友谅大军立刻士气大振,前仆后继朝太平城冲来。
久经阵战的老兵,其实对战局的判断,未必就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将军们差,将军们能看明白的事情,这些老兵同样明白,今日,就是破太平,进城劫掠的好时机。
面对浩浩荡荡的陈友谅大军,花云在心中叹息一声:“守不住了,今天无论如何是守不住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花云并未表现在脸上,依旧竭尽全力,指挥将士守城,但昨夜清点之后,可战之士已经不到八百,即便是全员上阵,依旧是有心无力。
仅仅半个时辰时间,太平城的守军,已经死伤殆尽,陈友谅大军冲入太平城。
面对如同蝗虫过境的陈友谅大军,花云带着身边仅剩的几个亲兵,依旧拼死冲杀,此刻,他的心思很简单,现在多杀一个,将来攻打应天的时候,陈友谅便少一个人。
抱着儿子站在城中看着丈夫廝杀的郜氏,见丈夫花云陷入绝境,是泪如雨下,她知道,丈夫花云,这是不打算活着离开太平城了。
便在郜氏暗自流泪的时候,侍女孙觅翠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对郜氏道:“夫人,我联系了太平城一户商人,他家马车能带上您和少爷,咱们赶紧逃命去吧!”
听了孙觅翠的话,郜氏叹息一声,对孙觅翠道:“太平城破,我丈夫必定以死殉国,我们夫妻一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郜氏说完,孙觅翠想要插嘴,结果郜氏摆摆手,又对孙觅翠道:“觅翠,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咱们相处多年,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我说不走,那便是不走了,你说什么也没有用。”
说罢,郜氏叹息一声,看向怀里的儿子,又对孙觅翠道:“觅翠,我陪着将军去死,理所当然,但少爷是将军唯一骨血,不能让花家绝了后,你……带着他逃命去吧!”
说罢,郜氏对孙觅翠鞠了个躬,哭着道:“将军的血脉,就全靠你了。”
听夫人说的凄凉,已经哭成泪人的孙觅翠,立刻擦干眼泪,对郜氏道:“夫人放心,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小少爷周全。”说罢,从郜氏手里接过花云的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郜氏回头,静静看着孙觅翠带着儿子走远,这才转过头,此时的花云,身边的亲卫,已经死绝,花云也被陈友谅部下生擒,正压着去见陈友谅。